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帆布包的身影在庭章苑門口向裡面張望。夏花是想確認南時哲在不在家,要在家她晚點再來。
想到那晚他說的話,夏花胳膊上起了層雞皮疙瘩。這導致她很想知道原主和南時哲發生了什麼事?
別墅裡很安靜,沒有一點兒人氣。
遠處拿著球拍的男人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穿寬大白T,著紫色闊腿褲,帶著竹蜻蜓頭盔的女孩在他家門口鬼鬼祟祟的。
他放輕步伐走上前去。
“看什麼?”
夏花“偷窺”太過投入,沒有在意身後,“我看南可樂在不在家?”
“在不在,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
來人略勾嘴角,抬手敲敲她頭盔。
發現情況不對,夏花扭過頭去,“呀!媽媽呀!”
她背貼著大門,望向南時哲。
身穿運動裝,網球拍握在手中,左肩挎包,額頭上汗漬還在,被汗浸溼的頭髮未乾,肱二頭肌彰顯著雄性荷爾蒙。
“我有那麼嚇人?”
夏花點頭,“人嚇人,嚇死人”,這人怎麼從後面竄出來的,是鬼嗎,一點聲響都沒有。
南時哲走到門禁系統前,刷臉開啟別墅大門,然後轉身幫夏花把電瓶車推進去,放在車庫後面陰涼處。
走進冷氣房,摘下頭盔,夏花鬆口氣,要是在外面多待半小時,她一定會融化。
想到這,夏花轉過身去,“南總,有高溫補貼嗎?”
“你想要多少?”
南時哲拿著兩瓶礦泉水來到她身邊,遞給她一瓶。
“謝謝!按國家標準給就行。”
夏花擰開瓶蓋,猛灌兩口,蓋好瓶蓋,把水放進包裡。取下冰袖,拿著橡皮筋把頭髮束在後腦勺,準備幹活。
可在樓上樓下轉了一圈,並沒有需要打掃的地方。衣帽間整齊整潔;各房間一塵不染;晾衣架掛滿衣服,還帶著溼氣;東西擺得整整齊齊……
她下樓,看著坐在沙發上修理網球拍的南時哲,“南總,這房子好像不用打掃吧?”
“嗯,不用,劉嬸上午已經來打掃過。”
……那不早說,這不是在遛她玩嗎?
張張嘴,夏花本想反駁,想想還是算了,浪費口舌。
“南總,既然無事可做,那我下班了。”
剛想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下一秒立馬應驗。
“想得挺美,工資那麼好拿?就算無事可做,也要在這待夠時間才能走。”
說完,南時哲起身拿著球拍,拎著包往樓上走去。他感覺背後有惡意傳來,回過頭去只看見那女人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坐在沙發上,望了望黑白灰主色調的房間,夏花覺得自已被冷沉感包圍著。
發了會呆,她想起來自已買了關於公共關係學的網課,反正待著也是無聊,不如上會課。
於是掏出手機,點開網課影片……很好的助眠課,上了不到五分鐘,眼皮就開始打架……
換上居家服,頂著溼漉漉頭髮下樓的南時哲看見倒在沙發上睡著的人,他放輕步子走過去,拿來薄毯往她身上蓋去,然後慢慢把她小腿抬到沙發上,讓她有個舒適睡姿。
蹲在沙發前的南時哲,盯著夏花看了許久,那濃密睫毛像是闔在雙目上的羽毛,輕盈靈動;粉白的肉嘟嘟臉蛋像糯米糰子似的,讓人想咬上一口;硃紅小口十分誘人……
俯下身去,南時哲慢慢向那紅唇上而去,快貼近時,他停下……愣了片刻神,往上移了點,在粉白團子上輕啄了一下。
旋即把手放在大腿上,撐起身體站起,搬來膝上型電腦坐在旁邊,開始工作。
海月酒店頂層。
在這個絕佳風景的大平層屬於李文軒專屬,一邊是花園,一邊有泳池,還有個小型高爾夫球場。
平層繁複奢華裝修把‘有錢’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房間裡傳來女人嬌喘的聲音……過了半小時,穿著香檳色真絲吊帶短裙的女人被李文軒抱進浴室大浴缸裡,又是一陣男女混合的喘息在屋子裡迴盪。
電石火光的激情平息後,李文軒穿著浴袍先走了出來。
不久後,捲髮美女沐浴後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咬痕眼裡有嫌棄之色。她回房間找來自已衣物,換好後拎著包,走到客廳。
沙發上的人手裡夾著煙,臉上露出饜足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宋樰,這個酒店給你,不如跟了我,如何?”
“李文軒,別太過分。”宋樰怒目瞪著他。
這話引來李文軒大笑,笑聲肆意張狂,“宋大影后,對救命恩人這種態度可不好。”
“李文軒!”宋樰生氣地走到他身邊,“你要拿這事來威脅我一輩子嗎?”
