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芝見了心疼不已。
勸解道:“娘娘,您想開一點,您是這麼的優秀,舞得了長槍,撫的一手好琴,能文能武,後宮妃子裡面沒有誰能和你比肩。”
“哪怕在澤屹國,也鮮少有女子能與您相提並論。”
“太后不喜歡您,是她不懂欣賞……”
翠芝絮絮叨叨道。
感受到了丫鬟的善意,夏棠綰微微露出笑意,嗔怪道:“你這丫頭,怎麼連太后都敢編排!小心太后打你板子”
“娘娘——,奴婢說的是實話。”翠芝嘟囔著嘴道。
“好啦,你家娘娘沒有傷心,就是之前掐大腿的時候掐重了,痛死我了!”
夏棠綰解釋道。
翠芝:……
守衛森嚴的皇宮,卻有人悠閒的坐在宮殿的屋頂上。
此人穿著玄色繡祥雲紋樣錦袍,外罩絳紫色貂皮大氅,一身清冷矜貴,清雅不凡,俊逸脫俗。
五官極其俊俏,特別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彷彿時刻都飽含著深情,極難有女子能從這個眼神脫離出來。
微微一笑之際,又帶有些許邪魅之氣,是世間少有的極品。
此人正是當朝皇帝的弟弟——南漓王蕭璟滄。
主僕二人的話盡數落入他的耳中。
他本只是想找個地方小憩一下,卻沒有想到聽到了這麼精彩的對話。
看來,他這個皇嫂,還真是深藏不露。
外界傳聞,忠武大將軍之女言行粗鄙,善妒心腸狠毒。
但是他卻看到的是一個眼神狡黠靈動的女人。
狡猾的像一隻狐狸。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呢?
看來,他那個好皇兄的後宮有的是好戲看了。
待到主僕二人走遠。
蕭璟滄才離開了屋簷,回到了南漓王府。
隨身侍從元衡笑眯眯的湊了過來:“主子,今日何事這麼開心?”
蕭璟滄手中的扇子“唰”的扇開,劍眉微挑,意味深長道:“今日——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戲。”
“什麼戲這麼好看?比得上錦玉樓的頭牌嗎?”元衡直愣愣的發問道。
錦玉樓是順京城的第一花樓,其中,無論是煙塵女子,還是唱戲都很是出名。
“想知道?”蕭璟滄聲線微涼。
“當然!”
“付二十兩銀子”蕭璟滄雙手往前一攤。
元衡:……
他們家王爺為何已經年方二十五都沒有女人要嫁他?
就是這一股鑽在錢眼裡的勁啊,媳婦都找不著啊。
他真的是頭髮都要愁白了。
明明長的像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似的,可惜有兩大愛好讓姑娘們都不敢靠近。
順京城人人都知道南漓王放蕩不羈,平生有兩大愛好,一是愛財,二愛美人。
算賬摳門是一絕,宛如周扒皮在世。
又尤為喜愛美人,蕭璟滄對順京城的花樓簡直是如數家珍,南漓王府的侍女也個個是賽天仙的美。
在世家眼中,南漓王這種紈絝子弟就是火坑。
誰敢送女兒去跳。
芳嬋宮中。
夏棠綰剛回到宮中,路嬤嬤迎了上來。
見著夏棠綰燙紅的指尖,路嬤嬤心疼不已:“太后也真是,如此苛待於您,每次去都要磋磨您。”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了幾聲布穀鳥的聲音。
主僕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芳嬋宮外。
蕭璟硯匆匆追了過來,皇后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無論是為了後宮還是前朝安穩,他都必須過來安撫一番。
“皇上——”見聖上駕臨,芳嬋宮上上下下準備行禮。
蕭璟硯手一揮,制止了她們的行禮,漠然道:“你們不必聲張,朕自去找皇后。”
“是!”闔宮上下都行禮道。
蕭璟硯走到內殿,就聽見了內室響起的說話聲。
他的腳步也隨之頓住。
主僕二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娘娘,您也是,為何不向陛下訴苦呢?每每過去太后娘娘都磋磨您。”路嬤嬤埋怨道。
跟在皇上身後的小太監聽到這話都替她們捏了一把汗,默默瞥了一眼聖上的神情。
可惜蕭璟硯依舊是面無表情,教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路嬤嬤,此話不許再提起,陛下前朝事務已經夠繁忙了,何必拿這些小事惹他煩憂?”
“再說,我伺候太后娘娘本是應該的,雷霆雨露,皆是太后娘娘的恩德。”
夏棠綰聲線柔和,聲音聽起來十分舒服。
“是!”路嬤嬤似乎被說服。
蕭璟硯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波瀾。
母后一口一個賤人如此磋磨皇后,可是皇后卻如此良善,不怨不怪。
也從不和他告狀。
無錯書吧皇后——確實很賢淑。
二人對比之下,高下立現。蕭璟硯心中的天平微微偏向夏棠綰。
他抬步走進內殿。
主僕二人似乎有些驚慌失措,連藥瓶都還未來得及藏起。
夏棠綰穩住心神,將手指藏進袖間,半蹲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翠芝和路嬤嬤都跟著行了一禮。
蕭璟硯扶起夏棠綰,二人坐到小榻上。
“你們都退下吧。”蕭璟硯隨意道。
“是!”路嬤嬤和翠芝斂眉退下。
“陛下,您怎麼來了?”夏棠綰努力找了個話題。
寬袖將手指遮的嚴嚴實實。
蕭璟硯並未接過這個話頭,只是神色看不出喜怒,沉聲道:“你的手裡藏了什麼?”
夏棠綰神色一驚,強自鎮定道:“陛下,臣妾並未藏什麼。”
蕭璟硯劍眉一皺,聲音帶著一絲不悅:“皇后!都這個時候還瞞著朕嗎?”
夏棠綰見實在瞞不過,這才咬牙的將手指伸了出來,小心翼翼道:“陛下,這是臣妾自已弄出來的吧,不關太后娘娘的事情。”
只見原本潔白如削蔥的纖纖玉指多了刺眼的紅痕。
蕭璟硯:“把手伸過來。”
夏棠綰乖乖照做,將手伸了過來。
蕭璟硯將玉瓶的藥粉倒在了夏棠綰的手上。
夏棠綰露出一絲痛色。
蕭璟硯手上的動作更加輕,頭輕輕朝下,對著夏棠綰的手吹了一口氣。
夏棠綰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飽滿的額頭,以及略帶心疼的眼神。
手上吹過一陣涼風,夏棠綰恍了神,紅了耳根。
見此蕭璟硯有些失笑,都多年夫妻了,皇后竟然還這麼容易害羞。
“謝陛下。”夏棠綰乾巴巴道。
“嗯,皇后多注意休息。”
“是!”
蕭璟硯想起御書房還有堆積成山的摺子,並沒有久坐,半刻鐘後就起身離開。
在腳步在快跨離房間的時候,停了下來,看了夏棠綰一眼。
“以後,多長點嘴。”
夏棠綰:?
蕭璟硯並未再說話,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