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良小心的掀開石板,觀望著破廟內的情況時。
石板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力,將他剛抬起不高的石板壓了回去。
感受到上面有人正站在自已頭頂。
良緊張的身上滿是冷汗。
剛才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不等他多想,就傳來了一陣對話聲。
“奇怪了,還真的沒有。”
“本來說想在這裡在看看,沒準等我們走之後,那兩人就出來了。”
“害,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就算真的有人。”
“我們這麼大力度的搜查下,就差掘地三尺了。”
“這不也沒有發現嗎?”
“趕緊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那好,我們走。”
又是這道熟悉的聲音救了他一次。
良在自已的腦海裡不斷的回想著,自已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過這個人的聲音。
一個個的聲音在他的腦中浮現,可想到他們的聲音後又感覺對不上。
而此時的破廟上方,又傳來了“嗒,嗒。”的腳步聲。
那是官兵們統一的制式裝備。
有人又原路返回了破廟。
似乎是確認四周再沒有其他人後,那人蹲了下來。
雙手敲擊著石板,朝著下面的良低聲說道。
“喂,夥計,這裡沒人了。”
“趕緊出來吧。”
那一句“夥計”,讓良猛地回想起了一個人——李闖將。
之前他都是“夥計,夥計”的叫著自已。
良聽後也不再下面躲著。
上面的人在說完話後,站起身朝後面退去。
而良在這時也掀開了石板。
“是你!”
“果然是你!”
先後兩道聲音從二人的口中說出。
良對眼前的李闖將滿是驚訝。
而李闖將在見到良後則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似乎他一直都清楚,躲在下面的人就是良。
“多的先不說了,你先換上這身衣服。”
李闖將沒有多說,將手中的一個包袱丟給了良。
良這時才注意到他的衣著。
此時的李闖將赫然一副官兵的打扮。
手裡拎著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包袱丟給自已。
良將包袱接過。
開啟後才發現居然是和李闖將身上一樣的官兵制服。
“我說,你這是被官府招安,不做反軍來吃皇糧了?”
“你這麼說可就太侮辱人了。”
“我稀得吃官府的糧?”
“你忘了我以前就是給官府做事的了嗎?”
“那你穿著他們的衣服?”
“我還以為你覺得在反軍待著沒前途,想要回歸官府了。”
“那群狗東西,除非把那些貪官汙吏全部都殺死,要不然我才不會再回去呢。”
“你們這扯得也太遠了吧...”
滿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聊天的跨度為什麼能這麼大。
被滿穗這麼一打斷,良也開始看手上拿過來的衣服。
乍一看與之前官兵們穿的衣服大差不差。
但仔細看上去這衣服倒是有幾分熟悉。
“這是解州城的阿才給你做的衣服?”
“誒呦,這時候腦子轉的倒是快了。”
李闖將也不避諱,直接將阿才暴露了。
現在這時候,也沒人會糾結衣服那些細微的差別,所以以假亂真做的很簡單。
李闖將他們去解州城的目的之一,便是找人做一些這樣的衣服。
在之後的話語中,李闖將帶著幾分玩味,似乎是在調侃良之前沒有聽出自已的聲音來。
在這裡他至少救了良三次。
一次是拿著木棍的人發現了這裡的端倪。
一次是在眾人圍在這裡,他出言誘導他們去其他地方搜尋。
還有一次便是剛才,他在這裡發現了試圖守株待兔的官兵,將他打發離開。
現在這個時候良哪裡還管的上其他,三下五除二將自已身上的衣服褪下後又換上了官兵的衣服。
現在的他和李闖將一樣,都混在了官兵的隊伍中。
“我說良呀,我不叫你夥計。”
“你就真的聽不出來我的聲音嗎?”
李闖將似乎抓著這件事沒有鬆口的意思。
良現在換上了“自已人”的衣服後,也不像之前一樣提心吊膽的。
帶著有些輕鬆的語氣回答著。
“這不是習慣了嘛。”
“你突然改口我沒反應過來。”
良說的倒不是假話,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便是李闖將。
可又被自已的固有思維限制了。
認為李闖將叫他就是“夥計夥計”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皮了。”
“跟我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
李闖將收斂起原本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正色道。
良和李闖將現在都穿著官兵的制服,見到官兵後自然是不需要再躲著了。
可滿穗怎麼辦?
“那她怎麼辦?”
良指了指滿穗,而後說道。
“嗯...我在前面開路,你墊後,讓她在我們中間。”
“你們總不至於連個藏身的地點都沒有了吧?”
“哦,忘記了。”
“你們就是藏身的地方被發現了才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我這邊有個庇護所,還算安全,要不先把她安置在那裡?”
李闖將說著,想要給滿穗先找個安身的地方。
“其實,我並不是很重要吧?”
“嗯?”
滿穗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突然說了一句。
二人都被她這句話搞得不明所以。
“唉,我的意思是,他們現在要抓的首要目標。”
“是一個成年男子帶著與我這般的女娃。”
“他們的注意力主要還是在良爺身上的。”
“我在那些官兵的眼中並不是很重要。”
“所以,我只要能有個地方自已待著,或者找到鳶姐姐和她在一起的話。”
“大機率是不會出事的。”
滿穗的話提醒了二人。
雖然有官府張貼的通緝令,可滿穗的樣子還是很模糊,只要她不和成年男性在一起的話。
確實不會有什麼風險。
原本想要將她送去庇護所的李闖將聽後也改變了主意。
“所以你想去鳶那邊和她在一起?”
良開口問道。
“嗯,這樣也行。”
“至少我若是想自已藏在一處的話,良爺恐怕不會同意的吧?”
“那好,我們就先把你送到鳶那裡去吧。”
“欸,夥計,你知道鳶在哪裡嗎?”
“不知道啊。”
“那你怎麼把他送過去?”
“你眉毛下面掛著的那倆東西是出氣用的嗎?”
“不知道在哪裡還不能找了。”
“嘿,我可是才救過你的,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一碼歸一碼。”
見二人又開始鬥嘴,滿穗的眼角時不時的就會抽搐一下。
怎麼感覺這兩個大男人都還沒有自已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