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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伶牙俐齒

顯然,幾個男人並沒有想輕易的放過他,互相使了下眼色,把一瓶白蘭地放在他面前,他只能咬咬牙全部灌進肚子裡,辣的喉嚨要冒火。

宋溪初討厭夏天,單薄的布料讓感官更加清晰。

幾個男人不斷伸出鹹豬手,更糟糕的是,酒精開始麻痺他的大腦,桌上的空瓶幾乎全是他喝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灌醉他,不能再這麼喝下去了。

“哥哥們慢慢喝,我先去趟洗手間,等我回來。”宋溪初聲音婉轉,任誰聽了都會乖乖聽話。

他快速往洗手間去,要是裡面的人反應過來,就沒機會了。

可是沒走幾步,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趙軍跟過來環上他的腰,“哥哥陪你去。”

手不斷摩擦著布料,能感受出他的急不可耐,宋溪初噁心,但也顧不得這些,幾個老東西真是不簡單,光給他灌酒了,自已卻喝的少,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喝倒他們然後全身而退。

“還沒洗完手啊?”

宋溪初在洗手檯磨蹭著,趙軍跟的太緊,根本沒時間催吐。

又這樣一路被揩油走回包廂,男人搖晃著玻璃杯遞給他,避開伸手拿起桌上未開封的酒,“回來晚了,我自罰。”誰知道杯子裡有沒有摻其它東西。

瓶子裡的酒似乎不會倒盡,越喝越多,宋溪初頭昏腦脹,看人好幾個影。

幾個男人看著差不多了,露出猥瑣的笑容,拖著他往外走。

“別掙扎了,你伺候好我們,宋家不會虧待你的。”

宋溪初想逃,可他聽到這句話,就放棄了,他逃了怎麼向家族交待,後果會怎麼樣他不敢想。

心裡充斥著不願意、不甘心,今天真的要栽在他們手裡了嗎?

好惡心,他不要。

使出最後的力氣掙脫,撲向前面的黑色轎車,恰好那人開啟車門,宋溪初吐了他滿身,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在他懷中呢喃兩聲便暈睡過去。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過來,在看清那人長相時,臉上堆起討好的笑。

“陸少爺,今天也來這玩呀,真不好意思,喝多了不懂事,打擾您了。”伸手想拉走宋溪初。

陸知硯輕輕挑眉,面上溫和,“他吐我身上了。”

幾人對視一眼,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對不住陸少爺,您看多少錢,我們賠給您。”

“誰吐的誰賠錢。”陸知硯收緊臂膀笑吟吟的,幾人的汗毛卻豎了起來,這位陸家大少爺明顯是不想放人,事已至此,今天的‘好事’只能作罷。

計劃被打亂,他們心裡不爽,但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也只能強擠出笑容,“行,那您忙,我們就不打擾陸少爺了。”

“好。”陸知硯和和氣氣的應著。

剛想把人放進車裡,身上一股子酸臭味鑽進鼻腔,令他反胃,雖然在大街上脫衣服不是很道德,但是陸知硯不允許髒東西進他車裡,連同宋溪初的衣服也給扒了。

車窗緩緩合上,關掉車裡的空調,這是他大夏天能做到的最低限度。

給醉酒的人蓋上毯子,指尖輕輕劃過雪白的肌膚,剛剛扒衣服的時候沒注意,面板真細膩,感覺稍微用點力都會泛紅破皮。

宋溪初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朦朧中有個人影靠近自已,他應激的跳起來,照著臉就是一拳,眼神狠毒,聲音沙啞:“你想幹什麼!”

人看著瘦瘦弱弱的,這一拳大概是牟足了力,陸知硯站穩,抬手擦去嘴角滲出的血,“恩將仇報?”咧出個難看的笑,“嘶”,扯到傷口又迅速壓下嘴角。

宋溪初定了定神兒,警惕的看著他,“我怎麼會在這?我的衣服怎麼換了?”

“你問我?”

他腦袋都快疼裂了,眼前這個男人說話跟放屁似的,擠一句說一句,弄得他心裡煩得很,管他是誰,衝上去揪住對方的領子,“你他媽的不會聽人話嗎?”

陸知硯低下頭,瞧著正炸刺的小刺蝟,眼裡漾出笑意:“真是狼心狗肺,昨晚是誰吐我一身,求我救他。”

“哦,那我衣服呢?”

哦?果真是個沒良心的,“衣服是保姆換的,放心,沒佔你便宜。”

宋溪初鬆開他的衣領,像是鬆了口氣,“謝謝你。”然後轉身走出房間。

在客廳被陸知硯勾住,“鬆開。”

“不松,我救了你兩次,只得來兩句‘謝謝’,然後還要被罵捱打,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

陸知硯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語氣裡多少帶點惡趣味,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要在他身上找點樂子吧。

宋溪初倒是理直氣壯:“不然呢?你想怎麼樣?”

