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女娃子長得倒是挺俊，看著也乖。”
“我一看便知老爺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娃子。”
那黑胖子看了一眼滿穗後，出聲道。
“可是我還是擔心吶，若是隻丟了一隻小羊還好說...”
“這隻剩一隻了，這可難交差啊。”
見黑胖子一副為難的樣子，良便將他拉到了一旁，低聲耳語著什麼。
“大哥，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若是被小羊或者其他人聽到了還是有些不好的。”
良說著，朝後指了指滿穗，還有街上路過的其他行人。
他看著良，點了點頭，帶著良便往瓷器店裡間的黑暗處走去。
和黑胖子進屋的時候，他看到了滿穗給了他一個眼神。
意思大概是這樣的。
她在提醒我對這個人要殷勤一點，要多學學這一路上遇到的店小二或者攤位小肆的說話方式，多說些好話，不要對他太冷淡。
良深深撥出一口氣，為了計劃的成功，一定要扮演好這個角色。
“大哥，這裡避開她了，沒有那麼人多眼雜。”
“有些話也可以和您聊了。”
“你想聊些什麼？”
黑胖子看著一進屋就變了個態度的良，給人一種剛才外面人多，我現在給您跪下了的感覺。
“我其實知道的，老爺要這些女娃子，是為了暖枕。”
“暖枕後，老爺大概便要撕了這些女娃的，根本就沒打算長時間的養她們，對吧？”
將黑胖子拉開到了遠離滿穗的地方，以一種諂媚的語氣小心的問著黑胖子。
“暖枕？撕？”
“你在胡說些什麼？”
“是誰給你傳的胡話？”
黑胖子聽著良說的話，看起來像是吃了一驚。
不過他的演技很差，一看就是裝的。
還不如滿穗會演。
“欸，大哥稍安勿躁啊！”
“這事又不好瞞，也瞞不住！尹三沒跟我們說這些，但是石興的朋友多，早就和我們說過這個活兒了。”
“不過啊，大哥您放心，我們的嘴都嚴得很，知道這事情關乎重大，斷然不敢往外說的。”
“你都知道多少！”
那黑胖子聽良說的話，像是有些暴露後的惱羞成怒，眼睛死死的盯著良說道。
“不知道多少，就知道這一單的活兒。”
“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且我這個人腦子有點不好使，過一段時間就會忘掉些東西。”
黑胖子聽到良的回答很是滿意。
“哼，不知道就好，忘了也好，你想的這些事傳出去也沒人會信。有人信也不會有人管。”
“這件事太大了，倒不是說老爺應付不下來這事，只是走露出去後，你、我都會死！”
“明不明白，小的哪敢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
“......”
“行，那就當你送的這女娃是用來暖枕的吧，你既然知道她們的用途，那應該也清楚只交上一個為何很難交差吧。”
“不知你去沒去過尋樂的地方，要知道僱上一個女子來暖枕與僱上四個，這完全是不同的場面啊。”
黑胖子說著，又嘆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憂鬱。
“這我當然是知道的，一些城鎮的花柳之地我也去過，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過，依我之拙見，一人暖枕未必比不上四人暖枕...”
“哦？你有什麼高見？說來聽聽。”
良雖然很不適這黑胖子說的話，但為了計劃的第一步能成功執行，還是強忍著提刀砍了他的衝動，繼續扮演著他的角色。
“暖枕總歸來說是一種體驗，老爺大概是因為一個人容易膩，所以才一次性要好幾個娃子。”
“可是大哥您想想，若是一個娃子便能一直給老爺新鮮感，那有沒有其他的娃子還重要嗎？”
“......”
黑胖子看著良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良見了他的反應，才繼續開口說道。
“剩下的這個娃子她很特別。”
“她哪裡特別了？”
“若是隻有長得好看，性子乖，這算不得什麼特別的，老爺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娃子沒有見過？”
“她有一技之長啊。”
“大哥您還記得她之前說的會才藝嗎？”
“我記著是有這回事。”
“她會演影子戲。”
“哦？！”
良緩緩說著，這黑胖子也因為良的話提起了一些興趣。
他倒是意外，沒想到良會說這些。
“那女娃子家裡是陝北一帶有名的戲班子，她從小就跟著她爹爹學起來影子戲。”
“這一路上，她給我演過影子戲，我一直看著她演，知道她演的很好。”
“老爺出身高貴，博才風雅，我想，他一定會對這些感興趣的。”
“我們可以把小女娃送過去，讓她給老爺演影子戲。”
“戲畢之後，老爺可以趁著興致，屏退左右，在戲臺子上單獨指點指點，調教她一番...”
黑胖子聽著良說的話，陰著臉考慮了一會兒。
良緊張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覆。
“好，這個想法不錯。”
正當良緊張的看著黑胖子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出聲讚揚了良的提議。
“嘖嘖嘖，小弟呀，沒想到你還挺懂我們家老爺的。”
“廢話不多說了，就這麼辦。”
“好，那就麻煩大哥了。”
“只是還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問？”
良小心的試探著黑胖子的態度。
“說吧。”
“那好。”
“我知道這次的事沒能辦好，丟了一些娃子，總歸是犯了一些錯。”
“不過若是能將功補過的話，讓老爺盡興...”
“老爺也滿意的話，大哥覺得我能分到多少銀子？”
良有些為難的問著黑胖子。
做戲要演全套。
要不然之前的話都白搭，很容易讓他起疑心。
黑胖子又打量著良，來回看了幾眼。
他的目光逐漸從嚴肅變得放鬆下來，像是徹底相信了良，眼裡堆著笑意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想問什麼。”
“活在當世，誰不愛財呢？”
“放心，老爺不是缺錢的主兒。”
“只要你能讓老爺滿意，賞錢少不了你的。”
從黑胖子的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良也放下心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代入進了角色。
只待進入王府，便能開始他們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