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硯站在不遠處,越過宋溪初,走到溫瑜身邊,輕聲道:“我送你去休息。”
這話一出,現場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宋溪初算什麼啊,怎麼可能跟溫瑜比。”
“就是。”
“不是溫瑜也會是別人,絕不可能會是宋溪初。”
“對,就他那名聲,玩玩而已。”
宋溪初聽著周圍刺耳的言論,緊緊攥上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手心,疼痛讓他暫時保持了一絲清醒,快步走出別墅。
在這個圈子裡,他永遠是那個被排擠、被嘲笑的物件,佔不到一點便宜。
宋溪初掏出紙巾擦了擦臉,大晚上別嚇到小朋友。
儘量避開人,蹭上了還要出清洗費。
夜風帶來涼意,拂過臉龐,彷彿能吹散一些心中的鬱結。走在街道,霓虹燈的光影在他身上投下,更添了幾分孤寂。
“為什麼,總是這樣……”宋溪初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苦澀。
他站在站牌前等公交車,一輛熟悉的跑車在他面前停下。
宋溪初立馬轉過身,裝沒看見。
男人降下車窗,“上來。”
……
“宋溪初。”
宋溪初慢吞吞轉過來,笑容疲憊,“陸少爺,公交車馬上到站,不麻煩了。”
“上車。”他口吻不容反駁。
“陸少爺,我身上埋汰,把你的車弄髒,我賠不起。”
不光是賠不起,宋溪初也不想讓陸知硯看到他的狼狽。
“衣服脫掉扔垃圾箱裡,別讓我再重複說。”陸知硯有些不耐煩。
無錯書吧宋溪初扭扭捏捏的不動。
陸知硯眼色一沉,將車往前開了一小段,避免阻礙公交車停靠。
宋溪初以為他走了,剛鬆口氣,衣服突然被掀起來。
“不行!”
那容他拒絕,陸知硯速度很快,順便用乾淨的那麵糊了糊宋溪初的臉和頭髮。
宋溪初面上漲紅,這光天化日的。
陸知硯將搭在臂彎的毯子散開裹在他身上,扯著他往前走。
一頓流暢的操作下來,路人都驚了。
兩人路過垃圾桶時,陸知硯把衣服扔了。
“別……”
陸知硯盯了他一眼,“都是奶油和酒,你還想要?”
宋溪初沒說話,小聲嘀咕:“高高在上的少爺懂什麼。”
陸知硯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宋溪初心虛低頭。
到了車前,陸知硯開啟副駕車門,在宋溪初思考怎麼坐進去的時候,陸知硯手快已經把他褲子拉到膝蓋了。
“你!……”
下一秒陸知硯把他推到車裡,褲子連同鞋一起被扒掉,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
“在車裡等著。”車門被關上。
“知道了,脫成這樣,除了在車裡我還能去哪。”宋溪初縮成一團,裹上毯子。
不出意外陸知硯把褲子和鞋也扔進了垃圾箱。
他上車,關掉空調,看了眼縮成團的刺蝟,溫聲道:“繫上安全帶。”
宋溪初緊了緊毯子,語速很慢,“不要,就這樣挺好的,我相信你的開車技術。”
陸知硯嘆氣,“不是這個問題,扣分罰錢沒什麼,你要遵守基本的交通規則。”
“哦,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宋溪初依舊不動。
陸知硯無奈,還是要自已上手,“把腿垂下來,我不想弄疼你。”
“不要,毯子太短了。”宋溪初倔強的扯著毯子,不肯鬆手。
陸知硯脫下短袖扔給宋溪初,“蓋上,我對你沒興趣。”
“再不動,我幫你。”
宋溪初不敢看他,紅著耳根調整姿勢。
陸知硯伸出手,輕輕地將安全帶從宋溪初身上繞過,幫他繫好。這一系列動作自然而流暢,彷彿兩人之間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親密無間,儘管事實上並非如此。
“終於能走了。”
啟動車子,緩緩駛離喧囂的街道。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宋溪初緊緊裹著毯子,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在這樣一個被眾人嘲笑欺負的夜晚,又是陸知硯給了他溫暖和庇護,儘管在人前他不願和自已扯上關係。
“謝謝你。”宋溪初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陸知硯微微側頭,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宋溪初偷偷瞄著陸知硯,對方正專注開車,側臉輪廓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冷峻。
車窗外,城市的燈火如流星般劃過,將夜色裝點得既美麗又虛幻。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後,進了別墅停下來。
宋溪初往外看去,不是檀錦。
陸知硯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宋溪初突然拉住他,“這是哪?”
“我家。”
陸知硯開啟副駕駛車門,抱起車裡的人。
宋溪初驚呼一聲,隨即捂好自已。
藍舒雅聽見動靜,看見兒子回來高興的不得了,走到門口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