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陽點頭,然後攜著虛弱的御梟寒去找華梵修了。
華梵修見到人的時候,御梟寒已經昏迷不醒。他初步診斷完後忍不住自言自語,“完了完了,全完了!這下回天乏術了。”
雷烈陽對御梟寒的病症多少也聽了一耳朵,“完了?你不是說有錢就可以兌換什麼換血儀嘛?”老實說,他打心眼裡不想師妹掏出兩千萬兩銀子來,只為救治這個仇敵。
這位,到現在還不知道換魂的事。
不是姬嫚煙故意瞞著雷烈陽。實在是,他最近幫姬嫚煙跑腿,東跑西顛的,沒來得及分享這個秘密。所以,在雷烈陽心裡,御梟寒只是臨時過渡用的,等他師妹的兒子登基,這位就可以收拾收拾去世了。
原本呢,姬嫚煙怕他衝動,還壓抑著說稍安勿躁。說朝局不穩,奸佞未出,需要御梟寒在皇位上多活幾天,幫瑞寶將諸事理順再死不遲。
可現在,御梟寒的皇位都被太子頂包了,沒了價值,那還有啥救治的必要了。
有那兩千萬兩,他們完全可以用來招兵買馬,籌謀造反。
華梵修不知道雷烈陽的腦回路,搖頭,“晚了。晚了。這身子被折騰的虧空太嚴重,恐怕等不到換血儀了...”
姬嫚煙那頭對臨時搭建的手術室中的狀況一點不瞭解。
她此時,正專心收拾抓到的人。
也不換地方了,就在剛剛的密室,將辰王,楚悠餵了軟筋散,綁在柱子上。交給閻靖冥這專業人士刑訊逼供,“讓楚悠交代出跟煙家的關係。”
姬嫚煙離開之前,別有深意的拍了拍閻靖冥的肩頭。
那意思,別對你的‘主子’手軟呦。“我相信你,肯定能拿到我想要的對不對?”
完了勾唇一笑,媚態橫生。
這可真是半分退路都不給閻靖冥。
此時姬嫚煙的真實想法是:即便被證明,她是假公主,對方是真的。她也要以假亂真,將真的弄死。
皇位就是她兒子的,誰擋誰死!
揹著手,大搖大擺出去。
然後對門外候著的幾十個藍衣神秘人下令,“分一部分人在這裡輔助閻大人,別讓裡面的人跑了。其他人隨我來!”
“是!少夫人。”
藍衣神秘人正是戰凌烽派出保護姬嫚煙的。他們自知武功和身形與長期生活在靈璃國的人有差,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來的路上一直暗中跟著來著。
只要姬嫚煙沒遇到生死攸關之時,就不會現身。
可就在剛剛,辰王,楚悠那邊有幾十個高手侍衛,外加圍牆上的弓箭手,姬嫚煙三人明顯面臨險境,他們不得已才出現。
幫姬嫚煙反敗為勝,還抓了辰王,楚悠,併除掉了他們的所有手下。
姬嫚煙帶著這波人一路疾行,去與華梵修等人匯合。
這夥人的武功招式,口音,言談舉止既不像京城人,也不像北境人。更與秦氏給的江湖勢力有差。
姬嫚煙路上不禁在想,假的戰凌烽...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是如何與這些人搭上的?再有,三皇子始終沒有回答,為何去過江南。
私下問過華梵修。三皇子御梟寒壓根沒去過他們仙醫谷治病。否則,他怎麼可能在初見御梟寒的時候被他的絕好相貌驚住,又被他身上的‘疑難雜症’吸引了興趣呢。
兩地離得不遠,姬嫚煙還沒想清楚箇中緣由,人已經到了門外。
進屋後,一眼瞧見昏迷不醒的御梟寒。他此時,臉色青黑,就跟死人沒區別。身上連著各種儀器,不斷的‘滴滴滴’中。
病人家屬有時候很怕見到這些裝置。
尤其那臺心電圖機...
此時,它的訊號波動已經十分微弱。
姬嫚煙瞬間手腳冰涼。甚至連問華梵修的勇氣都沒有。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流下...
此刻,她十分清楚,她一點不希望原配夫君死。他可是當初在官道上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啊。嚴格意義上來講,若師兄算青梅竹馬,那麼他才算是古代的初戀。
一見鍾情那種。
婚後,他從一個鋼鐵直男,一點點被自已的小女子,小矯情,小作馴服。
從此對她溫柔小意,照顧有加。
伺候她洗漱,為她洗衣做飯,喂羹湯...
親手為她描眉畫鬢,上街挑衣服,倆人一起吃糖葫蘆。
沒人的時候,也曾親親抱抱舉高高,做過所有初戀情侶做過的事...
更何況,這還是她兒子的親爹呢。
事實上,從給他下毒那一刻起,她就在後悔,在思念他了。
之所以上次在江南坦白換魂的秘密後,她找不回當初的濃情蜜意之感。一個是因為面對的是完全陌生的臉;一個是,她心裡盛裝的男人太多了,沖淡了兩人的過往和快樂時光。
如今,知道他可能要死了,她心忽然揪痛。
有點不知道將來要如何面對了。
華梵修能理解病人家屬的感情,卻不理解她對皇上的感情。甚至有些吃味。
這位也並不知道換魂的事情,於是有此複雜心情。試探道,“那你的換血儀還要兌換嗎?”
同一時間,戰家正在發生‘有趣’的事。
姬嫚煙走後。
戰凌烽依照她吩咐,為了保護好戰家老小將秦氏,大姐,小妹,小弟並丫鬟等,都召集到府內的會客廳...集中管理。
期間,秦氏一直責怪他,“哎呀我說凌烽,我們待在家中能有什麼危險,嫚煙跟孩子的安危才最重要。你趕快帶人去幫忙!”
戰凌烽當然也擔心姬嫚煙。
可一想自已派出的人都是絕頂高手,他權衡利弊後就沒動地方。
“娘,相信姬嫚煙有此安排定然是做了萬全準備的。我還是確保你們無事,免得給她平添擔憂。”
疏星,朗月很知道小姐說一不二,辦事有章程的性格。怕生亂子,反而影響大局,於是也跟著勸秦氏。
秦氏這才作罷。
幾人閒聊起來。當戰凌烽講出說姬嫚煙是被什麼前朝餘孽的人給吸引走的後,秦氏終於坐不住了,語氣激動,“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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