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薇輕輕將秘酒倒出,酒液在空中流淌,酒的顏色竟在不斷地變幻。
當她把酒倒給眾人,一陣淡淡的清香瞬間鋪滿整個大廳。
虞薇凝視著這杯秘酒,液體變為深邃的紫色,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羅川一有好東西,第一時間就想到她,不由心中一甜。
她輕輕舉起酒杯,閉上眼睛,將酒杯輕輕傾斜,讓那紫色的液體緩緩流入她的口中。
那一刻,她彷彿感受到了一種祥和的力量湧入心中,身體隱藏的疲憊慢慢消散。
“真好喝!”在眾人還在細細品味之時,文秀秀已經一杯下肚了。
“......”
“這酒果然別有一股風味。”虞仲平見多識廣,嚐了一口,就發現與眾不同,再來一瓶,就把小白菜送給女婿吧,然後就陷入沉思。
“哥,你怎麼了?”虞薇震驚地看著虞蒼,只見他已淚流滿面了。
“當時羅川也是這樣。”文秀秀又悄悄地倒了一杯。
虞薇一拍文秀秀的手,“差不多了,小孩子不能喝多。”
“真小氣。”文秀秀嘟起小嘴。
虞仲平睜開眼,短短瞬間,就想起了曾經遺失的美好記憶,看了一眼眾人,“好了,說說那個人的事。”
“唉,”虞蒼才嘆了口氣,這該死的回憶,他也想起了過去的哀傷,死在詭異降臨中的愛情。
文秀秀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真甜,別這樣瞪著我,我說,我說。”
心思單純的人,有時記憶就是如此之好。文秀秀緩緩講述羅川和白心潔的故事。
尤其是羅川因為昏迷,錯過拯救白心潔的事,更是深深震憾了眾人。
虞仲平嘆了一口氣,“唉,薇薇,要不算了吧,平平安安過個普通人吧,這個瘋狂的世界,我們惹不起啊。”
他深知這種人生有多沉重,畢竟承載著幾個種族的期盼。
“你承受不住的,薇薇。”虞蒼錯失愛人,讓他感同身受。
虞薇笑了起來,現在她終於下定決心了。
“你們想得真多,以後還不是該吃就吃,裝什麼大尾巴兒狼。”文秀秀又端起一碗米飯扒了起來。
“秀秀啊,你這麼能吃,以後會沒人要的。”虞蒼夾了塊肉放到她的碗裡,寵溺地說道。
“沒人要就沒人要,一個人剛好自由自在。”
“呃,再來一碗!”
……
羅川提著一些水果和零食來到藍天孤兒院,首先去了李其民的房間。
李院長躺在床上,正在酣睡,每天都是肉眼可見的衰老。
放下水果,再從包裡拿出一瓶幽光秘酒放在床頭,這是他特地回家拿過來的。
然後羅川悄悄準備退出去。
“小潔,大灰兔奶糖在第三個抽屜,分點給小行他們,小奇蛀牙,記得讓他刷牙。”酣睡中的李其民喃喃低語,那個第三抽屜一直放著大灰兔奶糖。
羅川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停了很久很久,然後黯然地關上門。
轉角,剛好碰到找自已的路遠,一看到羅川,便使勁地揣著往前走。
“阿哥,阿堅身體變了。”
“阿遠,不急,講講什麼變了?”
“他長刺了,長了好多刺!”
“刺!”羅川大步向陳堅的房間走去,難道是鬼化了?
房間內,陳堅正在做俯臥撐,身上滿是汗水,“你們為什麼這麼激動。”
“你長刺了?”羅川拉起陳堅上下打量起來。
“是。”
陳堅用空洞的眼神望著他們,伸出手,瞬間上面長滿了倒刺,刺是黑色,和鬼族的倒刺很像,但材質明顯不是鬼族產物,“現在只能這樣,打怪時,這些刺都會散出去,只要我想,就能爆炸。”
“那麼有什麼代價?”羅川緊張地問道。
“有,我現在天天都到聽到低語,無論是睡覺還是醒著。”陳堅苦澀地笑了笑。
“你能聽懂?”
“不能,那不是人類的語言。”
羅川想起以前劉大爺講的鬼語,重述一遍,“是這種?”
“不是,那不是生物的語言。”
“什麼時候開始的?”
“後來隨著吃的血珠越來越多,就開始漸漸能聽到雜音。”
“難受不?”羅川看著這不幸的人,每天聽著那無時不在的雜音,對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他現在後悔了。
“習慣了,感覺現在活得很充實。”陳堅依然是一臉淡漠。
羅川轉過頭,“阿遠,你不會也出現變化了?”
“我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看到莫名其妙的東西。”
“其名其妙的東西?”
“一些光,光中有一些畫面。”
“畫面?”
跑遠來到自已的小書桌,拿出一張紙,遞給羅川,“對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幅畫。”
“你確定我能看懂?”羅川看著紙上的硬派畫風,有自已三歲的水平。
“阿哥,你看得懂對吧。”路遠一臉期盼地看著羅川。
“你當我是神仙啊,火柴人撞山?”
“火柴人撞山?”陳堅好像說道,他看不到畫的內容,只能感知到人的動作。
“不是啊,阿哥,那山很高很高,像一根撐天的柱子,那個人很強很強,把山直接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