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內,蘇澤和司澤正做著筆錄。
最後是江翼天報的警,司澤那一腳直接把鄭宇踹的失去了行動能力。
蘇澤讓江翼天把姚書霖送去醫院,姚書霖在醫院洗了胃,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
他作為目擊證人和受害者,也到公安局做了筆錄。
鄭宇因犯罪未遂,被判拘留十五天。
一切塵埃落定後,一行人出了公安局,氣氛都有點沉默,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姚書霖率先開了口,頭一次,他的視線沒有落到司澤身上,而是複雜的看著蘇澤。
“謝謝你。”
蘇澤靦腆開口回道:“沒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的。”
任何一個人?不,世界上的人大多是自私的,不管自身安危卻無條件幫助別人的這種人,姚書霖在他的世界中還從沒有見到過。
“我收回以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對不起。”
“哈哈哈,沒事的,那些我反正也都沒放在心上。”蘇澤陽光地笑道。
但少年身旁的某一個人卻散發著陰鬱之氣,他不耐煩道:“說完了嗎?”
“說完就可以回去,你臉上這些傷回去還得處理很久呢!”
司澤現在非常煩躁,第一是蘇澤遇到危險時,他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第二,蘇澤明明可以提前通知他來幫忙,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把刀真的刺進蘇澤身體裡的畫面,同時司澤也很生氣。
氣某人的擅作主張,氣某人的獨自逞能。
這種低氣壓,蘇澤自然能很清楚的感知到,對於司澤,他莫名多了幾分心虛。
“那我們先回去吧。”蘇澤扯著司澤的衣袖,兩人率先離開。
王逸立和江翼天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崩潰與無奈,明明好好的請人吃個飯,最後直接給人請到警察局了。
姚書霖他們是有所耳聞的,豪門圈子就那麼大點,越有錢的家族就被八卦的越厲害。姚家算的上一流家族,比起司家,沈家差很多,但比江家和王家又稍好一點。
姚家老么行事放浪,還公然在向家中出櫃,最後好像被家裡人帶去精神病院療養了一段時間,這是江翼天他們所瞭解到的關於姚書霖的所有傳聞。
果然傳聞不如一見,真人好像比傳聞中更加難評。
姚書霖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回過神來,對江翼天和王逸立,他的語氣就沒多少客氣了。
“喏,你們知道司澤旁邊那個男生叫什麼?”
這個問題讓江翼天后背直冒雞皮疙瘩,他硬邦邦地回答道:“不知道。”
王逸立馬上跟著補充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小蘇學弟的全名。”
聽到王逸立的這句話,江翼天心中怒罵一句蠢貨。
“原來是姓蘇嗎?”姚書霖回味了一下,即刻又問道:“那你們有他的聯絡方式嗎?”
……
“嘶——”
“現在知道疼了?”司澤用棉籤蘸取了藥水,在少年臉上塗抹著。
雖然司澤語氣是嘲諷的,但他手上的動作又輕了一些。
“哥,輕點。”
“誰讓你逞強的,蘇澤,這是你在我這裡打的第二次架了。”
蘇澤聽到這句話想要透過傻笑緩解一下尷尬,卻因為撕裂了臉上的傷而痛的呲牙咧嘴的。
“你呀……”司澤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藥水塗完,蘇澤開始辯解道:“如果那種場景換成你,你也會出手的啊。”
不管是因為媽媽打架還是因為路見不平打架,蘇澤都堅定相信,司澤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但你每次明明都可以先聯絡我的,明明每次你都有不讓自已處於那麼危險狀況的方法,可你卻偏要靠自已一個人。”
“但是哥,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是那種能毫無理由就依靠別人的人啊。”
司澤看著少年用著澄澈的雙眼看著他,這句話的意思,司澤非常理解。
因為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蘇澤從小就非常獨立,他小時候會依靠媽媽,但再長大一點,他知道自已已經變成了媽媽的依靠了。
一個人打架,一個人學習,一個人兼職,生病了一個人去醫院……很多很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他不太會依靠別人,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找不到那個能毫無壓力依靠的人。
“你都已經來到我的身邊,蘇澤,我真的很希望有時候你能依靠一下我,我是你,你應該要毫無條件的信任我。”
蘇澤歪頭反駁道:“可是我已經在依靠你了啊?來到這世界,我的吃穿住行都是你提供的。”
不是這種物質依靠,司澤想要的是蘇澤那種發自內心的依賴,他想為蘇澤填補那份空缺。
最後,司澤只是淺淺的笑了一下,終究是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因為那已經早已超越了友情的界限。
第二天,蘇澤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床頭櫃旁的手機,突然發現自已收到了一個微信好友的申請。
蘇澤剛透過,就收到了十萬的轉賬記錄,這條訊息嚇的蘇澤手一抖。
轉賬記錄的備註上寫著:見義勇為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