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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綁幾個男人玩玩

烏蘭今年十九歲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年。若不是因到東北滑雪意外墜入山崖,誤入了時間軌道至此平行世界,她今年該剛好滿三十歲,或許已經成為了跨國公司女高管。這幾年每到冬天,她都喜歡到當時醒來的雪山附近小住,卻始終找不到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一晃五年過去,她漸漸的已經放棄了。她如今想著即便是一百年前,只要她有錢有勢,找到一個心愛之人,在哪個世界都一樣過的好……

山海關外的十一月,大雪如柳絮般紛飛,白巫山頭銀裝素裹,宛如一幅靜謐的水墨畫。博爾齊家族的小寨隱匿於大興安嶺山脈的冰雪仙境之中,寨子少主因回草原的路被大雪封山多日而困於此地,心中頗感百無聊賴。

山寨少主身披紫貂大氅,頭戴白狐皮暖帽,在雪域中獨自屹立於塔樓之巔。少主手持望遠鏡,目光如炬,向遠方眺望,期待著能在這片銀白世界中捕捉到一絲生命的痕跡。哪怕只是幾隻雪兔或狍子,也能如星火般點燃心中的孤寂。

忽地視野中闖出來一隊車馬,約有四五人,看車伕的裝扮,像是關里人,隱約車裡露出頭的是三四個青年。車上插了一個藍色商隊錦旗,在白茫茫的雪原中很是招搖。

少主嘴一斜,笑出一抹弧度,終於有點意思了。

剛好管家胡四來報,“主子,今天收到來信說,咱們同新洋行擴建後月底計劃重新開業邀請您去剪綵。吉林那邊的船廠報來了預算,請您過目批示。還有,遠東海參崴的碼頭那邊現在實在不太平,您看是否您去哈爾濱的時候跟霍將軍溝通一下,想想辦法。”

“行,我知道了。都是生意的事兒就放我書房我晚些處理。還有其他麼?”,少主不耐煩地打斷了管家。

“那個主子,王爺那邊傳來信兒催您回去,說……北京榮王爺那邊邀請您下個月去參加皇帝陛下十五歲的壽宴。”,胡四說的小心翼翼,因為只要一提到這個小皇帝,主子就會不高興。

少主果然一聽到北京的訊息就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就回說我再住幾日,雪停了就回去,不用每日催了。你去,看山下那一隊是什麼人?如果是關裡來的,給我綁過來。”

身邊的管家胡四此刻面露難色,“主子,您這是?這傳出去……咱不成土匪了。”

“對!你且記住,就說我們是白巫山的土匪,誰說漏了嘴可別怪我不客氣。”,少主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出手注意,不要傷了他們。”

說罷,少主吹了個口哨,身側一隻白羽大雕站上了少主的手臂。它是近些年草原捉到的最後的一隻海東青,少主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白將軍”。

此刻的少主,宛如雪域謫仙,聖不可侵,手中把玩著白將軍,顯得既從容又威嚴,靜靜地等待著下人們的回覆。

半個時辰的功夫,幾個青年被五花大綁地推搡著帶到了前廳。

走在最前頭的青年名叫姜子安,今年不過二十歲,是軍閥姜天成的長子。他身姿挺拔,眉宇間有一股子英氣。此刻由於羞憤,目光凌冽如憤怒的狼。雖被綁著,卻絲毫不減他的風姿,反而更添一抹落拓不羈。

姜天成在皇帝退位之後,憑藉一身混不吝的本領在亂世異軍突起,成為中國北方最大的軍閥,北上一路打進了山海關。姜子安深受父親器重,十五歲便送到美國和法國留洋,剛剛歸來不久。由於精通多種外語,他現在北京的中央軍校任職,主要負責軍事情報和與外國的通訊。姜天成的軍隊之前一直駐紮山海關外,剛剛才入關駐軍奉天,目前尚未在東北站穩腳跟。

這次姜子安的任務是到哈爾濱,與哈爾濱的地方勢力接頭,安撫地方勢力,為駐軍北上接管地方政府做準備。山海關外不太平,此等事本不需要姜子安親自以身犯險,但少帥偏偏對山海關外覺得好奇,又想借機逃避父親的催婚,硬是領了任務親自出了山海關。

只是姜子安萬萬沒想到,聽說這關外的綹子猖獗,不曾想竟然如此兇猛。自已親自挑選的軍校優秀學員竟然扭打了幾下就被這幫土匪給綁了。他們本次是假扮商人的身份做掩護,匪寇不明來路又不好硬拼。

