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痛苦。“是的，我對她很失望。我從沒想過她會走這麼遠。

“項小姐不同意離婚是怎麼回事？”

劉海道：“她懇求再給她一次機會，可是咱們怎麼能原諒她呢？她的背叛實在是太過分了。金海再次提出離婚。但是後來......她試圖用她的生命威脅我們。她試圖割傷自已。

記者們面面相覷，震驚不已。

“當時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退出。但我們不能讓這種情況永遠持續下去。這讓我們走到了今天。

他們等著。

“金海想全心全意地為娜娜負責，在陳氏的宴會上過夜。”

責任？意味著婚姻？

“你的意思是說......娶娜娜小姐？

“是的。”

記者們被閃電擊中。

“我們試圖讓慧安明白，但宴會結束後，當金海宣佈不想再和她住在一起時，她的精神狀態開始惡化。”

什麼？項惠安得了精神病？

一位記者急切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劉海嘆了口氣。“她開始自言自語。然後突然間，她會無緣無故地生氣，一怒之下把東西扔來扔去。對付她變得越來越困難。她仍然會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歸咎於可憐的娜娜，儘管這顯然是她的錯。她會詛咒和羞辱她。

這是個大新聞！項惠安精神錯亂了。

項偉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讓她和金海離婚。我們讓她簽了一些假檔案，藉口是這是為了她的利益，這樣可以保護她的婚姻。但實際上，它們是離婚檔案。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項偉先生，你打算對付你的女兒？”

“你為什麼不站在你女兒的身邊？”

“你和劉家斷絕關係還好嗎？”

“這會影響你們家族之間的生意嗎？”

項偉冷冷地看著他們。“是的，站在我女兒一邊會更容易，但我不能讓她過上丈夫不愛她的生活。最好分開。劉家的恩情，沒有破壞我們的友誼。

劉海淡淡一笑。

在場的媒體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在上層，幾乎所有的家庭都掩蓋了孩子的錯誤。但項薇卻站在女兒的對立面，甚至幫助金海娶了娜娜！

這對那些富有的、有偏見的父母來說是一種恥辱。這就像在他們臉上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金海和娜娜辦完手續後，立刻登記結婚。”

繁榮！

這真是爆炸性的訊息！

“劉金海先生和娜娜小姐結婚了！？”

“是的。她現在是劉娜娜夫人。

每個人都很難消化這一點。有關於離婚的猜測，但關於金海的第二次婚姻卻沒有。

淚水快要從項偉的眼眶裡掉下來。“不出所料，惠安被這種欺詐行為激怒了。她傷心欲絕。我們還沒來得及做任何事情，她就已經跳上了欄杆。

劉海說：“金海想救她，但為時已晚。她甩開他的手，從陽臺上跳了下來。

記者們不知道該不該憐憫她。她在愛情中完全瘋了。

項偉雙手握成拳頭。

“她現在的情況如何？她恢復意識了嗎？

“不。她已經進入了部分植物人狀態。我們仍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再次清醒。醫生們正在盡力而為。

他們驚呆了。

昏迷？

這個故事發生了多麼大的轉折！

一位記者傻笑。“但不知何故，對娜娜小姐來說，一切不是很完美嗎？儘管她與陳建宇的婚約破裂，但她還是設法進入了劉家。

溫度突然降到冰點以下。記者們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從金海傳來。

他用非常低的聲音說，每個人都能清楚地聽到。“'管理了嗎？

記者開始冒汗。她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座位。他銳利的目光就像荊棘一樣，將她的面板深深地刺入她的骨頭。

其他記者嘲笑她。

她真是個傻瓜！

眾所周知，劉家和陳家都非常喜歡娜娜。劉海和陳麗玲之間甚至還發生過小吵架，爭奪她是誰的兒媳婦。兩個家庭都偏愛她。

這個女人一定是有死亡的願望，暗示娜娜是一個淘金者。

“你說的是'管理'嗎？你是在暗示娜娜是一切的幕後黑手嗎？他眯起眼睛看著她。

“不——不，我是說——”

“你能準確地指出她的錯誤是什麼嗎？因為我看不見它。也許你可以睜開我的眼睛。

其他人竊笑起來。

她的臉尷尬得通紅。

“讓我重新整理你的記憶。難道唐素音給她下藥是她的錯嗎？

沉默。

“慧安給我下藥是她的錯嗎？”

