袁天罡那神棍口中的西南來福,竟然真的發生了!王弘竟然接到了東都洛陽楊廣的召見令,細細一算,他與楊廣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面了,這漫長的三年裡,時光如梭,世事變幻莫測。
站在後世的角度來看待,這時的大隋已經開始出現區域性地區的農民起義。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錯綜複雜,涉及到朝廷和地方各個層面的責任交織。其中,大規模修建大運河的舉動,大量徵調了民間勞動力,導致百姓疲憊不堪;而官員們貪汙腐敗、中飽私囊的現象更是屢見不鮮。
另外,楊廣本人好大喜功,身邊圍繞著一群奸臣佞臣,再加上天災頻繁降臨,人禍不斷,廣袤的中華大地恐怕又要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但是我們不能輕易地抹去楊廣所做出的功績,平心而論,他曾經也是胸懷大志、有著宏偉抱負之人。
王弘在動身之前,對軍營之事仔細叮囑。下令擴充軍營人數,且招募之兵,體質務必過硬,強調兵貴精而不在多。他所掌之軍營,當下僅達合格水準,人數有限,然招兵買馬之舉,尚在許可之列。至於選拔之法,首關便是令應徵者繞跑兩圈,連此都無法完成者,休想進入他的幽燕玄甲軍。
古代交通,極度不便。自邊關趕赴洛陽,即便王弘騎乘戰馬,少說也需十幾二十日。若尋常百姓徒步而行,能在一個半月抵達,都堪稱幸運。
此次赴洛,王弘未著那沉重的明光鎧,此物於行軍作戰尚可,這長途跋涉,尤其數百里行程,想想便覺沉重不堪。
但王弘顧慮路途安危,將短髮弓弩箭暗器暗藏於衣袖之中,還攜帶了一柄長刀與小刀。至於乾糧、水袋乃至調味料,王弘無一遺漏。偶爾獵些野味打打牙祭,在異世可是罪責不輕。
王弘自問騎馬之速不慢,途中慮及馬之耐力,一日最多騎行七八十里。然而,事實是尚未踏出河北之境。
接連數日,王弘都只能靠乾糧和涼水充飢解渴,這讓他幾乎快要嘔吐出來。
眼看著離臨清縣越來越近,他連忙催促身下的坐騎加快步伐,並在心裡暗暗想道:“等進了城,一定要好好吃一頓,然後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那匹馬也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到了城門處,王弘翻身下馬,生怕傷到路上的行人,於是牽著馬慢慢向前走去。進入城中沒走多遠,一家名為上元樓的酒肆便映入眼簾。“太好了,就是這裡!”王弘在心裡暗自說道。
上元樓服務確實周到無比,門外竟然還有專人負責餵馬和洗刷馬匹。
王弘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禁感嘆一聲,然後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一個小廝,並從懷裡掏出兩貫銅錢扔給他,叮囑道:“一定要好生照顧我的馬兒。”
那小廝接過錢後,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連連點頭哈腰地說:“客官儘管放心,小的一定會把您的馬兒照看好的!您裡面請吧。”說完,他牽過馬匹到一邊去了。
無錯書吧王弘走進上元樓的一樓大廳,一名店小二眼尖,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殷勤地問道:“這位客官,您想吃點什麼呢?我們這裡有各種山珍海味、美酒佳餚,保證讓您滿意。”
王弘聽了,心中一動,想起這個時代耕牛不能隨便宰殺,如果被官府發現,肯定會受到責罰。本來他還想點一份牛肉嚐嚐鮮,但想到這些,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口說道:“那就來五隻胡餅、半隻烤雞,再來一碗肉湯就行了,酒就不用了。”
店小二聽了,暗自思忖:“此人食量頗大,觀其裝扮,應是武夫,招惹不得。”面上卻仍笑著應道:“您稍候,片刻就好。”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聲響,王弘轉頭望去,只見一少女款步而入。其身旁有侍女相隨,身後跟著十幾名護衛。
這少女亭亭玉立,姿容無雙,約摸十五六歲的芳齡,身量中等卻顯修長。她以輕紗遮面,更添幾分神秘韻味。
其身著月白軟緞半袖單衣,衣袂僅至腰間,露出如凝脂般潔白的玉臂。內著一襲寬大的白色襦裙,裙襬邊緣繡以精緻花邊,隨風飄拂,愈發襯出她嫋嫋婷婷之態。
她那臉龐呈完美橢圓,肌膚似雪,細膩溫潤,幾近透明,在陽光下泛著柔和光澤。眉如遠山,纖長而細密,自然延展至鬢角,更增幾分天然之美。
而最讓王弘心旌搖曳的,是她那一雙眼眸——深邃寧靜,仿若幽潭,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憂鬱。那溫柔目光彷彿能直透人心,令王弘只覺自已的心在那溫暖注視下漸漸融化。
她之美,不似牡丹那般熱烈絢爛,卻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嬌柔之中不失堅韌,寧靜之中蘊含無限風情。那是一種極致內斂卻又隨時可能絢爛綻放之美,讓人禁不住屏氣凝神,唯恐錯過她綻放的璀璨瞬間。
少女輕輕張開那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說道:“吳叔,這裡實在太吵了,咱們還是去二樓吧。”
只見一位留著長長鬍須的中年男子回應道:“好的,小姐。”
王弘聽到二人對話後,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那位少女幾眼。
王弘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趕緊收回目光,繼續安靜等待屬於他的那份餐食。
沒過多久,店小二就把胡餅、烤雞和肉湯端了上來。王弘立刻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彷彿這些食物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餚一般。連續數日的勞累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得到了些許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