他此刻甚是窩火,想他堂堂姜家少帥,軍校優秀畢業生,生生就被土匪給綁了。要是任務失敗,父親知道定要戳他脊樑骨,讓他儘快娶了那個書香門第出身的未婚妻。

屏風後,寨子少主正在細細端詳這幾個青年。他們雖此刻有點狼狽,卻難掩他們身上的那股子英氣,而且幾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分明一看就不是商人。

幾個青年雖都穿著差不多的深色大襖,但領頭青年穿的是黑色織錦羊皮襖和一雙皮靴,其他青年穿的是普通的棉襖和棉鞋,。不論從外形氣質到一身行頭都是幾個青年中最出挑的。

“當家的,這幾個人帶上來了,您看怎麼處置。”,胡四怯怯地望著屏風裡,不知道這位難伺候的主子到底是什麼心思。

“問問他們什麼來路,要去哪裡。”,屏風後緩緩傳出了細細的聲音。

“是,這就去辦。”,胡四納悶主子好端端綁幾個青年幹嘛,向來關內外的商貿是不斷的。寨子本就已經出了草原的勢力範圍,如果傳出博爾齊家族在此為難關外商旅,那影響就有點大了。

但胡四向來知道他這位少主的心思他永遠猜不透,儘管聽命就是了。

胡四是少主母親帶進博爾齊家的,當年就幫少主的外祖父打理哈爾濱的產業。少主外祖父原是沙俄貴族,後在哈爾濱娶妻生子,當年成了哈爾濱數一數二的富商,而這些產業也是少主母親嫁入博爾齊家的嫁妝。博爾齊家作為草原最顯赫的親王家族本也不屑於經營這些產業。於是,這些產業都還是由這位少主在打理。

這位少主展現出了非凡的經商才能,博爾齊家族近年來在草原上大力發展採礦業、石油和化工等產業,同時積極與外國開展貿易往來,財源滾滾而來。如今,博爾齊家族的實力不但可以稱為草原上的佼佼者,更在整個東北地區恐怕也數一數二。

胡四走到姜子安身邊,示意手下取了他嘴裡塞著的帕子,問到,“我們當家的問,你們從哪來,要去哪裡。想好了回答,說清楚。”

姜子安當然不會說出真實身份,雖沒見到屏風後所謂的當家人,但剛才的土匪雖說捆了他們,也沒打他們錢的主意,絕不像是劫財。山海關外目前形勢複雜,姜家尚沒有站穩腳跟,他決不能被識破身份。

但此刻,硬說是商人恐怕眼前的土匪也未必相信,畢竟他們既沒帶什麼貨物,也沒帶許多錢財。再加上幾人年紀略輕,除了姜子安的近侍副官外都沒來過關外,分別審問,很快就會穿幫。

“我們是北京國民大學的學生,一直嚮往北域風光,趁著放假想一路遊覽到哈爾濱。因為只有商貿通關比較容易,所以就假扮成了商旅。此行身上並未帶許多錢財,還希望英雄好漢能儘早放行。”

姜子安說的坦然,因為這一隊人馬本就是軍校學生,看年紀應該是可以糊弄過去的。說完,他輕輕向兩邊掃了兩眼,跟同行人都確認了眼神。這就是標準答案,怎麼逼問口供要一致。

屏風裡那位少主已經聽到了回覆,歪頭撫了撫白將軍的羽毛,笑了。

“沒帶錢財想從我這白巫山頭過,你當我這白巫山是什麼地方?當然,實在沒錢也不是不可以。但雁過拔毛,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們就先住下幾日,我高興了自然會放你們走。”,少主說完就揮揮衣袖朝內廳走去了。

本以為土匪會讓他們聯絡家人拿錢贖身,姜子安正計劃著藉機聯絡父親的副官來個裡應外合直接剿了這個山寨。現在說是住幾日,什麼意思?姜子安和幾個青年面面相覷,沒理解這土匪的當家人是什麼意思。這是要逼他們上梁山麼?

別說他們沒懂,胡四此刻聽完也是一臉懵。啥意思?還讓他們住下來,嫌這幾個青年不鬧騰麼?幾個大小夥子都很生猛,這也是好不容易才擒住的。

“先將他們暫時收押,待我詢問當家關於如何處置的指示後再做決定。”胡四含糊地吩咐手下將人帶下去,隨後緊追少主的步伐。

少主的心情似乎格外愉悅,此刻正在院子裡放飛著白將軍。只見白將軍振翅高飛,鷹鳴聲劃破了長空,在雪域山谷中迴盪,顯得少主神聖而不可侵犯。

胡四小心翼翼地靠近少主,略帶惶恐地問道:“主子,您剛才示意他們留下,不知您具體打算如何安排他們的住處?小的愚鈍,還請主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