沉默。

“是她的錯，唐素音把房間弄亂了，她和我一起被困住了？”

沉默。

“我們睡在一起是她的錯嗎？”

沉默。

“和建宇訂婚破裂是她的錯嗎？”

沉默。

“那為什麼她現在是劉娜娜夫人是她的錯？”

沒有答案。

記者在咒罵自已說出那個愚蠢的問題。現在她得罪了劉金海！

他是對的。從頭到尾，娜娜只是一個落入陷阱的受害者，有素音有意，有意為之，有惠安無意。她從來沒有計劃過任何事情。

老闆會對我大發雷霆的。我肯定會丟掉工作！

這可能是第一次一個男人在同一天與妻子離婚並娶另一個女人，但這絕對沒有錯。情況如此惡化，以至於沒有人可以質疑他們的決定。

“還有什麼問題嗎？”金海用譏諷的語氣說道。

這足以表明他不會再提出任何問題。

記者們得到了提示，停了下來，就這樣，新聞釋出會結束了。

—

醫院裡，周炳文檢查完惠安就出來了。

項清歌擔心地問道：“她怎麼樣了？她什麼時候醒來？你可以讓她康復，對吧？

周炳文嘆了口氣。“我可以透過治療改善她的身體狀況。她的外傷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癒合，但是......”

項薇問道：“可是？

“她的精神狀況是另一回事。她真的受到了創傷。要讓她從植物人狀態中走出來是很困難的。

項清歌崩潰了。

“不......我的惠安......”

“拜託了，周炳文...做點什麼。項偉眼裡含著淚水。“你處理過這麼多關鍵和不可能的案件。我們只能依靠你。

他點了點頭。“是的，項偉。我會盡力而為。除了她的物理治療外，我們還有刺激她大腦活動的藥物。如果她對此做出反應，那麼她很有可能恢復意識。

他們終於找到了希望。他們只祈禱女兒早日康復。

—

晚上，娜娜和雙胞胎正在吃晚飯。劉春花和劉奶奶累了，早早吃了就去休息了。

雪良瞥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妮醬。”

“嗯？”

“我想，如果姐夫可能有很多敵人，你覺得他怎麼對付他們？我的意思是，他這麼有錢，經營著一個大帝國，他一定會有一些敵人，對吧？

娜娜想了想，點了點頭。“這是可能的。你擁有的權力越大，就越有人讓你失望。

他說：“我還聽說，幾乎每個有影響力的家族都在黑社會有聯絡。你覺得姐夫也有嗎？那不是很危險嗎？他們從事各種犯罪活動，如洗錢、謀殺......如果姐夫牽扯到這種事情，那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

娜娜驚訝地看著他。“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他趕緊說：“沒有，只是問問。

“嗯......那是我不太瞭解的世界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金海有沒有黑社會的聯絡，但我知道我信任他。他敏銳而睿智。這就是為什麼他作為執行長如此成功的原因。我相信他的決定。

他抿了抿嘴唇。“所以，你不會介意他，在某個時候......會殺人嗎？

娜娜想了想，說道：“雖然我個人不喜歡暴力和流血，但如果金海雙手沾滿了鮮血，那肯定是有嚴重原因的。

雪良皺起了眉頭。“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說過他很敏銳，很聰明。能夠站在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他一定是看透了人的方方面面。他一定經歷過很多。他不會不講道理。所以，如果需要流血，我相信他一定別無選擇。他不會不必要地傷害任何人。

雪良陷入了沉思。

娜娜說。“在任何情況下，謀殺都是你被迫做的最後一件事。比方說，如果明天有人試圖傷害你們倆，你認為我會保持沉默嗎？

雪琪拉震驚地看著她。

反之亦然。

如果有人試圖傷害他的妹妹，那麼他肯定會讓那個人付出雙倍的代價！

那麼，那個惠安是不是做了什麼超出姐夫容忍範圍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離婚就不能成為理由。他已經娶了妮燦。

我得問姐夫！

—

娜娜正躺在床上，沉思著什麼，這時金海悄悄地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她。

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頸背。“你在想什麼？”

娜娜轉過身來，看著他。“這個問題可能是出乎意料的，但你有沒有......殺了人嗎？

金海微微一捔。他面無表情，但娜娜還是設法找到了答案。

“你不必緊張。我不會恨你的。

“真的嗎？”

“恩。”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是的，我有。”

娜娜有點期待答案，但還是有點驚訝。“像誰？”

“人們喜歡背叛我們家庭的叛徒。有幾次，我們的敵人試圖在劉軍中設定內奸來竊取情報。如果他們成功了，可能對我們公司不利。他們可以用它來對付我們來摧毀我們。

“原來如此......”