連嘖三聲後,他一把將宋樰拉進懷裡,邪性笑笑,“一輩子好像不錯,那你不要老得太快哦。”
“李文軒,你到底想怎麼樣?”宋樰扭動身體,想掙脫他的束縛。
“想怎麼樣一開始不就說了嗎?”
“你休想!”
“宋樰,你不會天真以為南時哲會娶你吧。”李文軒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浮出狠戾,“你是我的,終究會回到我身邊。”
“李文軒,我求你放過我,行嗎?你這麼有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宋樰眼神裡露出哀求,她害怕會陷入旋渦,爬不出來。
“目前,我不想要其他女人。你不屬於南時哲,而是我的。”李文軒掰過她的頭,強迫宋樰與他對視,“南時哲一直不肯碰你,卻讓夏花上他的床,宋樰你說你自已是不是個笑話?”
“你胡說,別挑撥離間。”
“宋樰,當了婊子就別立牌坊。你現在坐在情夫懷裡,說這話合適嗎?”
李文軒說完鬆開她,臉上怒意消失,語氣也溫和不少,“既然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跟著我不好?南時哲要是知道我們倆的苟且,還會把你留在身邊?”
“李文軒!”宋樰眼裡帶著憤恨,心裡有不甘,她一定要脫離這個沉俯極深的男人。
“別生氣,小心長皺紋。”李文軒帶著笑意,往她唇上咬去。
宋樰連忙推開他,拿著自已的包倉皇地跑出去,在玄關處,她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才推開門。
“寶貝,過兩天再見。”
李文軒這話換來了對方用力地摔門聲。
停車場。
宋樰趴在勞斯萊斯幻影的方向盤上,默默掉下眼淚。她後悔,要是沒有自已執拗地要出國去歐美闖蕩,就不會碰上那麼噁心的事,也就不會有李文軒出現在身邊上演“英雄救美”的橋段。
她的初戀,她的美好,她一定會守護。
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和南時哲結婚,嫁給他,憑南家實力,李文軒一定會忌憚三分。
抹去眼淚,宋樰拿出化妝包,給自已補了個妝,用遮瑕膏把胸前咬痕用厚厚的粉底遮住,拍拍臉,確認自已臉色無異後,啟動車子離開海月酒店。
庭章苑。
落地窗前,金色晚霞擠進屋內,給恬靜怡然增添了份活潑。
目光從電腦螢幕上移到旁邊還在熟睡的人臉上,剛剛因為資料而皺結的眉頭舒展開來。
忽如其來的門鈴聲打破寧靜,夏花懶懶地舉起手想抻抻身體,但她的腳好像蹬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腦子跟不上行動的她,再蹬了蹬……
腦子接通後,夏花倏地睜開眼,發現自已的腳放在南時哲臂彎裡。她急忙站起來,拽拽自已T恤,心裡有些懊惱:自已怎麼又睡著了?
“睡個覺都不老實。”南時哲說完,放下電腦,彎腰把薄毯撿起來。
“不好意思。”
夏花尷尬笑笑,急忙收拾好東西。
催促式的門鈴聲不斷響起。
南時哲不慌不忙走向可視門鈴前,看到來人,他眉頭微動。
“南總,告辭。”夏花路過他身後,瞥了眼可視門鈴,杏眼圓睜的她心虛地停下腳步,現在出去肯定會和宋樰碰到,豈不是很尷尬。
“我馬上回避。”夏花拎著自已的鞋,路過客廳,往後面奔去。
南時哲看著她偷偷摸摸的樣子,露出笑意搖搖頭,按下開門鍵。
走進客廳,宋樰迫不及待往南時哲身上撲去。
“阿哲。”
“小宋,冷靜點。”南時哲按住宋樰肩膀,把她推開。
躲在後面走廊上的夏花縮回腦袋,吐吐舌頭,捂住眼睛:罪過罪過,不會長針眼吧?
她可不是有心偷看別人親熱的。
“阿哲哥~”
宋樰這嬌滴滴地聲音,讓夏花心肝跟著顫:這聲音誰受得了?
為了不長針眼,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夏花拎起鞋,悄悄從後門處離開。
怕被宋樰發現,她彎著腰繞過灌木叢和花牆,跑到車庫後面,騎著車推開小門,離開了八號別墅。
快到庭章苑大門口時,夏花剎住車,等一下,她又沒做壞事,為什麼要像個小偷似的?還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要死!
難道是因為答應過宋樰不會糾纏南時哲,但自已又沒做到,所以才會這樣?
這種感覺讓夏花心裡頗為介懷,她決心要跟南時哲切割乾淨。
八號別墅裡。
眼神楚楚動人的宋樰望著眼前男人,“阿哲,你兩年前的求婚還算數嗎?”
“小宋,過期不候這幾個字當時你就應該理解。”
“可感情不會因為四個字而變淡,對不對?”宋樰環住他腰,“阿哲,我們結婚,好嗎?”
仰頭片刻後,南時哲掰開她的手,後退兩步,“對不起!”
這三個字平平無奇,卻是最禮貌,最殘忍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