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頭子,你快來看,小花給我畫的漫畫。”坐在沙發上的秦蘭看著夏花給她畫的國風漫畫圖,滿眼驚喜,“真好!”
她接觸過很多畫作,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漫畫,可愛又新奇。
“謝謝小花。”秦蘭捏捏她臉蛋,“我們家小花真可愛。”
“謝謝秦阿姨,你真美麗,真優雅。”夏花抱著秦蘭就是一頓誇,女人其實很好哄,誇,無腦誇就對了。
“你這丫頭小嘴像抹蜜一樣。”
看看秦蘭,眼角紋都笑沒了。
“小花,你真偏心,秦阿姨有,我這個糟老頭子就沒有?”南啟嵩像孩子,剛剛還因為和二弟吵一架而生氣,轉臉笑容就掛在臉上。
“南叔叔太帥了,我一時無從下手。”夏花這諂媚技術一流。
看看這老兩口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丫頭,真會夸人。”南啟嵩坐在秦蘭身邊,忽然發問,“小花,你們什麼時候去辦結婚證?準生證該去辦了,孩子戶口落在哪?老宅這邊還是庭章苑?”
“啊?!”夏花清澈眼神露出尷尬。
她,哦,不,是原主好像還在為辦不到準生證發愁,她建檔辦準生證時遇到麻煩。單親媽媽和非婚生子所要辦理手續不一樣,靳央當時知道這一情況,說他願意幫忙,但被夏花拒絕了。
後來不知道南時哲用了什麼辦法,把她的檔建在庭章苑社群,準生證好像還沒有辦好。南時哲讓她別擔心手續,他說他會搞定,她後來就沒有在過問,也不知道進展如何?
孩子戶口……繁花社群?她真沒考慮這事。
準生證的事好糊弄,結婚證怎麼辦?要不全推給南時哲?就這樣辦。
“南時哲說他會去辦。”
“好,你提醒他一下,別把這事忘了。”南啟嵩叮囑,眼神卻在審視夏花,彷彿看出些什麼。
直覺秦蘭會把話題引向婚禮一事上,夏花先發制人向她撒嬌,說想吃她熬煮的甜湯。
“好,我這就去煮。”秦蘭摸摸夏花腹部,“我家乖孫孫想吃嗎?”
“秦阿姨,小傢伙說她想吃。”夏花傳達了小傢伙意思。
夏花忽然發現一件事,她已經預設這孩子是南家的……這樣好像不妥,萬一不是南家的呢,那豈不是……沒有原主記憶,弄得她想去做個親子鑑定。
她都沒信心,也不知道南時哲哪來的自信篤定孩子是他的。
“夏花你饞就你饞,扯孩子幹什麼?”癱在沙發上南時景來了一句,“媽,她是餓死鬼投胎,你多做點,不然不夠她吃。”
“臭小子,怎麼說小花的。”秦蘭拍了小兒子兩下。
“秦阿姨,那我不吃了。”夏花挽住秦蘭胳膊,開始搞事情,“對不起,我太能吃了。”
“什麼對得對不起的,能吃是福。”秦蘭忙安撫。
夏花假裝哽咽,眼睛裡甚至含著淚,“秦阿姨,南叔叔,我也想少吃點,可是懷孕後就是覺得餓,我也控制不住自已,對~不~起~給您們添麻煩了。”
“哎喲,小花,別哭別哭,沒關係,是寶寶想吃,不是你的錯,你辛苦了。”秦蘭擦擦她眼淚。
南啟嵩扭頭看向自已兒子,眼神彷彿要宰了他似的,孕婦懷孕本來就是兩個人吃,再加上她們情緒脆弱,難免嬌弱一些。
當年孩子他媽也經常哭,理解的同時還要照撫好她們情緒。
“爸媽,你們別被夏花騙了,她演的。”
“阿姨~~~”夏花擠出兩滴眼淚,“我不吃了。”
“你這孩子,不懂就別瞎說。”
隨後,南時景就遭到了男女混合雙打。
“臭小子。”
“你這孩子……”
“爸、媽,你們別被她騙了。”南時景抱著頭在沙發上打滾。
這時,南時哲拎著公文包在玄關換完鞋,往屋裡走去,吵鬧聲早就傳進他耳朵。
“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夏花側過頭去。
看到夏花眼角溼潤,眼裡閃著淚花,明顯是剛剛哭過。南時哲心臟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小哲,你回來了。”秦蘭鬆開揪住小兒子耳朵的手,站起來看向大兒子。
南啟嵩瞪了瞪小兒子,轉眼也沒給大兒子好臉色,這兩個兒子一個還沒長大,一個又太過無情……
感覺情況不妙,南時景起身剛想逃,被南時哲叫住。
“南時景,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
“哥,這女人是演的。”南時景指著夏花,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只要她一哭,他就沒說理的地方。
南時哲冷冷說道:“別岔開話題,你幹了什麼?”
