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座位上跳起的陳陽朝蘇煜怒吼道:“蘇煜,你竟狂妄至此!”
陳陽雙眼瞪得渾圓,眼球邊佈滿了血絲,已是怒意極盛,恨不得立即向蘇煜出手,但還是聽從了剛才陳雲海的指示,忍住沒有出手。
“今天是宗門大典,本少宗主斷不會因為你一條瘋狗的挑釁,就壞了宗門的規矩!”
“不過,也別說本少宗主不給你機會,宗門大典結束之後,本少宗主將閉關一月,屆時你若還有膽量挑戰,本少宗主定當奉陪!”
聞言,蘇煜冷笑一聲:“陳陽,你不敢應戰就直說,不用在這扯什麼規矩和閉關的介面!”
“不過今天我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你不應戰,你不敢上演武臺,那我就在這道臺之上拿回我的少宗主令牌!”
蘇煜一身氣息再次爆發,直接隔空向陳陽一劍轟去,陳陽見狀神色慌亂,立即拔出劍想要抵擋蘇煜這一擊。
“夠了!”
忽然,道臺中央傳來一聲暴喝,一股渾厚氣息的隨著這道聲音在陳陽面前凝聚,蘇煜那道劍氣遇上這股氣息,有如泥牛入海,不動聲色的便被化解掉!
緊接著,蘇煜感到一陣極其強大的威壓從自己上方壓下,身上有如承載了千鈞之力,壓得蘇煜身體不禁彎曲下蹲,一手握劍,劍尖頂著地面,一手死死撐在地上,才沒有被壓倒!
出手化解蘇煜攻擊和鎮壓蘇煜的,正是太上長老蕭闖!
這蕭闖乃是神合境中期的高手,在整個淮城之中,能夠突破到神合境的高手寥寥無幾,而神合境中期以上的更是不出一手之數,蕭闖此等實力,可以說已經站在了整個淮城的頂峰!
蕭闖從道臺中央一躍來到蘇煜等人身前,望向蘇煜道:“蘇煜,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陳陽他已是答應你一月後接受你的挑戰,你若願意暫且收手,老夫可以不傷你!”
蘇煜已是被蕭闖壓制得幾近無法動彈,但還是表情猙獰,邊大口喘氣邊惡狠狠道:“要我收手,除非陳陽雙手奉上少宗主令牌!”
蕭闖搖了搖頭道:“冥頑不靈!”
接著,蘇煜身上受到的威壓在一瞬間瘋狂加大,本就苦苦支撐的蘇煜直接被壓得趴倒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昏死了過去。
蕭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蘇煜,向道臺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說道:“拖下去,扔出演武場!”
幾名侍衛抬起了蘇煜,按蕭闖的意思將他扔到了演武場之外。
蕭闖轉身想要回到道臺中央的座位之上,蕭凡卻是湊上前來,低聲道:“大哥,為何不直接除掉蘇煜這混賬東西?選兒和白揚都被他...”
不及蕭凡說完,蕭闖已是一臉嚴厲呵斥道:“愚蠢,全宗弟子都在此,老夫若是在此殺了他,弟子們會怎麼看待我們這幫老傢伙?”
“並且雲海兄有言,要留著蘇煜,待陳陽出關後親自解決掉,陳陽閉關的這段時間內,不要去招惹他,你可明白?”
蕭凡一臉憤恨,但又不敢違逆蕭闖,只好作罷,回到了自己的長老座位上,眼神中的殺意卻絲毫不掩。
演武場外,蘇沫跪坐在蘇煜身旁,邊哭邊輕推著蘇煜的身體喊道:“哥....你醒醒,哥!”
場內傳來幾陣渾厚的銅鐘聲,王廊的聲音緊接而至,宣佈宗門大典正式開啟,第一項儀式便是向少宗主授予培元丹。
在蘇沫的喊叫下,蘇煜慢慢的醒了過來,有氣無力地安撫了幾句蘇沫後,被蘇沫攙扶著艱難地回到了偏院之中。
“沫兒,哥敗了,哥好丟人...”
蘇煜坐在床上,語氣中盡是慚愧。
“哥,你不丟人,蕭太上長老他那麼厲害,哥哪裡可能是他的對手,是他們以大欺小,丟臉的是他們!”
