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和姬夢璃來到走廊,向主館大堂的方向走去。
走廊裡已經沒有了丁信義的蹤影,顯然已經進了10號房。
雖然陸明好奇其他玩家是如何應對丁信義的,但還不至於去偷聽。
他們直接走過10號房,進入了連廊。
之前兩次透過這裡都遇到了其他玩家,但這一次卻沒有遇到任何人,順利抵達了主館。
主館走廊內同樣空無一人,只有牆上那些令人不寒而慄的畫作在默默注視著他們。
這詭異的氣息讓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不想在這裡多待著,於是他們加快腳步穿過走廊,來到大堂門前。
如果丁信義的話可信,那麼門後應該已經有幾個玩家在等待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陸明還是忍不住想象: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會有突如其來的殺戮咒語攻擊。
最壞的情況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使得他握著門把的手微微顫抖。
偷偷瞥了一眼姬夢璃那擔憂的神情後,陸明深吸一口氣,然後果斷地推開了門。
大堂內的景象與上次所見幾乎無異,四張白色的圓桌顯得有些單調。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正如丁信義所言,幾個玩家正站在房間內。
陸明輕輕地掃視了一圈……
“大腦爆裂!”
突然,從陸明的側面傳來一聲簡短、直接、冷冽的聲音。
一瞬間,陸明的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彷彿失去了重力,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飄浮感。
那副場景與主持人演示的那個無名男子的死亡情形驚人地相似,陸明忍不住將自已代入進去。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裡,呼吸困難。
緊接著,一陣尖銳刺耳的嘲笑聲在大堂中迴盪開來。
“哈哈,啊哈哈哈哈!真的假的,這傢伙真以為自已死了!這反應太絕了!有這麼搞笑的人在,看來這個死亡遊戲會很有趣呢!”
發出聲音的是一位金髮男子。
他穿著一身紫色燕尾服,臉上掛著一抹讓人厭惡的誇張笑容。
金髮男子嘲諷地盯著陸明,注意到陸明身後的姬夢璃後,臉上的表情稍微和緩了一些。
“你是之前一直說自已無辜的姬夢璃吧?那時候覺得你就是一個鬧騰的自私女人,現在看來,你還挺有料的。嘿,我是顧晨風,我可不像那個膽小鬼,跟著我……”
“鏘”的一聲,顧晨風的臉上浮出一道血線,一把暗淡的菜刀深深地插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時間彷彿凝固,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而,打破這寂靜的,是那個造成這一切的人。
他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拔出了牆上的菜刀。
“你……你……我……”
顧晨風用手按著微微流血的臉頰,目光呆滯。
“抱歉,手滑了。”
陸明輕描淡寫地說道。
顧晨風本想反駁,但在陸明這輕描淡寫的道歉下,他再次啞口無言。
在一片沉默中,陸明用布巾擦去了菜刀上的血跡。
接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把菜刀收進口袋,牽著姬夢璃的手,走進了大堂。
直到這時,顧晨風似乎才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之前那輕佻的表情完全消失了,臉色漲得通紅。
“什麼叫手滑了!別開玩笑了!你絕對是故意朝我扔刀的!這是明顯的暴力行為!喂,主持人!快按規則處決這傢伙!”
顧晨風對著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大聲怒吼。
然而,無論他如何咆哮,陸明依然沒有發生什麼異樣。
這一事實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粗獷,繼續怒吼。
陸明則靠在離門稍遠的牆上,冷漠地觀察著顧晨風的狂躁,平靜地評論道:“別像個白痴一樣在那裡亂叫了。剛才我只是手滑了,又沒有真的動手,不會受到懲罰的。”
陸明的話讓顧晨風突然停止了叫喊。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的怒氣消減了,而是因為他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單純的吼叫已經無法釋放他的情緒。
顧晨風的眼中閃爍著殺意,面無表情地向陸明逼近。
當他距離陸明只有幾米遠時,他突然加速衝刺,右手同時伸入口袋……
“如果你現在動手,肯定會受到處罰。”
宛如水面上的漣漪,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大堂中響起。
幾乎要忘記理智而動手的顧晨風停在了原地,手還插在口袋裡。
他彷彿從沉睡中驚醒,帶著迷茫的表情轉向說話之人。
除了陸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說話的男人身上——陳道允。
他用那雙似乎永遠半開半合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顧晨風,從容地說道:“你不能被他激怒。如果你在這裡對他動手,無疑違反了規則,肯定會受到處罰。我認為你現在最好深呼吸,平復一下情緒。”
陳道允的聲音低沉而莊重,帶著一種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
顧晨風雖然仍舊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緊盯著陸明,但在陳道允的建議下,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動作似乎讓他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恢復了冷靜。
但顯然,一次深呼吸還不足以完全平息情緒,顧晨風又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
等到顧晨風徹底冷靜下來後,他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向陳道允表示感謝:“謝了,差點就栽了。”
陳道允輕輕擺了擺手。
“不,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作為‘心淨道’的教主,如果眼睜睜看著人們相互殘殺而不採取行動,那將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哦?原來你是信教的啊。真是少見。既然你救了我,我們也算是有緣,不如趁這個機會,給我講講你的故事怎麼樣?”
“當然沒問題,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得到陳道允的同意後,顧晨風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與陸明的衝突,帶著笑容走向陳道允。
無錯書吧其他玩家原本還警惕著可能會有人趁機發難,但在氣氛緩和下來後,也跟著放鬆下來。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丁信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