“哥,我沒幹什麼,不就說這女人能吃,餓死鬼投胎嗎。她就哭了,還故意裝可憐,讓爸爸媽媽來打我。”
“你這孩子,真是欠揍,哪是夏花讓我們來打人的,你這不是挑撥離間嗎。”秦蘭拽拽小兒子。
遭到大哥教訓後,南時景被攆到門外反思。
南時哲坐了一會,和父親上了樓。
夏花坐在客廳炫水果,忽視了窗外向她做鬼臉的人。
二樓書房。
父子倆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大海上貨輪。
“時哲,你說那艘貨輪是從我們修建的港口駛出去的嗎?”南啟嵩看似在感慨。
南時哲直接點破他想法,“爸,我不會退步。集團內部不調整,很快會走到積重難返的地步,這你比誰都清楚。把你那可笑兄弟情和對老功臣愧疚之情全收起來。在商言商,商業就是利益優先,誰觸動集團利益,那必須付出代價,不管是誰。”
“你把這些人踢走,能及時找到替代人才?”南啟嵩怕這些老人離職,會帶走一批技術人才。
“這點不難,南陸每個部門已經在我掌控之中,只要南陸不亂,其他五家公司不會有問題。”南時哲說到這話鋒一轉,“南啟安到底挪用了南鋼多少資金,你有數嗎?”
“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事,二叔的事你別管,我來處理。”南啟嵩想到自已對父親的承諾,有些事他不能不管。
南時哲側身看向父親,“南啟安來找你坦白了?”
“時哲,他是你二叔,記得爺爺去世之前怎麼跟我、你交代的嗎?家和萬事興。”
“爺爺老糊塗了,你也是?”南時哲回懟:“二叔要是殺人放火,你也包庇?”
南啟嵩:“沒那麼嚴重。”
“貪汙二十億,還不嚴重?”南時哲低聲怒吼:“你有二十億資金去填這個窟窿?”
“你、我個人資產拿出二十億來,應該不難。”
“爸!”南時哲大喊一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迂腐了?你還真想替二叔填這個坑?”
“迂腐?”南啟嵩脾氣也上來了,指著兒子,“南時哲,這事你別插手。”
“不可能!一切以法律為準繩。”南時哲聲音也越來越大。
樓下。
正在聊天的兩個女人聽到樓上傳來的爭吵聲,互相看看,秦蘭湊到夏花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夏花指著自已,有些難為情,“秦阿姨,我合適嗎?”
“合適,你最合適。”
“好,那我去試試。”夏花望望二樓,讓她去勸架,很容易變成火上澆油。
南家老宅,章銘的銀頂邁巴赫駛了進來。
他去機場接南時若,順道來南家老宅蹭飯。
車上還坐著一個什麼玩意,仔細看去,是南時霖,他長髮剪去一半,但還能扎得起來。他是下飛機時,正好碰見章銘來接堂姐,他蹭了個車。
“南副總,忽然邪魅狂狷起來了。”
下車後,章銘打趣南時霖暗黑風著裝。
“小若,放著我來。”他趕緊去接過南時若手上行李箱。
“章銘,我真佩服你的毅力。”南時霖想吐槽他是舔狗,但表姐在,多少有點不合適。
三人說說笑笑往裡面走去。
“喲,我們傢什麼時候有看門狗了?”南時霖笑道。
南時景尊在門口,那樣真像蹲在門口看家的二哈。
“姐姐,二哥,你們可回來了。”
南時景上去想抱兩人,均被他們嫌棄躲開。
“小景,你又犯了什麼事?”南時若知道自已這個小弟秉性,多半是被大哥懲罰了。
充滿怨念地盯了眼章銘,南時景抱怨,“還不是因為他師妹,在那一哭,我先被爸媽混合雙打,後又被大哥趕了出來。”
“南時景,說重點,你惹哭夏花?”南時若有些不耐煩,三弟總抓不住重點。
“我就說了句夏花能吃,餓死鬼投胎,這女人就不高興了。”
這話一說完,沒有同情他的,紛紛繞開他往屋裡走去。
“誒,你們……”
南時景指指三人,看他們不理自已,跑到草坪上去撒氣。
屋內,二樓。
夏花有些緊張敲響房門。
書房裡,劍拔弩張父子對視一眼,默契閉上嘴。
南啟嵩:“請進!”