“背叛的結果只有一個。死亡。劉家的侍衛也是一樣。我們記錄有關他們生活的一切。如果他們試圖傷害他們的主人，那麼他們的整個家庭就會和他們一起被消滅。

她瞪大了眼睛。“家裡人也是？但他們不是無辜的嗎？

“是的。這很殘酷，但這是我們的法律。我們不能承受將來任何家庭成員回來報復我們。無論如何，它們也不是任何種類。很久以前，爸爸的一個對手有一天綁架了媽媽。

她驚呆了。“什麼？”

“是的。那時爸爸贏了一筆大買賣，那個人已經瀕臨破產。這筆交易本可以幫助他重振虧損的公司，但爸爸贏得了這筆交易。那次破產也是他的錯。他有投資者知道的非法交易，他們開始撤回資金。他徹底輸了，被羞辱了。於是，他被複仇逼瘋了，綁架了媽媽。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她是怎麼得救的？娜娜越來越著急了。

金海笑了笑。“嗯，他就是劉海。他動用了整個黑社會來尋找媽媽，在短短二十分鐘內，他們就追蹤到了她的位置併到達了那裡。

她的眼睛閃閃發光。“才二十分鐘？這麼快？劉叔叔...我的意思是，爸爸太酷了。

他皺起了眉頭。“如果是我，我只需要十分鐘就可以做到。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有競爭力嗎？他是你的父親。

“我不喜歡你讚美別人。你只應該讚美我。你丈夫很能幹。

“是的，是的，我丈夫是最棒的。”

“恩。”他很滿意。“媽媽到處都有一些輕微的割傷和瘀傷，但這足以讓爸爸翻出來。當他割斷那個男人的脖子時，他甚至沒有退縮。

娜娜不寒而慄。

“其餘的都很明顯。爸爸下令殺了他全家。沒有人能倖免，甚至連他懷孕的妻子也不例外。他也是黑社會的一員，所以他知道規則和結果。敵意發生在他和爸爸之間。那個男人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要把他無辜的妻子拖到這中間去傷害她？

娜娜無法想象，性格開朗、時而幼稚的劉海，竟然有如此危險的一面。

但金海是對的。

那麼無論他們如何乞求憐憫，他們都不會被放過。無論他們是否屬於黑社會，他們都必須付出代價。就像惠安一樣，他默默地補充道。

她嘆了口氣。“我明白。我不會阻止你的。

他笑了。“對了......”他用拇指在她的臉頰上摩挲，“為什麼突然好奇？

“哦，在晚餐時，雪良問我是否介意你殺過人。所以，我想問問。

“....我明白了。”

“我姐夫現在還沒有吸取教訓，是嗎？”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娜娜很快就睡著了。

瑾海吻了吻她的太陽穴一側，起身不打擾她，往外走。

在路上，劉海遇見了他。“啊，我的兒子。”他笑了。“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不是嗎？讓我們一起喝一杯吧。好久不見了。

金海默默地盯著他。“當然。”

那是一個黑暗、空曠的地方，一個女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一縷光芒照在她身上，她的眼皮顫動了一下。那道亮光在她醒來後立即消失了。

天又黑了。

女人慢慢地試圖坐起來，但一陣劇痛從她的身體裡射出，彷彿她到處都被毒打了一頓。但比起她的身體，她覺得自已的心彷彿被撕成了碎片。她感到胸口受傷。

她不知道為什麼。

她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但她看到的只是一個廣闊而貧瘠的地方，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感覺好冷......和寂寞。

她開始帶著破碎的身體走路，她的每一步都讓她非常痛苦。

然後，當她走得更遠一點時，她看到一幅畫面憑空出現，好像在播放電影。

對她來說，這似乎是一段回憶。

一個小女孩興高采烈地跑在一個男孩身後，這個男孩安靜而嚴肅，似乎並不理會她。儘管如此，女孩並沒有氣餒，繼續跟在後面。

“看看我的畫。男孩是你，女孩是我。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是我握著我的手。”

“嗯。”男孩給出了一個簡單、不置可否的回答。

“你喜歡嗎？”她羞澀地問道，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嗯。”

