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是憑毅力強撐著在追,路過張起靈的時候,匆匆瞥了他一眼,隨後又向前衝了幾步,這才猛地剎住腳,轉身調轉方向,再次衝向張起靈。
他停在張起靈右側,滿臉通紅,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浸溼了衣襟,喘著粗氣問道:“人呢?怎麼不追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磨砂紙劃過木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張起靈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塌肩膀消失的地方,眉頭緊鎖,臉色凝重。“跑了,沒追上。”
“跑了?”胖子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
這時白瓊月跟吳邪還有兩個保鏢也趕了上來,保鏢跟白瓊月只有些微喘。
倒是吳邪累的不行,他的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額角滑落,與泥土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
他一隻手扶著膝蓋,另一隻手則無力地垂在身旁,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膛劇烈的起伏。“怎麼不追了?”
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追丟了!
吳邪瞪大了眼睛:啊?
胖子喘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竟然還有小哥追不上的人!這哥們什麼路子啊?”說著他瞥了眼溪水,“哎!反正咱們也追丟了要不然就在這兒歇會吧!。”
胖子說完就率先朝著溪邊走去,他只覺得自已現在嗓子都冒煙了。
他蹲下身子,捧起水來先喝了一口,接著又捧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臉,清涼的水珠瞬間驅散了臉上的疲憊和汗水。
“爽!”
吳邪見狀,也快步跟了過去,然後蹲下身子,開始仔細地洗手和洗臉。清涼的水流過指尖和臉頰,帶來一陣舒適的涼意。
張起靈回頭看向白瓊月,注意到她臉上有幾滴汗珠,順著面具邊緣,緩緩沿著她柔和的下頜滴落。
他抬起右手,用袖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她的額頭上的汗水。
白瓊月對上張起靈關心的目光,搖了搖頭,示意自已無礙。
張起靈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他收回手,望向了保鏢手裡的鐵皮箱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白瓊月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鐵皮箱子,輕輕的說道:“我給那個塌肩膀下了蠱,他跑不了的。”她頓了一下:“只不過……”她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臉上傳來一陣涼意,緊接著是幾點溼潤。
她抬手一抹,視線隨之越過張起靈的肩膀,原來是胖子跟吳邪在那玩上水了,兩人在那互潑,她臉上的水就是吳邪潑胖子時不小心濺上去的。
胖子貓著腰在溪裡捧起一捧水,笑嘻嘻地說道:“我說,你倆在那說什麼悄悄話呢?過來洗洗呀,這水老涼快了!”
他說完就一臉壞笑的把手裡的水朝著張起靈跟白瓊月潑去。
張起靈轉過身,下意識地擋在白瓊月前面,然而,水珠如同細雨在空中四散開來,根本擋不住。
白瓊月也同時抬起手,下意識的一揮,直到水滴或輕或重地落在她的臉上、衣服上,她才想起來,自已用不了靈力了。
那一捧水大部分落在張起靈的肩膀、帽兜上跟臉上,只有幾滴落在了她的面具還有下巴上。
胖子看到白瓊月抬手,誤以為她在施展法術,頓時大笑起來:“我說玖兒!這玩個水,你還要施法擋啊?能不能行了你?”
胖子說完就看到白瓊月面無表情表情的看著他,還以為她是生氣了,他暗自琢磨,難道是狐狸不喜歡水,怕把毛給弄溼了?……可她現在也不是狐狸啊!
胖子甩了甩手上的水,乾笑兩聲:“你看這水這麼涼快,這吳邪我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是!”
白瓊月沒說話,她轉過身去,對著兩個保鏢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原路返回去,再叫上幾個人,分成兩波,一波守著剛才的那個吊腳樓,另一波圍著吊腳樓分散開,如果有人進去,直接抓起來,等我回去處置。”
兩個保鏢聞言,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其中一位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鐵皮箱子輕輕放置在一旁的乾燥地面上。隨後,兩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胖子在白瓊月面無表情表情轉身的時候就湊到張起靈跟前,小聲問他:“小玖是不是生氣了?她討厭水嗎?”
張起靈微微側頭,餘光瞥見白瓊月捧水的動作,接著又看向胖子,淡淡地回道:“你慘了。”
胖子聞言,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茫然地“啊?”了一聲,正想追問,就看到張起靈突然一側身,彷彿是在躲避什麼。
緊接著,胖子就感到一股清涼的水流迎面撲來,瞬間將他澆了個透心涼。他抹了一把臉,視線逐漸清晰,只見張起靈身後側站著的白瓊月正笑得燦爛,手中還殘留著幾滴晶瑩的水珠,正沿著指尖緩緩滑落。顯然是她剛才“偷襲”成功。
他身後的吳邪正哈哈哈的在笑他。
胖子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張起靈說的“你慘了”是指這個。合計這小玖剛才是在裝生氣,就為了偷襲自已!這老狐狸,玩個水都八百個心眼子。
“嘿!胖爺我打架打不過你倆,我還就不信,我潑水也潑不過你倆……”胖子一邊說,一邊跑到溪邊去捧水。
大概是因為白瓊月在的緣故,胖子並沒像原劇情裡那樣,跟吳邪提議給張起靈洗澡,反而潑上水玩了。
四個人在溪邊玩了一會水後,坐在地上開始研究起來塌肩膀的年齡。
之後胖子又提到塌肩膀是跟霍玲陳文錦一樣,變異了。
張起靈看了眼白瓊月,發現她好像是在想什麼,想到剛才她沒說完的話。
他剛想說先回去,就看到胖子把那個鐵皮箱子端起來,就要開啟。張起靈心中一驚,猛地站起身,出聲阻止:“別動!”
胖子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喝止嚇了一跳,手中的鐵皮箱子也差點脫手。吳邪和白瓊月也迅速站了起來,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鐵皮箱子上。
吳邪盯著那個鐵皮箱子,一動不敢動,用餘光瞥了一眼張起靈,“這裡面……裝的什麼?”
張起靈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看著鐵皮箱子,“感覺很不好。”
胖子一聽,原本興奮的神色瞬間被恐懼所取代,手開始哆嗦起來,他嚥了口唾沫,聲音有些顫抖:“小哥感覺不好的東西,還是離它遠點兒吧!”胖子說完就往地上一扔。
鐵皮箱子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隨即散開。
張起靈看著掉在地上散落開來的鐵皮箱子,說了句:“危險!”
胖子跟吳邪都以為會爆炸,迅速跑到一邊臥倒。
白瓊月知道那裡面是個鐵塊,沒有危險,所以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
張起靈瞥見白瓊月居然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一緊,想也沒想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力拉住她的手臂,順勢將她整個人拽入懷中,隨後將她嚴嚴實實地壓在身下,左手緊緊護住她的頭部。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白瓊月輕輕拍了拍張起靈的後背,示意他可以起來了。
張起靈抬起頭看向白瓊月,他這才注意到,兩個人近的,只要他稍稍前傾就能親到她,張起靈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輕吻,只覺得自已的喉嚨一陣發乾,他喉結微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白瓊月眨了眨眼,“好像……沒事。”
張起靈立刻就回過神來,強自按捺下內心的躁動,趕忙起身,順便也拉起了白瓊月。
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已經散開的鐵皮箱子,箱子內部並沒有想象中的危險物品,只有一個葫蘆形狀的鐵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