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晴這麼說,羽知微也替她感到可惜,五行秘境本就五十年才開啟一次,而且這次開啟的範圍更大,好東西也更多。
“還有三個月時間,也許還有機會,即使來不及築基,提高修為也是好事。”羽知微安慰道。
“知微,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沒事!”雲晴眉間的愁雲化開了些,就像蒲師叔說的那樣,這些都是各人的機緣,她努力修煉了卻還是無法趕在秘境開啟之前築基,那便是強求不來的,又何必遺憾呢。
“知微,萬寶堂就在前面了!”雲晴扯起一抹笑容,試圖分散羽知微的注意力。
再次進入萬寶堂,萬寶堂內的陳設倒是沒變,還是和兩年前一樣。
兩個人緩步而入,立刻就有小二上來分別為她二人帶看。
“知微,咱們門口見!”雲晴笑著衝她擺擺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羽知微回過神,心中有些感慨,兩年前來這萬寶閣時,還是她剛接觸到這修仙界,看店裡的各色法器就如同遊覽一般——可看而不可得。
今日再踏足此處,心境已與兩年前截然不同。
“這位道友不是第一次來小店吧?”在前頭帶路的小二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道友怎知我不是第一次來此?”羽知微有些不明就裡,上一次她來此處還是兩年前,如今的自已又長開了好些,她原本以為不會被認出來。
那小二轉過身來,羽知微一見這張面孔就覺得有些熟悉,只是怎麼也說不上來:“你……你是……”羽知微簡直要為自已的笨口拙舌活活羞愧而死。
“道友好記性,您第一次來小店也是我接待的您吶!”
“原來是你!”羽知微終於想起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來自何處了,“這可真是巧了!”
第一次來時,她因為囊中羞澀也不敢亂看,直到這一次她才看清了這小二的身材長相: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大,一身遒勁的肌肉線條順滑,相貌雖算不上出眾,可每每一笑便會露出得兩顆虎牙,看著便讓人覺得莫名舒適,幹起活來卻又分外乾淨利落。
俗語說“一回生,二回熟”,若是沒認出來倒也罷了,更何況若是沒有他的指引,她也得不到那隻青陽鼎。
羽知微想到這裡,便笑著問道:“在下羽知微,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小二一愣,似乎沒想到會有顧客問起他的名字,在萬寶堂做活雖然挺好,可是這每日裡人來人往,都稱他作“小二”。
他叫什麼來著?
一著急,這小二便忽然將自已姓甚名誰給忘了,他搜腸刮肚了許久,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便蹦上他的舌尖:“我叫隨越,隨便的隨,越過的越!”
“原來是隨道友,”羽知微展顏一笑,“這一次還是要麻煩隨道友為我選一些法器之類的東西。”
“這是應該的,”隨越笑得愈發開心,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壓低了聲音道:“羽道友這一次預算幾何?我好給您推薦呢。”
羽知微一愣,隨即笑出了聲,她也學著隨越那般低聲道:“將好的貴的都拿出來瞧瞧。”
“好,羽道友放心,有我隨越出馬,什麼貴拿……”隨越像是舌頭被燙了似的猛然停下話頭,“貴……貴的?”
羽知微笑著點頭。
隨越的眼神不露聲色地打量了羽知微一番,見她穿的仍舊是太清門外門弟子的那身服飾,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羽道友在哪裡發財?莫非是……劫富濟貧??”
被劫的是富,被濟的貧麼——自然就是羽知微了。
羽知微被他這番話驚住,她真是有些佩服隨越的想象能力了,失笑道:“隨道友瞧我兩年前的那副身板,像是能劫富濟貧的樣子嗎?”
隨越一想,頓時覺得有些道理,眼前的少女如今雖然比兩年前長高了許多,看著也更結實了,當然,一身小麥色的面板還是沒有改變。但總而言之,仍然不像是能劫富的身板。
羽知微若是能聽到隨越的心聲,說她是小麥色的面板,定然會豎起一枚讚賞的大拇指,鼓勵他有眼光!
“罷了,與你說笑的,靈石哪有那麼好掙。”羽知微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像我這樣的外門弟子,能做些門貢任務換積分兌些靈石就不錯了,哪敢想發財的事呢。”
“想必隨道友也聽說那五行秘境即將開啟了吧?”羽知微小聲道。
“是啊,聽聞這次五行秘境內外七層全開,各大宗門可是卯足了勁兒要去裡頭多尋些天材地寶回去呢。”
隨越眼中閃著嚮往的神色,他家中又困潦倒,原本他當年也可進入太清門,然而爹孃卻說若是他做了仙人,這個兒子就算白養了,百年之後無人盡孝床前,真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云云。
隨越向來孝順,終於還是放棄了進入太清門的機會,只在這太清門旁的萬寶堂做一名小二,掙些微薄的靈石,再換些吃用託人寄回去給爹孃。
幸而這萬寶堂的老闆是個好人,見他有些天分,還帶著他引氣入體,也不算全然浪費了他的靈根。
羽知微苦笑著搖了搖頭:“機遇大多不是單獨出現的,這意味著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這也是我來此的原因。”
她垂下眸子,掩住其中的心虛:“其實我是受管事師兄所託採買些法器、丹藥、符篆、陣法等等,屆時給門內進入五行秘境的弟子作防身之用。”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隨越一臉如夢初醒般連連點頭,他就說一個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哪能一下子弄到這麼多靈石,這樣一來便都解釋得通了!
羽知微繼續循循善誘:“隨道友定然明白,我既是替宗門出來採買,定然都是要好東西的,若是買了差些的回去,致使門中弟子在秘境中受傷或殞命,那豈不是我的過錯麼?”說著眼中便氤氳起一片水霧,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隨越這樣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見過這陣仗?他立刻忙碌起來——雖不知是在忙碌些什麼,到底是四肢都亂七八糟地忙碌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