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小女孩很快就克服了它，再次露出了笑容。

不知怎的，女人的心痛得緊緊的，看到男孩無視女孩。她再次感到胸口那股麻木的疼痛。

記憶消失了，就像它突然出現一樣。

女人等了一會兒，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她又開始走路，另一段記憶在她眼前閃過。男孩和女孩現在都十幾歲了。

“生日快樂！這是你的禮物。

男孩冷漠地說：“我告訴過你不要為任何禮物而煩惱。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拜託了。生日每年來一次。當然，它必須是特別的。

她對他的讚美感到興奮。那是一條領帶，她煞費苦心地縫製了他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但讚美從未到來。

記憶變成了有一天女孩看到她的禮物沒有開封，仍然作為禮物包裝。男孩甚至沒有檢查裡面的東西。

女孩的眼睛裡含著淚水，但她很快就擦掉了眼淚。

“沒關係。他說他不喜歡禮物，但我強迫他。

一滴眼淚順著女人的臉頰流下來。她想知道為什麼這種傷害感覺如此熟悉。

然後又有一段記憶傳來。

女孩興奮地說：“我喜歡你。你會——”

但這個男孩並沒有同樣的興奮。“對不起。我只把你當成我的朋友。

女孩愣住了，她的笑容也僵住了。

女人淚流滿面。

然後是很多影象。時間過得很快，她看到這個女孩成長為一個女人，從不告白她的愛，但總是得到同樣的回報。

不。

女人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感到胸口因疼痛而收縮，她倒下了，她的眼睛閉上了，失去了知覺。

—

父子倆在劉別墅的私人酒吧安頓下來。

金海只是瞥了他一眼。

“不僅如此，有人破壞了她的房子。男人們用槍和刀嚇唬她，讓她再也不在這裡露臉，於是她被迫離開了北京。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他嘆了口氣。“艾什，你太......”

金海平靜地喝了一口。“我是你的兒子。這是我從你那裡學到的。

劉海嘟囔道。“請不要侮辱我的教誨！你不可能把這麼簡單的事情做好。你太寬容了。如果是我，那位記者就不會在整個中國露臉了。他不屑地看著金海。“你剛把她趕出北京。呸！太可憐了。

金海搖了搖頭。

“但我會原諒你的，因為你的總體規劃設計得如此漂亮。”劉海狡黠的看著他。

金海挑了挑眉毛。“你什麼意思？”

“不要表現得那麼無辜，孩子。我是你的父親。我能夠理解你，因為你還是個只知道說話的嬰兒，'呸'。他笑了。“你以為我聽不懂你的遊戲嗎？”

他什麼也沒說。

“我必須說你打得很好。素音、建宇、惠安，你們設法把他們清除了，就像你希望他們那樣。

“真的嗎？”

“當然。一步一步地，你攪動著它們，讓一切都在陳的宴會上爆炸了。這成了決定之夜。啊，我多麼為麗玲感到難過。那場宴會非常非常重要，尤其是對你來說，甚至比娜娜和簡宇本身還要重要。

“為什麼？”他把臉頰靠在手掌上，隨口問道。

劉海嘿嘿一笑。“讓我們拭目以待。當晚，兩名婦女制定了誘捕兩名受害者的計劃。他們的兩個計劃都失敗了，這是巧合嗎？

他什麼也沒說。

“受害者方便地最終一起過夜是巧合嗎？碰巧彼此相愛的受害者？

他什麼也沒說。

“就在你離婚的希望渺茫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娜娜懷孕了，這難道是巧合嗎？”

他什麼也沒說。

劉海笑了笑。“那個陳氏宴會之夜

…你已經知道她會懷孕了，不是嗎？

金海笑了笑。“為什麼這麼說？”

劉海又給自已倒了一杯。“否則，就沒有準備宴會的意義了。”

他什麼也沒說。

“宴會原本應該在上個月的二十三日舉行。但是，它被推回了第七個。人們可能會把它當作不重要的事情聳聳肩，但對你來說......你的整個計劃都依賴於它。

沉默。

“因為素音和慧安就算是在二十三號，也會執行他們的計劃。他們的計劃會再次失敗，但是......娜娜不會懷孕的。

金海平靜地盯著他。

“然後呢？就算宴席後惠安不肯離婚，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你知道那天晚上的辛勤工作在娜娜的子宮裡生根發芽只是時間問題。你只需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