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走到半路的時候,吳邪發現解雨臣有些發燒,白瓊月停車給解雨臣搭了下脈,告訴吳邪他沒事,又給他餵了她特製的藥,過來一會,退了燒的解雨臣醒了過來,又是一番驚豔過後的介紹。
瞭解了白瓊月身份之後,汽車又啟程開往營地。
快到營地的時候,白瓊月把車停在了坡上,一行人朝著沙坑裡的營地走去。
吳邪看著走在前面的白瓊月,覺得她走路的姿勢特別優雅,跟人交談時,也是溫和有禮,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他心中不禁感嘆道:“小哥這位‘故人’怕是不簡單啊!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看了停在坡上的車一眼。
心裡想道:“大家閨秀……,也喜歡這種車的嗎?”
他搖了搖頭,快走幾步湊到張起靈的身旁悄悄的說道:“小哥,你這位“故人”,不僅漂亮,還這麼溫柔!到底怎麼認識的?說來聽聽!”
張起靈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來話長。”
吳邪急忙快走幾步到他前面說道:“那你就長話短說,你平時都是獨來獨往,神出鬼沒的,這突然多出來了一個故人,我可太好奇了!”
走在前面的白瓊月聽到他倆的對話,停在了原地,轉過身子對吳邪說道:“吳邪,你別難為他了,他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安頓下來我說給你聽。”
吳邪聽到白瓊月的話,轉過身去看著白瓊月笑著回了句:“好!”然後又轉過身子,拉著張起靈的手腕就往前跑,一邊跑一邊說:“小哥,你走快點。”
張起靈並沒有反抗,任由他拉著快速朝著營地走去,吳邪邊跑邊跟後面的解雨臣打招呼。
“小花兒,我們先過去了。”
吳邪拉著張起靈追到白瓊月身側,他放開張起靈的手,跟上白瓊月的步伐,邊走邊說:“白姐,我跟你說,就小哥這悶油瓶一樣的性格…………。”
張起靈站在原地看著吳邪跟白瓊月漸走漸遠的背影,眼睛裡染上了一絲極淺的笑意。
接著他就看到吳邪轉過身子,揮著手大聲喊道:“小哥,小花,你們兩個快點兒”。
張起靈聽後,抬起腳穩穩的向前走去,後面的解雨臣也快走幾步跟在了張起靈的身後。
兩人快速地朝著吳邪跟白瓊月追去。
不出意外,白瓊月的到來,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讓整個營地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在美顏暴擊中清醒過來的阿寧走到吳邪身邊,與他寒暄幾句後,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白瓊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一絲疑惑:“這位是......?”
吳邪見狀,連忙解釋道:“哦!她叫白瓊月,是小哥的朋友。”說完,還不忘跟白瓊月微笑示意,之後他還特意朝張起靈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後,吳邪又轉向阿寧,繼續為她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這次行動的指揮官——阿寧。”
聽到這裡,白瓊月微笑著向前一步,伸出右手,禮貌地對阿寧說道:“你好,阿寧小姐。”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彷彿天籟之音。
阿寧看著眼前伸向自已的那隻手,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很快伸出自已的手,輕輕握了一下白瓊月的手,並回應道:“你好,叫我阿寧就好。”
兩人的手短暫接觸後便迅速分開。緊接著,白瓊月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輕聲喊道:“阿寧。”這個簡單而親切的稱呼,讓人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
阿寧對著白瓊月笑了一下,接著看向其他人說道:別在這站著了,到裡面說吧。
白瓊月剛剛走到營地中央,目光便被一個身著藏服的女人吸引住了。
在女人身旁坐著一位老人,而老人的旁邊則是一名年輕男人,他們三人都穿著傳統的藏族服飾。
白瓊月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個女人幾眼,張起靈注意到她的舉動,立刻靠近,輕聲問道:“怎麼了?”
白瓊月抬頭看著張起靈回道;“那個女人有問題,她身上有那個地方的氣息。”
張起靈順著白瓊月的視線看向那個年輕女子,眼神逐漸深邃。
“她好像認識我,之前她暗示過我。”
“那你對她有印象嗎?”
張起靈搖了搖頭,“不是跟我接觸過的那些人。”
白瓊月假裝做出沉思的樣子,緩緩地開口說道:“當年的格爾木療養院裡,除了我們兩個,不可能還有人活著,但她身上又有那個地方的氣息,她去過那裡。”
白瓊月說著就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已的說法。
“不對,年齡對不上。她太年輕了。”
“格爾木療養院……重建了。”
白瓊月抬起頭看著張起靈,
“重建了?”