“哥,少宗主之位我們不要了好不好,他們都護著陳陽,宗主,太上長老他們都這麼強...就算哥不是少宗主,也是沫兒心裡最崇拜的哥哥!”
“哥其實根本不在意什麼少宗主之位,只想要個公道!”蘇煜苦笑道:“還是自己實力不濟,只好聽沫兒的了。”
蘇煜脫下了髒兮兮的少宗主袍,見蘇煜灰頭土臉的樣子,蘇沫立即跑出門外打水給蘇煜洗臉。
“讓本劍祖說中了吧,被人按在地上的滋味如何?”
蘇煜腦中傳來楚無天戲謔的聲音。
“劍祖前輩,我實在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厚顏無恥,身為神合境高手的太上長老不惜當著全宗弟子的面出手鎮壓我一個晚輩,都要護著那陳陽!”
楚無天嘲諷道:“本劍祖早就說你天真,勸你別去自討苦吃!”
無錯書吧“本劍祖修行千載,深知世間險惡,並非阻止你去尋仇,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該隱忍時還需隱忍!”
本想再反駁,但想起楚無天喜歡收人尊敬,蘇煜只好嚥下反駁的話:“晚輩受教了!”
“話說回來,剛才出手鎮壓你的老頭可是那陳陽的爺爺?”
“不是,那位是蕭闖太上長老,坐在他身旁的才是陳陽的爺爺陳雲海太上長老。”
聞言,楚無天略微沉吟,然後道;“本劍祖大概猜到他們的計劃了!”
蘇煜思索了一番,覺得一頭霧水,向楚無天道:“還請劍祖前輩解惑!”
“剛才本劍祖從那陳雲海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死氣,想來定是大限將至,並且憑他現在的修為,短期之內絕無突破可能,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死!”
“而那個陳陽,又是如此迫切要拿到培元丹,依靠培元丹來突破到御氣境,就算是天賦再拉胯之人,吃下培元丹也能在半個時辰內成功突破御氣境,但他卻說要閉關一個月,肯定不止是為了突破御氣境這麼簡單!”
蘇煜眉頭微皺,不斷眨著眼睛,還是沒搞明白楚無天到底想說什麼:“劍祖前輩,陳雲海快死了,和陳陽要閉關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嗎?”
楚無天沒好氣道:“此間關聯,你當然想不到,不然這個劍祖你來做好了!”
“不懂就不要插嘴,認真聽!”
蘇煜不敢再作聲,內心暗道:“這劍祖前輩可能有狂躁症!”
“依本劍祖猜測,這陳雲海自知時日無多,想行灌頂之術,將自己一身修為強行傳給孫兒!”
蘇煜心中大驚:“灌頂之術?世間還有這等手段?”
楚無天繼續道:“灌頂之術存在已久,只是此術有傷天和,知者甚少,施術者除了修為盡失外,也會耗盡壽命,不過這對那陳雲海而言倒不算什麼,畢竟他也沒多少壽命了!”
“而且此術風險極大,效果也極其不穩定,施術者在施術過程中會極其痛苦,一旦承受不住,心志被壓垮,自己和被灌頂之人都將遭到反噬,輕則修為散盡,重則魂飛魄散!”
“被灌頂之人,很難完整的繼承施術者的全部修為,一般來說境界會略低一些,陳雲海是神合境中期的修為,那陳陽被灌頂後至少有通幽境巔峰或者神合境初期的水平!”
蘇煜聽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一臉狐疑的問道:“劍祖前輩,你該不會是編故事嚇我吧?”
“本劍祖沒興趣戲耍你,愛信不信!”
“那照劍祖前輩這麼說,一個月後我想要戰勝陳陽,那至少要有戰勝通幽境巔峰高手的實力才行!”
楚無天又沉聲道:“若是這麼想,一個月之後恐怕你會死的很慘!”
“本劍祖若是你,就會照著戰勝神合境中期的水平修煉,斷不會將希望寄託於灌頂之術的效果打折扣上,讓自己身處被動!”
聞言,蘇煜深吸一口氣,回想起剛剛在道臺上被神合境中期的蕭闖鎮壓時那種絲毫沒有還手餘地的無力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