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綰望著瓊嬪,目光復雜。
瓊嬪也是害死夏棠綰姐姐的兇手之一,她沒有資格替夏棠綰姐姐原諒她。
半晌後,夏棠綰冷冷出了聲:“事情已經發生,覆水難收的道理你不懂嗎?”
瓊嬪白了臉,怔怔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完了,皇后不肯原諒她,她莊惜顏沒有救了嗎?
她莊氏一族沒有救了嗎?
正當瓊嬪萬念俱灰的時候。
夏棠綰出了聲:“不過,我們可以是合作關係。”
瓊嬪驀然抬頭,秀眸中滿是驚喜,心中又升起希望。
皇后娘娘,願意給她機會了?
瓊嬪欣喜的對著皇后拜了拜,無措道:“只要皇后娘娘願意救莊氏一族,讓莊氏一族度過此次難關,惜顏以及莊氏一族以後惟皇后娘娘馬首是瞻!”
夏棠綰冰冷的目光定格在瓊嬪身上:“記住你的話。”
瓊嬪心中閃過一絲雀躍,皇后娘娘這句話的意思是,願意幫助莊氏一族了?
看到瓊嬪如此興奮的樣子,夏棠綰潑了一盆冷水,“別興奮的太早,我對你只是利用關係,他日,需要莊氏一族時,你不可拒絕。”
瓊嬪鄭重道:“臣妾所言,絕無半句虛言。”
夏棠綰冷冷地掃了掃寬大的袖子,只給瓊嬪留了一個高傲的背影,“本宮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
瓊嬪恭謹道。
心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皇后娘娘這冷酷的樣子,好帥!!
比那個狗皇帝帥多了。
經此一事,瓊嬪算是徹底看透了蕭璟硯的真面目。
她被行刑之後,被拖回了她的枕月閣。
沒想到,平日那麼多人來巴結她,到她落難之時,竟無一人來看她,
果然是牆倒眾人推。
除了她的陪嫁丫鬟秋蟬,竟無一人對她忠心。
宮中其餘人見她失寵,紛紛各奔東西,各謀出路。
內務府也不再給她送東西巴結,送來的吃食都是餿的!
她莊惜顏何時受過這般苦!!
所有人都紛紛避諱她之時,只有皇后命人送來了膏藥。
皇后此舉,就像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明,深深的溫暖了她的心。
要不是因為這個膏藥,她恐怕已經魂歸黃泉了。
因為,見她失寵,得罪了皇帝,太醫也不敢來醫治她!
所以說是皇后救了她一命也不為過。
所以,她一好起來一點,就來見了皇后,從此,她這條命就是皇后的。
自此,她才幡然醒悟,蕭璟硯從前對她的種種,都是為了她背後的勢力!
從前國庫空虛,蕭璟硯需要父親,所以也看重她。
如今父親為他賺得盆滿缽滿,他轉頭就踢開了莊氏一族。
包括她,也像是垃圾一般被丟棄!
她好恨,她怎麼會有眼無珠看上這種人!!
還害了莊氏一族。
還好,如今還有轉圜的餘地。
一切,還來得及。
瓊嬪人雖然已經離開。
但是瓊嬪說的話,卻對夏棠綰的大腦產生了極大的衝擊。
她還以為是太后或者是狗皇帝,害死了夏棠綰姐姐。
沒想到,竟然是瑜貴妃。
不過,這種洩憤的行為,倒像是瑜貴妃能做的出來。
所以,她要報仇的物件是瑜貴妃。
暫時答應放過瓊嬪的原因是,與其讓她了結瓊嬪,倒不如讓瓊嬪一族和狗皇帝互撕。
她隔岸觀火,豈不快哉?
一個計劃在她腦海中成型。
她召了翠芝過來,“翠芝,你想辦法傳信給南漓王,讓他進宮見我一面。”
翠芝微微訝異的看了一眼自家皇后娘娘,“是!”
自家娘娘帥爆了好嗎?竟然敢給皇上戴綠帽子!
果然娘娘是女中豪傑。
夏棠綰還不知道自家丫鬟想歪了。
此事事關重大,翠芝想辦法喬裝出了宮。
南漓王府。
翠芝在南漓王府前站定。
眼前的府邸十分的大氣高貴,果然不愧是南漓王府。
小廝引著翠芝進了府。
翠芝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擺設。
府中也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比到處掉漆沒錢修的夏府可是好太多了。
穿過了幾道門,終於來到了主院,主院中種著一棵古樹,需要幾人合抱才能圍起樹身。
翠芝瞄了一眼古樹,要是把南漓王府的這棵古樹賣了,應該能賣不少錢吧,應該夠給小姐添好幾件首飾了。
再給老爺打上幾壺好酒。
主院中,蕭璟滄早已經等候多時。
他還不知道小丫鬟想著把他重金買來,無價的古樹想給賣了。
翠芝恭謹行了一禮,說明了自已的來意。
蕭璟滄玉扇一揮,微微側頭,露出邪魅一笑:“本王知道了,告訴你家娘娘,本王今晚如約而至,請你家娘娘備好茶點。”
翠芝:“是!”
翠芝退下。
躲在窗外偷聽的元衡嘴巴震驚的張大,可以吞下一顆雞蛋。
他的老天爺哦!沒想到王爺這麼猛!竟然敢和宮裡的娘娘私會……
真是吾輩楷模。
內間,蕭璟滄早已經察覺到了元衡的氣息,他惱怒的吼道:“元衡!”
元衡見狀不妙,作勢欲跑!
三秒後,元衡嚎叫了一聲。
蕭璟滄又精準的擊中了元衡的臀部!
元衡摸著臀部,一邊嚎叫一邊跑,那模樣,別提有多逗了,像極了深山剛出來的野猴子。
半盞茶後,
忠叔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道:“此事是真的?”
元衡急道:“當然是真的!我當時就躲在窗外,看的一清二楚!”
這還是犧牲了他的屁股換來的情報。
忠叔沉吟片刻,“咱們家王爺,果然是與眾不同。”
元衡點了點頭,可不是嘛。
咱們家王爺每次都不走尋常路。
忠叔輕嘆了一口氣,娘娘又如何,只要主子喜歡,他就會支援主子。
無錯書吧好歹,還是女子……
深夜。
芳嬋宮的小軒窗半開著。
夏棠綰摒退了一眾宮女,泡好了一壺茶,準備了茶點。
靜靜等候著貴客降臨。
不多時。
一道清潤的聲音先響起:“讓皇嫂久等了。”
夏棠綰聞言道:“沒有久等,時間剛剛好。”
蕭璟滄熟練的翻進了房間。
今日的蕭璟滄著了一身玄色錦袍,大氣的銀松刺繡更顯得優雅矜貴,他就那樣的站在窗臺前。
寬大的衣袂隨風而動,給他增添了幾分鮮活的神采。
他的鼻樑十分挺拔,臉龐上帶著漫不經心的邪肆和調笑。
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夏棠綰其實是不太願意和蕭璟滄打交道的。
他總是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