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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記帶刺的軍棍

經過裴小娘幾日的細心照料,我的身體已然大好,都能和封天縱一起小小打鬧了。

一日早上,我一時忘記男女之別,跑著衝進封天縱的房間裡,想要問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李浩陽前幾日提起上巳節。

可是,推開房門看到封天縱的那一刻我呆住了!他盡光著膀子滿後背的血痕坐在凳子上,身後的彭染正在給他上藥。

看著封天縱緊握著拳頭,我開門闖進來他都沒有聽到,只憋著氣:“嘶~ 彭染,你給我輕點,你是不是想挨罰呀?”

“別!別...公子,我輕點就是了,我可不想被罰寫字!”彭染小心翼翼的上著藥道。

我輕輕的走到他們跟前,動作提示彭染別出聲,接過他手裡上藥的木棒,用最輕最輕的動作給封天縱上藥,可我卻不小心把眼淚滴在了他的傷口上。

封天縱笑道:“呦呵~ 彭染,怎麼一聽說要罰你,還哭上了?”

“不是,公子,是三姑娘在給你上藥,難道你沒感覺到給你上藥的力度變溫柔了嗎?”

嚇得封天縱猛的轉過身來,緊忙把內衫穿起來:“小妹,你怎麼來了!”

我眼含淚珠的笑道:“哥哥你這是害羞了?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這有什麼拘謹的,快坐下,藥還沒上完呢!我們心中沒有咋念,又何必用世俗的眼光來衡量我們之間的距離。”

封天縱盯著我思量了一二... 便坐下讓我繼續給他上藥,並言道:“小妹說的對,是哥哥被世俗框架了。”

“可是哥哥,你這在家好好的,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封天縱支支吾吾的並沒有回答。

彭染插嘴道:“公子,今天我就是挨罰,也得讓三姑娘知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封天縱起身,便要去阻止彭染解釋,讓我給他按在了凳子上,轉過頭來驚訝的看我,好似有話說,但也只微張著嘴沒吐出一個字來。

“哥,我想知道,你不讓彭染說我會生氣的!”聽了我的話,他就乖乖坐在那裡。

彭染繼續言道:“本來你們去寺廟祈福回來的第二天,公子就該回軍營的,可怎知那天三姑娘你意外受傷,公子便拒絕回營,堅持留下來,待姑娘你傷情好轉後再回去。可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不回去只能接受十記軍棍,而且軍棍上還帶短釘,你看公子的後背都被打爛了!”

聽完彭染的講述,我潸然淚下,眼淚恰好落在了封天縱的後背上,他倒吸了好幾口氣!

封天縱調侃我“小妹你知道你這是在謀害親哥嗎?你的眼淚讓我疼上加疼了!快別哭了。況且,這有什麼好哭的,身為將士,受傷乃是常態。”

我反問道他:“家裡這麼多人照顧我,我有什麼好值得哥哥你寧願受傷,也要留下來照看我?”

“妹妹長這麼大,兩次捨命救我,你讓我在你傷勢一點沒有好轉的情況下就離開,我做不到,就算你不是因我而受傷,可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妹妹,什麼叫不值得?”

“我什麼時候還救過你!忘記了,你要不要提醒我一下,日後我也好攜恩圖報不是!”

封天縱笑呵呵的回道:“好啊,我等著那一天。其實也就是我們十三四歲時,在荷塘邊上玩,我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的危及時刻,就聽到你喊了一句,哥哥 我來救你!撲通一聲你就跳下來了,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不會水你就敢下水救人!最後是彭染喊來家丁救了我們。”

“那也不是我救了你啊?”我疑問道。

“雖說不是你救了我,但你跳下水的那一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放下手中的藥罐道“藥上好了,趕緊把衣服穿起來吧,莫要著涼了。”

穿好衣服的封天縱道:“小妹上藥就是不疼,只是..等回到軍營彭染給我上藥時,又該遭罪了。”

“回軍營!哥哥傷還未好就要走?”

彭染道:“是的,三姑娘,明日我們就得回去了,再往後拖,公子估計就又要挨軍棍了!”

“啊~~ ”我驚訝道,“那.. 那彭染你下次給哥哥上藥一定要輕一點。”看向封天縱繼續道,“本來想著叫哥哥你一起和我去李浩陽說的上巳節玩的,看來是去不成了...”內心頓感失落,不覺中也垂了眉。

封天縱捋了捋我的頭髮道:“有妹夫陪著你,我再去是不是有點多餘呀?知道你很期待,你倆出去好好玩就行。”

聽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感覺臉頰有一點燙,“嗯木~,好吧,哥哥你儘快回去的好,我可不想你再被打。”

次日,天剛朦朦亮,爹爹已然去上朝,我和裴小娘依依不捨的送封天縱起程。

臨走前我對彭染言道:“到了邊城哥哥就靠你多多照顧了。”附帶著屈膝禮。

“三姑娘放心,公子就是我的命,哪怕是我死,也不會讓公子受半點傷!”

“呸呸呸,你們兩個都要好好的,誰都不可以受傷,都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我誠懇地對彭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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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縱言道:“小娘,小妹你們回去吧,不用太過憂心,一定平安回來,不為自已,也為在家的你們!”隨之伴著一聲“駕!”主僕二人便策馬而去,身影漸漸不再清晰...

我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回去,想著我只與他相處了不到半月,便對這樣的哥哥,尤為喜歡,真的很期待封天縱的下次歸來。

突然回過神來,才聽到裴小娘讓我回去,還問我:“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每次你哥回來都管不夠你瘋,若他以後成了親,我的寶貝女兒該怎麼辦喲~~”

我挽住裴小娘的胳膊,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言道:“哥哥這麼寵我,給我找的嫂嫂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想來也只會再多一個人來呵護我,小娘覺得呢?”

裴下娘拍拍我放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道:“呵呵~ 對!你說的都對。”

談笑間,我便和裴小娘回到了他的院子。天也亮透了,東邊的太陽也預示著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

封天縱走了,眼下我最為期待的,就只有我那未婚夫李浩陽所說的上巳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