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按鍵手機和空調遙控器差不多大，螢幕發灰，有很多劃痕。

程澈一瞬間就想起這玩意按下“選項”鍵後，它會提醒你按“*”號鍵解鎖。

又或者裡面會有一個名為“俄羅斯方塊”的遊戲。

最大的印象就是這種手機裡的企鵝收到訊息會發出“滴滴滴”的聲響。

總之，在2014年，這種手機在年輕人手上已經不再常見了，多是在父母手裡拿著。

程澈收起許清予遞過來的寫著她手機號的紙張。

“很缺錢？”

說完程澈就又後悔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發白的牛仔褲，鬆垮一看就穿了很多年的短袖，按鍵的手機，一頓只吃一個素菜的午餐。

無論是哪個，都能證明，眼前的這個長相和蘇南梔平分秋色的女孩，很缺錢。

許清予沒有回答程澈的問題，低著頭想了許久，低聲說：“不賣身...”

程澈被氣笑了。

什麼玩意賣身不賣身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缺錢，我或許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你文案寫的怎麼樣？”

許清予迷茫的看著程澈。

程澈換了一種方式，“你高考語文多少分？”

“一百三十七。”

程澈：？？？

如果其他科考這個分數，程澈只會覺得還好，但語文考這麼高，挖槽，什麼大神？

語文這個分數，結果來了景財，這是什麼偏科大佬？

不過這個分數已經能體現出許清予對於文字的運用了，只需要培訓一下，就能給“去哪吃”寫文案。

公眾號經過那一陣子的引流，關注量已經突破了十萬，每篇文章的閱讀量在1萬左右。

程澈最近的目標就是招收一個攝影、幾名銷售、一名文案，以此將公眾號的盈利模式給搞起來。

去社會上招聘成本太高，於是，程澈就把目光放在了大學之中。

許清予，看上去是一個差不多的文案。

“有一份工作，給美食寫文案，你要來試試嗎？工資要寫一篇文案後再定。”

許清予恍然，她點點頭，可看到程澈之後，又搖搖頭。

程澈失笑，“到底來還是不來啊？”

許清予沉默了。

他飛快的拿過許清予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我的號碼，想好了給我打電話，不過我建議你快點想，因為文案這份工作只招一名。”

說完，程澈端著餐盤離開了。

許清予望著他的背影，直至程澈把餐盤放到回收處，離開食堂。

面前的本子上寫著一個名字和一串數字。

“程澈...”許清予喃喃自語。

字型十分潦草不羈...許清予心想就和程澈本人一樣，強勢...隨意...又兇巴巴的。

待了幾分鐘，她把本子合上放進帆布包裡。

忽然，她想到程澈說下午要去做檢查，又急忙開啟帆布包，拿出本子，仔細比對號碼，撥出去。

正在往宿舍走的程澈聽到鈴聲還詫異了一下。

按照他對人的理解，許清予這種自卑又很怯懦的人，應該會想很久。

“也有可能不是她呢。”

程澈笑了一聲，接通電話。

話筒裡，許清予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好，是程澈嗎？”

“是我。”程澈摸摸兜，發現空空的又收回手，媽的，飯後一根菸，死活改不掉這個習慣，“想明白了？”

“沒...你不是說下午去做檢查嗎？”

程澈：...

“騙你的。”

“哦。”

許清予默默掛掉電話，在心裡又給程澈添上一個標籤：愛騙人。

程澈低頭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笑了一聲，心想許清予看起來唯唯諾諾的，結果還挺有小脾氣。

往宿舍走的這一段，程澈時刻關注著路人的談話，尤其是情侶。

“去哪吃還是情侶和女生關注的比較多啊...”

這一段路，有三個女生和一對情侶提到了“去哪吃”，證明公眾號在校園內的關注度還可以。

不過男生市場就少很多了。

不得不說，男生的錢，真特麼難掙。

回到宿舍後。

周庭和吳思遠已經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衝浪上網了。

看到程澈。

周庭好奇的問：“我和遠哥看你去找一個女孩子了，是物件呀？”

“不是。”程澈開啟手機，蘇南梔正和他吐槽著大學的食堂，“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他對許清予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多是好奇。

這麼漂亮一個女生，為什麼在景財就籍籍無名呢？

不應該啊...

吳思遠抖了抖手腕上不知名牌子的機械錶，開啟電腦，然後說：“拳皇來不來？”

周庭還沒有買電腦，興致勃勃的搬著椅子去找吳思遠了。

他們喊程澈，程澈只說下午還有事情要出校門，就上床休息了。

程澈下午確實是有事情。

都來到景城了，怎麼能不去小網紅的公寓裡坐一坐呢。

譚舒的進度他一直關注著，雖然形勢大好，可也不能讓譚舒太自由自在。

現在給出的自由度太高，未來分賬的時候就可能鬧的太難看，搞不好弄出一個“大慧君”來。

下午兩點，程澈告別思思和婷婷，打車前往譚舒的小公寓。

一進門，程澈被一陣巨響嚇了一跳。

漫天的綵帶飄蕩，一些落在了他的頭上、肩膀上。

程澈瞥了一眼譚舒，輕輕拍打身上的綵帶，“你這是？”

譚舒手裡拿著一個綵帶炮筒，笑吟吟的說：“老闆，大學快樂！”

為了迎接程澈，譚舒特意打扮了一下，臉上依舊是那種清純的素顏妝，身上則穿著一件寬大的淺粉色短袖。

因為下身是一件齊臀牛仔小短褲，短袖的衣襬剛好遮住，所以看上去就和下身沒穿衣服一樣。

譚舒腳上是一雙米白色的外穿小清新涼拖，十根腳趾和白裡透紅的腳背露在外面。

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有女人味。

程澈暗道這小網紅為了他的身子千方百計的勾引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謝謝，先說說正事？”

“好呀！”

譚舒十分積極的走到沙發邊，跪在毛毯上，開啟電腦，向程澈展示著自已的各項資料。

不知道是不是程澈多想了。

他總覺得，譚舒有沙發不坐，非要跪在地上撅著小屁股，是想彙報工作的時候跟他要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