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
這一天,鍾靈難得不是被氣走的。
她離開的失魂落魄,對於已經‘走了’的陸老太太。
她看起來比陸老太太的親生孩子還要難過。
這天過後。
鍾靈沒了音訊。
消失的悄無聲息。
一切都好像迴歸了原樣,陸二柱回來之後樂得見牙不見眼。
直誇自已閨女靠得住。
為此,他還特意去老鄉那兒買了菜,特地給三個孩子大顯了一把身手。
做了一桌子焦糊菜。
陸雪茶遮蔽嗅覺吃著還行。
最起碼能嚼動,不費牙。
剩下兩個小的沒有她這閉氣功夫,一頓飯下來,乾嘔十來次。
都給陸二柱嘔自閉了。
自此也算是徹底告別廚壇了。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
這天陸雪茶從部隊小學回來,想著等年後就送家裡倆小孩兒過來上學來。
文化課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的。
在生產隊的時候倆小孩被當成家生子養活。
陸老太太她們壓根就沒想過要送‘奴才預備役’上學讀書。
倆小孩也沒有上學的概念。
可現在當家做主的換成了她陸雪茶。
她可見不得家裡有兩個小文盲每天快樂的亂晃。
小時候是快樂小文盲。
長大了不就成糟心大流氓了?
這哪行?
心裡正盤算著勸學行動迫在眉睫,迎面就走來一個人。
陸雪茶沒在意。
她向左邁了一步想要和來人錯開,卻不料對方也跟著向左走了一步。
正好擋住了她。
挑了挑眉。
她又向右移了一步。
果不其然對方也緊跟著向右挪了一步。
看明白來人就是在這兒堵她路呢,陸雪茶終於抬頭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她甚至懶得開口問對方想幹嘛。
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挑釁。
“你就是陸雪茶?!”
單從對方的語氣上聽,對方來者不善且有被挑釁到。
陸雪茶一臉厭世樣兒:“你誰?”
“你問我是誰?哈,也是,你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沒聽說過我也正常。”
“我就是聽說家屬院這邊來了個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家屬,就想著過來看看,說不定還能多交個朋友。”
“可現在看完……”
她嘖嘖搖頭:“你這樣的……還是算了吧,太跌份兒了……”
她自顧自的來,自顧自的走。
臨走之前還扔下幾句話——
“過陣子有個年前聯歡會,挺多軍屬都準備了節目等著那天上臺表演。”
“我本來也是過來通知你這個的,可現在……”
她回頭,用嫌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陸雪茶一眼。
“算了,你到時候聽訊息參加一下湊個熱鬧也就得了。”
“至於表演節目……你這副尊容就別硬往上湊了,不夠丟人的。”
“讓文工團那群人看著還以為咱們軍屬都是你這樣上不去檯面的呢,太掉價了……”
說完,她徑直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腳踏車,再沒給陸雪茶一個眼神,跨上腳踏車就走了。
陸雪茶一腦袋問號:“……?”
這不神經病嗎?
她都不知道這姐們是誰,上來給她一頓外貌羞辱然後騎車就跑。
說慫不慫,說剛不剛的。
哪個精神病院裡邊放出來的?
……
“唔……你說的可能是二營江營長他閨女,叫江半芹。”
自從上次鍾靈做飯硬,把陸雪茶差點噎出個好歹後。
陸家就時不時的會有熱心嬸子過來串門。
也是被陸雪茶那一次上不來氣兒給嚇著了。
這些嬸子們同情陸雪茶姐弟三個沒有娘,身體還不好。
所以經常是能過來幫著照看一下,就過來看顧一下。
當然。
是在鍾靈不在的時候。
鍾靈要是在,不方便她們背地裡說鍾靈壞話。
不說別人壞話,不嘮別人八卦,人生沒有意思,擇菜都沒勁兒。
她們也就心照不宣的避著鍾靈來串門。
眼下就是這樣的情況。
沒有鍾靈,一群嬸子們在陸家簡直如魚得水。
這不,正說著八卦,聽到回家的陸雪茶打聽堵她的姑娘是誰後。
眾人八卦暫停,幫忙集思廣益,倒是很快就從記憶裡把這麼一個人給扒拉出來了——
“對,按雪雪的形容,帶個小紅帽,用下巴看人,一臉傲氣,牛氣哄哄的,可不就是江半芹那丫頭嘛!”
“她家條件好,也就她家能給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配臺腳踏車了,準是她,沒跑了。”
江半芹?
陸雪茶在心裡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面上浮現茫然:“我不認識她啊。”
“我應該都沒見過她……”
金嬸好奇:“對啊,你們姐弟三個才來,肯定沒見過她,咋了?是出什麼事了?”
陸雪茶眨了眨眼睛,呆呆的:“就是突然衝出來嫌棄羞辱我一通,然後騎上車就跑了。”
就像突然跳出來條瘋狗衝著她吠了一通,然後頭也不回的溜了一樣。
怪莫名其妙的。
眾人面面相覷:“這……”
陸雪茶:“她還說過陣子有個什麼聯歡會。”
金嬸點頭:“是有聯歡會,婦女主任還說要讓咱們多出節目呢。”
“可咱們哪會啊,總不能上去圍一塊兒嗑瓜子嚼舌根子去吧?”
所以這個聯歡會對於她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人來說,也就是個到日子搬個板凳過去看看就行的熱鬧。
“只是……”金嬸實在想不明白,“她沒事閒的找你說這個幹什麼?”
說也就算了,聽雪茶丫頭的意思是還給人家雪茶丫頭的長相來了一頓羞辱。
金嬸用毛衣針撓了撓腦袋:“她是不是物件讓文工團的搶走了,精神受刺激瘋了?”
“不應該,江營長媳婦不是說沒被文工團的搶物件嗎?”
“沒被搶用得著遙哪解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
“不過就算是被搶了物件,受刺激了,也沒道理朝雪茶丫頭撒氣啊。”
“有能耐跟文工團的幹去啊!”
一片七嘴八舌裡,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我前天好像看著鍾靈去江家了……”
說話的嬸子怕擔上挑撥離間的名聲。
聲音又小又虛:“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是看見了說一聲。”
陸雪茶不是不知道好賴的人。
有多少人因為怕得罪人,打死都不會提醒她這‘一句’。
拉著那嬸子的手,陸雪茶很真心的道了聲謝。
她垂眸掩住眼底的深思,癥結……這不就找到了嗎!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小孩不聲不響,準是背地裡鬧著壞呢。
不過這壞……憋的可太淺了。
淺到陸雪茶上一秒得知江半芹和鍾靈有關係。
下一秒就琢磨明白了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