(這裡說明一下,白瓊月幫張起靈恢復的記憶是跟白瓊月相識以後的事,張起靈自已的經歷是沒辦法恢復的。)
白瓊月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下嘴,湛藍色的眼睛裡暗潮湧動,她看著陳文錦跟張起靈說道:“我去試探她一下。”
張起靈輕輕抓住她的手臂,“我跟你一起。”
白瓊月搖了搖頭,“這裡這麼多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我自已去,要是有人問起,我還可以說是對她的飾品感興趣。”
張起靈想了一下,鬆開了握著她手臂的手,點了點頭。
白瓊月轉過身,然後邁步朝著陳文錦走去。
白瓊月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陳文錦,她也沒打算試探。
她緩步走到陳文錦面前,笑著小聲說道;“你好,我覺得你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或許是吧,不過我對您沒有什麼印象。”
白瓊月笑了一下,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是嗎?那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我的蠱蟲?”
其實陳文錦身上並沒白瓊月的蠱蟲,她就是詐她一下。
“而且,你的身上,有那個地方的味道,濃烈的很。”
陳文錦渾身一震,眼睛裡的驚駭一閃而過。
她這一瞬間的反應,並沒有逃過白瓊月的眼睛。
她笑了一聲,歪著頭看著陳文錦的眼睛,用了點靈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欺騙跟算計了。”
她的語調異常平靜,毫無半點發怒的跡象,但陳文錦卻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慄起來。
這種懼怕,猶如凡人置身於浩瀚海洋之中,直面洶湧澎湃的狂風巨浪,無力抵禦。
白瓊月,苗疆聖女,被九門老一輩的人,列為絕不可招惹的存在。
她的畫像,她們這些九門二代都見過,那驚為天人的容貌,只要見過一眼就不可能忘得了……。
她到現在都記得,當初解連環看過她的畫像之後,說想要娶她,結果被解家長輩給狠狠的打了一頓……
儘管身上疼痛難忍,解連環忍著疼,還不服氣地嚷嚷:
“這麼漂亮的仙女,有什麼可怕的,怕被她迷住嗎?”
直到長輩們告訴了她們當年那件事……。
她一個人,就令九門損失慘重,失去了九成的精英。她根本就不是什麼仙女,她是個魔女。
而自已,在被關在格爾木療養院的時候,偶然得知那裡其實是重建的,原本的療養院早已不復存在,被白瓊月給毀了。
自已身陷過格爾木療養院,更為深切地領悟到,能夠孤身一人摧毀過那個地方的白瓊月,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身體的本能不斷催促她儘快逃離此處,遠離白瓊月,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明知道白瓊月是什麼人,還妄想瞞天過海,到底是自已糊塗了。
她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帶著顫音回道;“是!我曾經被關在過格爾木療養院,但我沒有算計您,我也不敢算計您。”
“您是我計劃之外的人,我並不知道您會來。”
“我,我叫陳文錦,是九門陳家的人。”
白瓊月沉思了一下,收回靈力,伸出手輕輕的在她脖子上的串珠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九門的人竟然會被抓進格爾木療養院,呵!看來我們可有很多話題能聊了。”
陳文錦看著白瓊月的動作,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阿寧手下的烏老四突然開口:“小子,那小子,我可聽說了,但凡住在沙漠周邊的人,都知道沙塵暴的規律,你們是不是故意把我們往這引啊?”
他說完還特意看了白瓊月一眼,彷彿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白瓊月連個眼神都沒給那人,但也沒打算繼續為難陳文錦,放下手,笑著說道;“借一步說話?你也不想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
“好,請您隨我到帳篷裡來吧。”陳文錦鬆了口氣說道。
雖然其他人都在討論失聯的成員該怎麼辦,但大部分人的心思都在白瓊月身上,眼睛總是不自覺的往她那裡瞟。
就連黑瞎子都多看了幾眼,不過被挪了下身子的解雨臣給擋住了視線,只能無奈地將目光收了回去。
所以除了張起靈,很多人都在關注白瓊月跟陳文錦。
只不過看她倆人的互動,像是白瓊月對陳文錦身上的飾品感興趣,所以並沒有人多想。
白瓊月跟陳文錦進到帳篷裡之後,陳文錦恭敬的請白瓊月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您說我的身上有您的蠱,不知道您能不能先把蠱收回去,您放心,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您,絕不敢有所隱瞞。”
白瓊月看了那杯水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緊張的陳文錦,
“怕什麼,沒有我的命令,它就只會沉睡而已,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的。”
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手指一勾,一個米粒大小金晃晃的小蟲子在陳文錦的頭髮處爬了出來,飛到了白瓊月的手指上。
陳文錦見狀鬆了口氣,“謝謝您。”
白瓊月收起蠱蟲,抬了下手:“謝就不必了,說說你的目的吧。”
帳篷外面,隨著白瓊月跟陳文錦離開,扎西跟定主卓瑪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
“這女人長的跟仙女似的,怎麼氣勢這麼嚇人。”
“噓!噤聲。”
扎西趕緊捂著嘴點點頭。
就在這時,只聽那烏老四又說:“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心虛了啊?”
