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獨坐自家書房,眉頭緊蹙,思緒如麻。那宇文化及的可惡嘴臉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心中憤懣難平。想那宇文述曾為楊廣奪位立下大功,宇文家由此成為皇親國戚,風光無限。
而宇文化及此人,才智平庸,心胸狹隘,且睚眥必報。父親莫名其妙丟了官職,王弘斷定與此賊脫不了干係。
“唉!”王弘長嘆一聲,滿心皆是無奈與愁苦。自已如今勢單力薄,在宇文化及這等權貴面前,實如螻蟻,根本無力抗衡。唯有手握大權,方能護家人周全,不再讓他們遭受這般屈辱。
王弘滿懷憂思,漫不經心地在街道上緩緩踱步。“王兄弟!”一聲熟悉的呼喊驟然傳來。王弘循聲望去,原來是來護兒。來護兒身旁還立著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雙目炯炯有神,一望便知是久經沙場的猛將。
來護兒朝著王弘大力招手,高聲喊道:“王兄弟,快上來二樓相聚!”王弘微微一怔,旋即快步走進酒樓,登上二樓。
“王兄弟,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魚俱羅將軍,與我乃是舊交。他常年在大隋北方鎮守,此次入京述職,順道與我一聚。我在二樓正巧瞧見你,便喚你上來。”來護兒面帶笑意說道。
王弘心中暗歎命運之奇妙,此等良將,當真令人敬仰。魚俱羅跟隨楊素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尤其是在平陳、統一南北以及對抗突厥的戰役中,其展現出的軍事才能卓越非凡,官至柱國,封爵宋國公,榮耀至極!
王弘趕忙恭敬地拱手行禮:“見過魚將軍。”
魚俱羅爽朗大笑:“王兄弟,不必如此多禮。”
來護兒看著王弘,目光中滿是關切,問道:“王兄弟,近來在宮廷之中,日子怕是不好過吧?想必是受了宇文化及那廝的欺壓。”
王弘苦笑著點點頭:“來將軍所言不差,我著實深感無奈啊。”
來護兒目光堅定,神色嚴肅地說道:“這都城中魚龍混雜,是非眾多。眼下倒是有一法子可破此困局。”
王弘一聽,急切問道:“來將軍,究竟是何辦法?”
來護兒鄭重說道:“去北方立功,暫且逃離這大興城。倘若你願意,魚將軍可向聖上請求帶你一同前往。”
王弘聽聞,陷入沉思,心中猶豫不決。去北方,意味著遠離熟悉的故土,踏入未知的險境。然而,這或許也是掙脫當前困境的一線生機。
“王兄弟,你可要仔細思量。北方雖條件艱苦,戰事頻繁,但亦是能建功立業的好去處。”魚俱羅說道。
王弘拱手道:“多謝二位將軍的好意,容我回去再斟酌斟酌。”
王弘回到家中,楊氏看著他,心中已猜出幾分。她知曉王弘前幾日神情頹廢,不單是因父親丟官,更是為情所傷。但楊氏並未道破,只是默默為他準備飯菜。
王弘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扒拉著飯菜。楊氏輕聲說道:“弘兒,不管你最終作何決定,為娘都會支援你。”
王弘抬起頭,望著母親,眼中滿是感動。
深夜,王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與長孫無垢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猶如被針扎般刺痛。又想到宇文化及的囂張跋扈,父親所受的委屈,還有來護兒和魚俱羅的提議。
無錯書吧“去北方,或許真能闖出一番天地,只是此去不知歸期幾何。”王弘暗自思忖。
次日,王弘下定決心,去找來護兒表明心意。
“來將軍,我想好了,願隨魚將軍前往北方。”王弘說道。
來護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讚道:“好,王兄弟,我就知曉你絕非膽小怕事之輩。”
不多時,楊廣在宮中召見王弘。
楊廣高坐龍椅之上,目光如炬,審視著王弘,緩緩說道:“聽聞你欲隨魚俱羅將軍奔赴北方?”
王弘恭敬地行禮,回道:“回陛下,臣願前往北方,為陛下守疆衛土,建功立業。”
楊廣微微眯起雙眸,問道:“北方艱苦,戰事不斷,你可當真想清楚了?”
王弘斬釘截鐵地回答:“陛下,臣已下定決心,絕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楊廣點了點頭,說道:“好!朕便應允你此去,望你能奮勇殺敵,保我大隋邊境安寧。”
王弘高聲應道:“謝陛下,臣萬死不辭!”
在出發之前,王弘想著在宮中多虧陳王殿下楊侑的照顧,決定向他告個別。
王弘來到楊侑的住處,楊侑見到他,有些驚訝。
王弘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陳王殿下,微臣即將踏上北上之路。在這宮廷之中,承蒙殿下多方關照,今日特此前來向殿下辭別。”
楊侑微微頷首,回應道:“王弘哥哥,此次北行,務必處處謹慎小心。”
王弘心中湧起一股感慨之情,不禁想起在那個異世界裡,楊侑的命運是如此悲慘,最終被李淵殺害。想到這裡,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王弘接著說道:“殿下,微臣定會將您的恩情銘刻於心。願殿下一切順遂平安。”楊侑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眼神中也流露出些許依依不捨之意。
王弘再次躬身施禮,轉身離去。楊侑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默默祝願他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