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初跟著管家走進客廳,宋勝輝正坐在沙發上,彷彿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你回來了。”宋勝輝的語氣平靜,面上陰冷,上下打量著宋溪初。
“嗯,關於那塊地皮……”
“沒用的東西!”宋勝輝突然厲聲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陸知硯已經明確拒絕了我們,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以為你那點小聰明能瞞過我?”
宋溪初心猛的一沉,他沒想到陸知硯會如此決絕,連一絲轉圜的餘地都不留。
他咬緊牙關,“我的東西呢?”
“東西?”宋勝輝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宋溪初面前,“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無能,宋家失去了多大的機會?你口口聲聲說可以解決,結果呢?還有臉跟我要東西!”
宋溪初昂起頭,對上宋勝輝,“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催我,討完一個好處又要下一個,他會這麼牴觸嗎?他本來就不喜歡我,你提的這些要求,傻子都不會答應。”
宋勝輝的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伸手揪住宋溪初的衣領,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瀉而出:“你以為你是誰?敢在這裡跟我頂嘴!我告訴你,宋溪初,你不過是我手裡的一顆棋子,沒有了利用價值,就什麼都不是!”
宋溪初被揪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瞪著他:“是,我是棋子,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有底線!我為宋家做了那麼多,你卻還是逼我,你覺得公平嗎?”
宋勝輝冷笑一聲,鬆開手,將宋溪初推倒在地:“公平?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你以為你付出了就能得到回報?我告訴你,宋溪初,你太天真了!”
宋溪初一直都明白,和宋勝輝講感情完全行不通。
他緩緩站起身,“不管怎麼說,那塊地皮已經沒戲了,你就說我怎麼才可以拿到我的東西。”
宋勝輝的神色稍有緩和,“我聽說,陸氏集團這兩年研發的一項新技術很快要進入市場測試階段,這項技術對於整個行業來說,都是一次顛覆性的革新。”
“而你,作為陸知硯的愛人,應該有機會接觸到相關的內部資訊,我要你幫我獲取這項技術的詳細資料。”
“你……”宋溪初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宋勝輝,“你瘋了嗎?那是商業機密,這麼做是違法的!你不怕陸家在行業封殺你嗎?”
“違法?封殺?別說得那麼嚴重。”宋勝輝擺了擺手,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屑,“在這個圈子裡,誰的手是乾淨的?陸家背後的手段,未必比我光明磊落。而且,我只是讓你獲取一些內部資料,又不是讓你直接破壞什麼,怎麼就算違法了?至於封殺,資料是你偷的,我想他們應該不想把這種自家醜聞傳出去吧。”
宋溪初感到一陣噁心從心底升起,他退後一步,搖著頭說:“不,不行,這麼做不對。”資料一旦洩露,必然會損害陸家的利益,陸知硯怎麼辦。
宋勝輝冷冷打斷他,“在商場上,誰不是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你以為你有多高尚?別忘了,你是宋家的人,你的命運早就註定了。”
“你必須利用你的優勢,為我爭取一些利益。至於你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
“我需要時間考慮。”宋溪初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努力讓自已的情緒保持穩定。
宋勝輝聲音裡帶上威脅,“你沒得選,別忘了,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裡。”
宋溪初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此刻的處境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給我時間。”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宋勝輝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好,我給你時間,但別讓我等太久。記住,你的每一次拖延,都可能讓你的‘東西’永遠消失。”
“事成之後,你最好完好無損的把東西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能做到再說。還有,我們的合作需要保密,不能讓陸知硯察覺到任何異常。”宋勝輝再次提醒道。
說完,轉身上了樓。他只顧自已完全不管宋溪初的死活。
離開宋家的時候,天空已經陰沉下來,烏雲密佈,彷彿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無錯書吧宋溪初獨自走在回檀錦的路上,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既對宋勝輝無理要求的憤怒與無奈,也有對即將可能背叛陸知硯的深深愧疚。
回到檀錦,他沒有直接回家,坐在花園的涼亭中,望著天邊翻滾的烏雲,心中雜亂又麻木。
陸知硯現在不會想見他,更不會讓自已接近他,只能偷偷潛進辦公室。
第二天,宋溪初帶著鴨舌帽,悄悄眯待在停車場角落,等陸知硯和李明蒲都下班開車離開後,他才從陰影中走出。
站在陸知硯辦公室門前,抬手輸入一串密碼,他還真是大意竟然沒改密碼。
門軸轉動的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裡迴響,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對他行為的一種無聲譴責。
辦公室內的一切依舊整潔有序。
宋溪初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迅速在電腦前坐下,開始尋找那份新技術的詳細資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終於,他找到一個加密的檔案,透過列印卡掉密碼開啟,大致瀏覽後確定是那份資料。
宋溪初的手微微顫抖,拿出手機拍下照片。
離開辦公室時,他特意檢查了每一個角落,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回到檀錦,他整理好那份資料,第一時間聯絡了宋勝輝。
“明天我會帶著資料回宋家,你準備好我的東西。”
電話那頭,宋勝輝的聲音顯得異常興奮:“很好。你完成你的部分,我自然會履行我的承諾。”
結束通話電話,這一夜,宋溪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想著陸知硯,又想著自已的未來,完全看不清前路。
然而,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時,宋溪初還是強迫自已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必須面對現實,完成這場交易,奪回自已的東西,無論以後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