推開門,夏花只敢探個腦袋進去,露出燦爛笑容,“南叔叔,南總,秦阿姨的甜湯熬好了。”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已笑容應該夠標準。
“好,我們馬上下去。”南啟嵩看夏花探頭探腦模樣,被可愛到,不自覺露出笑容。
夏花使勁擠出笑容,“好的,那你們快點,不然真被我吃完了。”
“老婆,我們馬上下去。”
聽到南時哲這話,夏花一個白眼翻去,她對南啟嵩微笑道:“南叔叔,我先下去了。”
看有人敢對自已兒子翻白眼,南啟嵩笑出聲來,“也有你搞不定的人,你們這麼久不去辦結婚證,也不辦婚禮,不是你不想,是小花不想?”
大兒子沉默就是最好答案。
“活該。”南啟嵩回到正題,“兩個叔叔的事你別管,其他我不干涉。”
南時哲半步不讓,“不行,不管是誰,還是那句話一切以法律為準繩。”
“南時哲,你想弄得南家家破人亡?”南啟嵩好不容易好點的心情又被大兒子弄得很糟糕。
“爸,你不會也是不處理問題,去處理發現問題的人吧?”南時哲很不理解父親怎麼越老越糊塗,“你以前鐵手腕哪去了?舅舅的事你不是處理得挺乾脆嗎?”
提到秦灃,南啟嵩面露愧色,他最後悔就是沒有處理好秦灃的事,讓小蘭傷心。
“爸,我會按我自已方式處理,你干涉,我也不會留情面。”南時哲說完先走出房間,先下樓去了。
剛到樓梯處,看他們圍住夏花,對著她腹部說話。
南時景感覺到殺氣,看見大哥下樓來後,一溜煙跑出門去。
南時霖:“是兒子?”
章銘:“肯定是女兒。”
“哇,章銘你果然是慈父變態。”南時霖嘖嘖嘴:“二姐,你最好離他遠點。”
“南時霖,你胡說什麼,我師兄怎麼可能是變態。”夏花開啟指著自已孕肚的手,挽住南時若胳膊,“小若若,別聽他瞎說,我師兄是男德天花板,可以給他立貞節牌坊那種。”
南時若被夏花憨言憨語逗笑,“你呀,這是在替你師兄說話嗎?”
“我沒替他說話,只是在陳述事實。”夏花是真佩服章銘,公司那麼多美女明星,他從不亂搞,也沒有沾花惹草,一心只放在南時若身上。
等南啟嵩下來,大家圍著桌子坐下,品嚐秦蘭甜湯。
看秦蘭擔心地望向躺在草坪上三兒子,夏花有些過意不去,“南總,可以讓三少爺進來了嗎?”
“氣消了?”南時哲放下湯匙。
夏花連忙點頭,“早就消了。”
南時哲站起身來,推開窗戶,喊道:“南時景,進來。”
草坪上,南時景不敢耽誤片刻,馬上起身跑進來。
獅城。
簽完最後一份檔案,把它遞給助理,“雲渚,酒店訂好了嗎?”
“訂好了,金沙灣濱海酒店包了一整層給《高山仰止》劇組工作人員。東海岸D15區的別墅也已打掃佈置完畢。”雲渚看著筆記本回答,老闆吩咐的事他都記錄得非常詳細。
“電視臺歡迎晚宴是後天什麼時間?”靳央看看自已行程,“最後一個會是什麼時候?”
雲渚:“晚宴八點半開始。你休假前最後一個會是後天三點。”
“這次產生的所有費用由我承擔,把這邊安排發給電視臺接待方。”
“好的,靳總。”雲渚抱著檔案,離開辦公室。
在門口碰見郭南珠。
“郭小姐。”
“靳央哥哥在嗎?”郭南珠歪著頭,往辦公室裡面探。
“在。”雲渚側身,“請!”
“靳央哥哥,你下班了嗎?”郭南珠聲音在辦公室響起,“我們去吃宵夜?”
“好,地方你定。”
靳央聲音透著無奈,他不答應,就趕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