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砸,許不知一陣頭暈眼花,伸手用力去推,摸到光滑溫熱還有點硬邦邦的···胸!
是個男人,頭髮濃密的男人。許不知抬頭看到毛茸茸的腦袋枕在自已胸口!叔可忍,姐忍不了,用盡力氣一推,男人終於從自已身上挪開,兩個蘋果咕嚕嚕從寬大的口袋裡滾出。男人沒動,許不知探身去看,乍一看鬍子拉碴,仔細一看,是幾個月前遇到的男人。
這該死的緣分啊!
“喂,醒醒。”許不知輕推男人,不知是暈了還是中暑,沒有反應。
正準備打120,計程車來了,許不知跟司機一起把男人搬車上。
“哎呀,你男朋友不行啊,身體太差了,我接單過來也就幾分鐘,他怎麼就中暑了呢!不行不行,這樣可不行,要好好鍛鍊鍛鍊,我爸六十歲的人,下地幹活一個小時也沒中暑···”司機叨叨叨,一聲聲不行鑽入許不知耳朵。
忙活一通,衣服從幹變溼又變幹,許不知感覺整個人黏膩發餿。看男人還沒醒,立馬買了乾淨的衣服,去醫院對面的酒店開房洗澡。
十五分鐘後,許不知從浴室走出來,渾身舒暢,神清氣爽。
手機叮叮聲響起。
“張偵探,是有新發現了?”許不知拿起手機。
“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兩個人,是南省黑勢力的二把手副手的人,叫王泗和趙達,打架鬥毆聚眾賭博這樣的事他們沒少幹。之前拍許承安的影片,我託朋友重新處理畫面後,發現王泗一開始帶著的檔案包,最後到了許承安手上。他很謹慎,我查不到檔案包裡是什麼東西。”
“警察和小混混,能有什麼交易,只能是錢。”
“嗯,所以我重新調查了許承安。大學最後一年,他被學校安排到南省縣城的派出所裡實習,縣城所裡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做起來倒也認真負責,跟民眾關係也挺好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跟當地的幾個小混混發生肢體衝突,被迫提前結束實習,學校也給他警告處理。畢業後他考入寧市派出所,因為能力突出,被調到海城警區後,因為破獲了幾個重大案子,又破格升到警督,還調回C市工作。總之,他周圍的人對他評價都挺好的。”
“南省縣城。”按現有的時間線來看,徐微是許承安在南城實習的時候認識的,徐微查出懷孕的時候,許承安正好結束實習,回到學校。
“能查到他是因為什麼事情跟小混混起衝突的嗎?”許不知問。
“檔案裡也沒詳細說,只是說發生口角然後打起來了,不過我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南省黑幫二把手看中的,叫徐微,是酒吧裡的陪酒女。”
“英雄難過美人關。”許不知諷刺。
“嘿嘿。”張偵探尷尬的笑了笑,“許承安剛到南省縣城的時候,看到徐微被一個小流氓騷擾,就出手教訓那小流氓。兩個人估計看對眼了,沒多久就在一起同居了。許承安提前結束實習,就跟徐微分手再也沒見過。我根據手上查到的資料猜測,許承安去南省可能不僅僅是去實習這麼簡單,就他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看上許微,而徐微又是黑幫而不是看中的女人···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故意接近徐微,被發現後只能撤離。”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可是他跟黑幫的人有接觸是事實,可能還有金錢往來。”許不知心裡有些煩躁。
“我聽我一兄弟說,最近半年時間,局裡好幾個重要抓捕行動都失敗了,領導為此懷疑局裡有內鬼。要是真的有內鬼,那確實很棘手,你不知道會有幾個內鬼,也不知道他們滲透到哪個部門哪個職位···”張偵探語氣低落。
“那如果許承安就是內鬼,他一個新人,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所以他背後肯定有人,職位還不低的那種!就是這個人安排他去南省實習,搭上南省黑幫中的某人,那某人就是二把手。”許不知猜測。
“你說的有道理。”張偵探附和,“我發現許承安最近經常去車行,還安排人去城北山頭附近練車,也不知道要幹嘛。我前天從車行打聽到今天要行動,兩小時前又突然中斷了。”
看來,許承安這個內鬼得罪人了,想透過車禍詐死,順便把自已也弄走!真的是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嗎?要是沒成功,她這個墊背的會面對什麼,許承安是一點也不在乎,真的是自私到極點,應了那句害人害已。
“張偵探,這個事情牽扯的人很廣,我不想查了,你也不要再查了,一會我把錢轉給你。”
“可是···我現在可能知道這個人是警局內鬼,我要是不查清楚,會良心不安。警局是講正義的地方,怎麼可能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汙染。許小姐,你有你的考量,我有我的堅持,請你不要再說了。之後的一切,都是我個人行為,跟你沒關係。”張偵探有些哽咽。
小時候家裡開了個小飯館,時常被小混混白吃白喝,還搶走所有的錢,而警察收了好處,竟然黑白顛倒,還要再賠償小混混一筆錢···有一天來了個新警察,不懼一切,將那些混混打到,還送進牢裡,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寬大挺的筆直的後背。他發誓也要成為充滿正義的人···
“張偵探,謝謝你,你保重。”許不知心情沉重的結束通話電話。
什麼正義公平,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只想要,好好的活著。說她是冷酷無情好,還是自私自利,她都無所謂,起碼她從沒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也沒傷害過人。倒是那些嘴上說的好聽的人,時常傷害自已。
這時醫院來電話,說那男人醒了。許不知趕緊換個衣服,趕去醫院。
鬍子拉碴的男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好像能盯出個花了。
“你醒了?醫生說你中暑了,還發高燒,醫生說住兩天院觀察下。你要是再晚點來,後果難以想象,說不定嗝屁了。”
許不知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男人突然轉頭瞪向她,那雙眼睛,許不知總覺得有點眼熟,但實在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許不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已圓潤精緻的鼻子:“我也沒說錯,中暑嚴重是會···”算了,還是不說了,那男人有點不開心了,還打著點滴呢,可不能一不小心被自已氣死,那就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