陸知硯直勾勾的盯著他,現在不炸刺了,寬大的衣服套在身上,顯得慵懶又乖巧,順眼不少。

察覺到他的目光,瞬間護住自已的胸前,眼神很兇,又開始充滿攻擊性,“你想幹什麼!”感覺下一秒他又要朝陸知硯揮上一拳。

“別誤會,我對你沒興趣。”陸知硯聳聳肩,滿不在乎。

“還拽著我幹什麼,鬆開。”

他再次勾起唇角,扯痛道:“不奢望你報恩,我們來算算賬。”

宋溪初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好算的,陸知硯現在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煩!

“有屁快放。”

“今天早上還沒來得及刷牙,我不怪你。”收到宋溪初惡狠狠的一瞪,他還是眉眼彎彎的樣子繼續說:“昨天你吐我一身,我的衣服髒了,錢你得賠我,今天又打了我一拳,醫藥費你得賠我。”

“行,說個數我轉你。”宋溪初掏出手機,點亮螢幕。

“衣服給你打個折八萬,醫藥費就一萬好了,一共九萬。”

宋溪初又關滅手機,顯得很窘迫,他沒這麼多錢,雖然在宋家做的事多,但從來不會讓他們這些人身上有過多的錢。

“堂堂宋家人,不會連九萬塊都沒有吧?”

宋溪初的臉微紅,聽出了話裡的諷刺,卻又嘴硬的不肯承認,“誰說我沒有,你就是想誆我錢,你衣服呢?可以洗,我給你轉幹洗費。”

“扔了。”

“扔哪了?”

陸知硯站直身子,垂眸,像是在俯視弱者,“垃圾桶裡,你想撿回來?髒的洗乾淨我也不會穿。”

宋溪初哪裡還顧得上他的姿態,富少爺一件衣服夠他一年生活費了,這麼多錢讓他怎麼還,他不想負債。

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瞬間直起腰板。

陸知硯剛覺得無聊想結束,看到他的轉變又來了興致。

“我的衣服呢?”

“扔了。”

宋溪初聲音變得輕鬆,“那你也得賠我錢,我允許你扔我衣服了嗎?給你打個折八萬,醫藥費轉你十塊,就破了點皮,買個碘伏擦擦,大男人矯情什麼。”再次點亮手機,自顧自地嘀咕著,“那衣服錢就抵消掉了,碘伏頂天五塊,剩下五塊當你的精神損失費和車費,不用謝我。”

陸知硯笑出聲,有趣,“你的衣服值八萬嗎?不提精神損失費,車費都不止五塊吧,還要我謝你?”他又不是傻子,宋溪初那破衣服最多兩千。

宋溪初當然知道他不好騙,也沒想騙,衣服已經扔了,至於多少錢還不是自已說了算,“你給我買的嗎?怎麼就知道不值,就是八萬,不信你再給我買一件。”前兩年的款式現在早下架了,上哪買去,更何況他昨天估計連衣服的樣子都沒看清。“還有,我不坐你車,你就不開車不回家了?”

下巴突然被捏住,陸知硯湊近他,笑意更濃了,“真是伶牙俐齒,黑的都能說成...”

“臥槽!”

門口竄出來的人驚到他倆,隨即拉開距離。

沈亦珩有陸知硯家的門卡,平時來都是直接進,不會敲門。他嫌惡的看著宋溪初,轉頭再看陸知硯,毫不客氣的說道:“兄弟,你是真餓了,不能因為長得好看就什麼都吃吧,快去醫院拿個阻斷藥什麼的,他都被人睡爛了,回頭別染上什麼。”

陸知硯歪頭,宋溪初不像剛才,沒有辯駁,手緊攥著衣角,然後怒氣衝衝的摔門走了。

宋溪初走後,沈亦珩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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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人家惡意這麼大,在他身上受過傷?”

沈亦珩的臉上露出不屑,“那種人,我才看不上,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嗎?他手段下作,你以後別招惹他,省的惹上一身髒。”

“我看他不像。”陸知硯對宋溪初挺好奇的,可能是因為身邊沒遇到過這種人吧。

沈亦珩勾住他的脖子,被陸知硯打掉,“我可和他睡過了,你不嫌我髒?”

“你老人家潔身自好得很。”沈亦珩說的那些話本就是說給宋溪初聽的。

走出這片高檔住宅區,看了眼打車價格,站在街邊等公交,他不知道昨晚的幾個人會不會不滿,沒得逞,肯定會的吧。

來到小賣部,買了根雪糕,他不分季節的喜歡吃雪糕,尤其是生氣煩悶的時候,冰冰涼涼的吃進嘴裡,彷彿能壓滅他心中的火氣,變得平靜。

夏天好熱,什麼時候能下場雨呢?

宋溪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已經是下午,一點訊息都沒有,難道矇混過去了?

咚咚,房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