他好像是因為被白瓊月給無視了,心裡不舒服,所以說話的語氣格外衝。
聽到那人的話,扎西放下手站起來就朝著那人走去,彷彿要把在白瓊月這受的驚嚇都化為怒氣發洩出去,不出意外,兩人吵了起來。
隨著烏老四跟扎西越吵越兇,眼看扎西上前兩步要動手,吳邪不得不站出來分開兩人。
他一手扶著一個人說道;行了,先別吵了,這裡確實是河道,我們也確實是朝著河流上游走的,如果河流沒有改道的話,這附近肯定有古城的遺蹟,明天走一走就知道了。
阿寧接過話,唱起了白臉。
“烏老四,還不跟人道歉!”
烏老四不情不願的雙手抱拳敷衍的說道;“對不住您老人家了啊!”
扎西見狀也不再糾纏而是對吳邪說道;“沒錯,在走二十多公里路,有一個魔鬼城”
“魔鬼城?什麼是魔鬼城?”
接下來扎西給吳邪講述了魔鬼城的傳說。
之後阿寧提出要去附近找找車看看能不能透過車上的無線電來聯絡上那些還沒找到的隊員,吳邪自告奮勇的跟著一起去了。
等白瓊月從陳文錦的帳篷裡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她慢慢地回到張起靈旁邊,坐在了他的右手邊,眼睛看著前方被風颳起來的細小沙礫。
“那個女人叫陳文錦,是九門陳家的人,曾被關格爾木療養院。”
張起靈皺起眉頭:“她……有什麼目的?”
“她被餵了屍鱉丸,如果不盡快找到解決方法,她就會變成禁婆。”
“憑她自已肯定做不到,所以她只能利用錄影帶把人引來這裡,藉助別人的力量來實現自已的目地。真不愧是九門的人,呵!”白瓊月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個隊伍裡有‘它’的人,所以她害怕暴露自已的身份,只能躲在這裡,用另一個身份來操縱控這支隊伍。”
張起靈不解地看著白瓊月。“它?”
白瓊月點了點頭,“按照陳文錦的說法,“它”是一股神秘的力量。
“她不知道“它”是否是人,是男是女,又或是一種東西,所以稱之為“它”。
“它”一直在監視他們,並且,在暗中操縱著一切,推動著所有事情的程序,讓人無法察覺。
白瓊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總覺得當年的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如果陳文錦說的是真的,那一定與這個“它”有關,張啟山一定知道些什麼。”
“等我們離開這裡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聽到張啟山的名字,張起靈微微一怔,抬頭看向白瓊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驚訝。
“張啟山……,他還活著?”
張起靈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但卻難掩其中的複雜情緒。
白瓊月的臉上依然掛著她一貫的溫柔笑容,然而她的語氣中卻透露出滿滿的恨意。
“他當然活著,我在他跟尹新月的身上,下了噬情蠱。”
“他得活著,他要是死了,尹新月也活不成。”她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彷彿帶著刺骨的寒意。
她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把用來給聖女延壽的東西用在了她身上。”
張起靈靜靜地凝視著白瓊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悲傷。
“他不值得。”
白瓊月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鬆開了緊握的手,看著天上的太陽,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可她仍舊倔強的不肯低下頭。
“小官,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他得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只要他還愛尹新月,那他每時每刻……都會痛不欲生。”
張起靈默默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
他的記憶還是很混亂,有很多事情還很模糊,所以他不太能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痛苦,也不理解自已又為什麼會心疼。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們身上,照在白瓊月的臉上,顯得她的面容越發透明。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復內心洶湧的情緒。
張起靈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白瓊月感受到了他的溫暖,轉過頭看向他那深邃的眼眸,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極致溫柔地笑容。
“我沒事。”
張起靈被那溫柔的笑顏晃的愣了一瞬,他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白瓊月那溫柔的笑顏不知道又晃了多少人的眼,迷了多少人的顆心。
包括不遠處看著白瓊月跟張起靈的黑瞎子,他晃了晃腦袋,把那張攝人心魄的笑臉給甩出腦海,然後悄咪咪的湊到解雨臣跟前,小聲說道;“花兒爺,那倆人什麼情況?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什麼什麼情況?”
黑瞎子又往解雨臣跟前蹭了一下:“不是,他倆周圍的空氣都快成粉紅泡泡的形狀了,你看不到啊?”
解雨臣看了白瓊跟張起靈一眼,又轉過頭看向黑瞎子:“你帶著墨鏡,還能看到粉紅泡泡?”
“嘿!越黑,我看的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