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非瞳孔微顫。
什麼情況?
怎麼就被我抽靈骨被我拋棄了。
咱不幹這種魔頭活計的啊..
又是天書預言劇透?
還是像國師老頭說的,生而知之的人?
或者是重生者...
顧今非感覺頭都要大了。
但表面上他的臉色依舊是保持著平靜和一臉不解。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當街襲殺本殿,按大洛律例,當誅!”
裴雨煙緩緩起身,腳上的鈴鐺發出陣陣清脆。
她含笑道,
“樓主的演技還是這麼好呢。”
下一瞬,她足尖微點地,迅然的出現在了顧今非身前,朝他撞來。
顧今非提劍便要擋住。
卻見裴雨煙小手微微一格,他的青劍居然一偏,隨後裴雨煙的嬌軀半邊身子撞上了顧今非的右邊胸口肩側。
他耳邊傳來溫熱嬌媚的低語:
“您今天鬧的太大了,很快天璣門和其他名門正派都會入長安,
您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畔,如蘭似麝。
兩人的身軀相撞在一起,他感覺到了柔軟的觸感。
可兩人卻是相向而過。
顧今非皺了皺眉頭,
“你什麼意思?”
裴雨煙兩隻小手背在身後,腳踝上的鈴鐺輕顫的響動著,
清麗綽約的身影背對顧今非踏入了雨幕之中。
隨後一陣薄霧消散而過,只剩下清脆的鈴鐺聲。
一道嬌然聲色傳音在腦海中響起:
“在我殺了你之前,顧今非,我的樓主大人你可要好好活下去。”
顧今非佇立在雨中。
轉身從儲物戒指取出油紙傘,繼續向著天衍道觀而去。
他還要去接師尊呢,沒空故弄玄虛。
傘下,顧今非手上輕晃著一塊玉牌,只見上面刻單字:“裴”。
裴雨煙,蘇江裴家大小姐?
好像還不單單背地裡有聽雨樓身份來著?
顧今非好像有點回憶起在原遊戲裡面這是哪位了。
他撇了撇嘴角,將玉牌收入囊中,淡笑道,
“殺了我?下次見面就讓你先把馬車錢給我賠了。”
無錯書吧“不知道現在一輛馬車就夠我這樣的無學歷無資歷人士,寄人籬下打工很久的嗎?”
他現在雖然掛著三皇子、刑獄司的編制。
但這種的工資可都是結到頂頭上司杜心嵐的賬上的,他在杜心嵐這就是包衣食住行和修行。
可小金庫是半點都沒存下來。
——
城外,天衍道觀。
慕輕棠正和道觀的人拜別。
“清棠仙子今日的指點真是令我受益匪淺。”
“不過舉手之勞。”
“聽聞掌教大人...因為當年那事除了仙子玉虛宮的真傳,可是真的?”
“不過虛名罷了,何須介懷。”
女道長皺了皺眉,“貧道只是外門修道弟子,或許不該多言,只是不得其解,為何仙子當年非要救那魔頭?”
“人心複雜難測,仙子還是..”
慕輕棠眸光微冷,抬手打斷了她,笑道,
“有人來接我了,我這便告辭了,不必遠送。”
“...仙子慢走。”
慕輕棠轉身步下臺階,沒走幾步。
頭上就多了一把油紙傘,身側多了個身形高大的身影。
壞東西還特別自然的就把左手扶到了她的臂彎上。
慕輕棠也任他挨著。
顧今非:“師尊,你和那女道長說了什麼,怎麼臉色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慕輕棠眨了眨眼睛,側眸瞥了他一眼,
正想說什麼,她就發現顧今非身上全是溼的,右臉好像還有一道細小的印記..
像是牙印?
她眸中閃過幾分複雜,但不動聲色的溫婉問道,
“你怎麼是溼著過來的?不是有馬車送你嗎?”
“路上出了點小插曲,馬車我讓殿下的侍女坐回去了。”
慕輕棠沒多想,從懷裡拿出一條白帕在他臉上擦了擦,同時另一隻手柔荑指尖輕輕在他的胸口點了點。
一道暖流在顧今非身上翻湧,不一會兒他的衣服就幹了。
“以後先換身衣服再辦事,渾身溼漉漉的,虧你就這樣跑來接我,也不嫌不舒服。”
“咱都是修士,也不會染風寒什麼的,沒事。”顧今非笑了笑。
“那也不能這麼不修邊幅,知道嗎?”慕輕棠說著,下意識就想像以前那樣伸手捏顧今非的臉,或者戳他幾下。
又想起他現在都大了不少,不能再這樣了,便收了回去。
“是是是。”顧今非滿口答應,心底都是暖暖的。
這般絮絮叨叨的數落叮囑他,以前也只有他母親才會如此。
而現在就剩下自家師尊慕輕棠,還有經常以姐姐自居的楚婉君會這樣管著他。
兩人再度說回剛才的話題。
“你師尊我平日就這個臉色,哪裡看出來我不開心了?”
“可我就是看出來了。”
慕輕棠平日確實大多情況都是不苟言笑的清冷神色。
好似拒人於千里之外。
所以顧今非也時不時在心底說她是冰坨子。
慕輕棠搖了搖頭:“沒什麼,小事罷了。”
顧今非:“那玉虛宮的真傳之名沒了是什麼情況?”
慕輕棠腳步一頓,回眸瞪了他一眼。
“你偷聽我?”
顧今非一臉無辜,“我那哪是偷聽啊..”
“我都站那底下好久了,是師尊沒發現。”
“...”
慕輕棠偏過視線,
“玉虛宮身為天衍七宮之首,也不過是虛名罷了,你若是為我打抱不平,那將來我帶你回山,你去取便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慕輕棠眉眼盈盈露出了個輕快的笑容,掩唇輕笑著,
“反正將來玉虛宮的宮主掌教,不是你就是清疏。”
顧今非壓低聲音,湊在慕輕棠耳畔:
“師祖真的不會當場就把我打殺了嗎?”
“有我在,她不會的。”
“這樣啊,那我如果做一些更過分的事,師尊也會護著我嗎?”
慕輕棠狐疑看了他眼,“你又在想什麼壞事了?”
顧今非摸了摸鼻子,
“應當不算是壞事。”
“那師尊自然是會護著你。”
“那師尊可不能反悔。”
“當然..”
顧今非記得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師徒結合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天妒人怨,特別違背綱常倫理的大事。
當然還是會有一些比較保守的人見不得這些。
就比如眼下自家師尊麵皮子就薄得很,肯定聽不得這個。
顧今非要是真敢說出口,他敢保證下一刻自已的腰間的白玉劍就抵到自已脖子上來了。
而且他的修為也不夠強,尚不能自保。
兩袖清風,何以訴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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