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滿穗她們說了自已在找什麼後,一行人都開始用自已的眼睛找尋著良爺說的東西。
終於在臨近晌午的時候,在一家像是酒樓的牌匾上看到了那個印記。
那是一簇簇如羽毛般的花朵組成的球形花團。
這是蒲公英。
良帶著一行人走進了這家酒樓。
“客官想來點什麼?”
“這裡的汾酒可是本地的特色。”
“喝過的人都說好!”
“要不要來點嚐嚐?”
剛進入門口便有夥計招呼道。
“這裡有蒲公英嗎?”
良開口詢問道。
那夥計聽到蒲公英後,便帶著良走上了一個包間。
發現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娃娃,神情就更是詫異。
“客官你先在這等著,我去和老闆說一聲。”
將一行人帶入包間後,那夥計就離開去找老闆了。
沒過多久,夥計就又走了回來,輕輕的敲了敲包間的門。
“進來。”
“客官,我們老闆來了。”
在夥計身後,一位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此女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她身著淡紫色長裙,腰間盤著淺藍色的軟紗氣質從容而優雅。
良見了她一眼,便認出了是誰。
“鳶。”
“良。”
那女子同樣認出了良,兩人同時開口,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近來可好?”
“嗯,還是如以前那般,只不過這次多了些小傢伙陪著。”
鳶,便是良藥找的人。
他們已經相識五年了。
當初天啟大爆炸之後,良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著。
一天夜裡,他正在藉著月光趕路。
看到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圍在了一家人的宅院外。
他們在外面待了很久,不知道是誰先搭起了木梯,翻過牆,進入了這家人的院子裡。
本以為他們搶了這家人的存糧之後就會離開。
沒想到出了一些變故。
那些搶糧食的人中有人貪戀這家人女眷的姿色,想要對這家人的妻女下手。
當良發現進來後,他們已經殺了這家的男人,正在凌辱她的妻妾。
良勸了幾句無果後便離開了,畢竟自已勢單力薄,若是惹惱了這些人,恐怕性命不保。
而這時,良聽到遠處有人喊了一聲,說是找到了躲起來的女人。
不知怎的,大概是想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良順著聲音跑了過去。
良來到這裡後,只見到一男人抱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年齡不大,和良差不多。
男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欲行不軌之事。
那女子見到良後,眼神中透露出的滿是哀求。
聽到那女子淒厲的哭聲、哀求的眼神,又聽到那男人噁心的笑聲,良忍不住了。
見到這裡只有一人,當即決定出手。
之前是因為寡不敵眾,如今若能出手卻不出手的話,良自已都看不起自已。
一把拉開那男子後,抽出了腰間的刀,厲聲喝退那男人後擋在了男人和女人之間。
那男人似乎是見到良手中握著的刀,覺得不好對付,立即跑出了房門,大概是通知其他人來這裡對付自已。
良也怕被趕來的人報復,一把拉起了衣衫不整的女子,帶著她逃離了這裡。
在這之後,動靜鬧的很大,官府的人過來了,將那些賊人當場抓獲。
而良和那女子趁亂逃離了這裡。
鳶便是那女子。
這一夜,那女子失去了一切,如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無處為家。
在這之後,鳶跟著良一路逃荒。
有一次在路過陝州的時候,鳶留在了那裡。
這裡有她的親戚,想在陝州這裡重新發展。
她說,蒲公英的種子一吹就散了,隨風飄蕩,不能主宰自已的命運,無處為家。可它卻能落地生根,天下皆可為家。
她體驗過顛沛流離,不想讓自已的悲劇再次重演。
於是她便託親戚借了一些本錢,在陝州開始發展她的事業。
酒樓,茶舍,客棧都在她的經營範圍之內。
兩年前聽說她在陝州已經逐漸飽和,想要朝著周圍輻射,解州是距離比較近的一處城鎮。
良便去陝州找過她,在那裡呆了些日子,感嘆她的能力和手段。
如今,為了安置這些娃娃,又來這裡尋她。
“良,上次見面還是在兩年前吧...”
“那個時候你去陝州找我,沒有地方落腳,找了一家客棧剛好是我開的。”
鳶看著良,笑盈盈的說著,她眼角彎彎,漂亮極了。
酒樓的夥計見良是老闆的故友,很自覺的離開了包間。
“我當時在陝州開的店已經夠多了,想要去周圍發展,你是怎麼想到來這裡找我的?”
“你大概忘了,當時你說解州離著最近,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能用陝州的勢力幫扶。”
“上次見你是在客棧,這次是在酒樓。”
“只不過我確實沒想到能這麼巧。”
“你怎麼淨是這種生意,就沒想過做其他的嗎?”
良見到鳶也很開心,和她聊著。
“你知道的,現在這世道,若是想實現我的理想,也就只有這些生意能幫我了。”
“好了,敘舊就到此為止吧,你這次來找我是做什麼?”
鳶收起了笑,看向良。
上一次良到陝州找自已,可是從她手裡拿了不少好處的。
行俠仗義可不掙錢,沒有鳶的救濟,良怕是飯都吃不上。
良見鳶如此,將身子側了側,露出後面的四個娃娃。
“為了她們的事。”
鳶見到良身後的女娃們,有些詫異。
“這?好多的女娃子...”
“良,你什麼時候開始幹人牙子的買賣了?”
“話可不敢亂講,這些娃娃是我從人牙子手裡截下的。”
“額,現在乾的事好像也算是人牙子。”
良一時語塞,想到自已找鳶來解決這些娃娃的去處,除了沒有銀子拿,好像和人牙子沒有區別。
鳶見良吃癟,心情也好了起來。
“好了,看你這樣子一路勞累,先休息休息吧。”
“我還有事要處理,等晚上在過來。”
鳶說著,便離開了包間,和店裡的夥計交代後,將良一行人帶到了酒樓後院的住房裡。
這裡都是店裡的夥計住的地方。
等人都走了之後,娃娃們也圍了上來。
“原來良爺要找的人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