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之中,蘇澤脫了上衣,赤裸著上半身,趴在司澤的腿上。
“痛痛痛,給我輕點啊!”
司澤看見面前像個大爺一樣命令口氣的少年,忍不住語塞。
他怎麼也想不通。
“明明今天比賽的是我,我的運動量要比你大的多的多,你就舉了舉小啞鈴,怎麼就肌肉拉傷了?”
金髮青年任勞任怨的為少年揉著活血化瘀的藥酒,手掌下是潔白纖細的腰,司澤用力將藥酒一點一點的揉進少年的身體裡。
“真是嬌氣。”司澤輕笑著感嘆一聲。
“只不過是我平時都在教室裡坐著學習,有點疏忽了鍛鍊罷了。”蘇澤為自已反駁著。
其實蘇澤此刻還是有點放不開的,他能感覺到自已的腰身此刻正在發熱發燙,這也許是那藥酒發揮了作用,但他此刻能清楚感受到司澤手掌的每一寸紋理。
蘇澤自已的手因為從小幹活留下了不少繭,三年後司澤手上的繭也沒有消退,反而更粗糙了些,這雙手按的蘇澤有些敏感。
在司澤看不到的角落下,蘇澤的臉有些微微發紅,他覺得現在的感覺有點奇怪,要不是因為他實在按不到後背,他才不會求助司澤呢。
為了緩解這奇怪的氛圍,蘇澤閒聊著:“那個有病的姚同學好像對你勢在必得。”
“別管他,他有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知道嗎?你今天在健身房跟那個油膩教練男比賽時,贏的時候是真的有點小帥的。”
“哦?只是小帥嗎?”司澤嘴角微微勾起。
這個人不能誇,一誇就要上天,蘇澤撇撇嘴,但他的面色要舒緩些了。
聊著天,蘇澤的注意力逐漸被轉移,他有點好奇:“你為什麼和他比賽的時候這麼有自信?我覺得我一直都是個保守的人,沒想到現在的你這麼激進。”
“那是因為我知道那個教練是外強中乾的,你不經常健身,你看不出他那一身肌肉他都是打藥打出來的死肌肉,也就糊弄糊弄那些萌新學員。”
“就是說他其實也沒那麼厲害咯?”
司澤輕笑一聲,“看跟誰比,和我比差遠了,但吊打兩個你還是很輕鬆的。”
“不是你裝就裝,怎麼還貶低我呢?我好歹以前還一打三,贏過呢。”蘇澤氣急,往身下司澤的大腿上就是一掐。
司澤吃痛,趕緊抓住蘇澤的手,“司家那三個小垃圾都是被錦衣玉食伺候慣了,唯一打架的經驗還是和我交手,你勝在經驗豐富……停停停,別掐了,你最厲害了,好吧。”
蘇澤意猶未盡地鬆開手,他慢慢支配著渾身痠痛的身體,趴了起來,“好了,藥擦完了,我回房間做卷子了,今天陪你在健身房浪費了我一天的時間。”
“什麼叫陪我啊,你自已也是享受到鍛鍊的好處的。”司澤不動聲色地在床上翹起了個二郎腿。
蘇澤可不想赤裸個上半身,在司澤房間跟他吵吵鬧鬧,他“哼”了一聲,轉身下床,離開了司澤的臥室。
關門聲響起,臥室中只剩司澤一人,司澤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他緩緩放下腿,高深莫測地看著兩腿之間那玩意。
莫非他真是個變態……
司澤深吸一口氣,懷揣著操蛋的心情,他最終朝浴室走去,浴室中水流聲嘩嘩作響,掩蓋了一切還未宣洩的情感與慾望。
·
一天過去,蘇澤是被痛醒了,他麻木著一張臉,感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痠痛。
人已經走了一會了,蘇澤掙扎著緩慢的坐了起來,他拿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看,7:01。比他的生物鐘晚了一個小時,果然昨天還是太累了。
他照常洗漱,然後到陽臺早讀,半個小時後,他回到客廳,一陣誘人的香味傳到蘇澤鼻尖。
蘇澤有點晃神,隨後他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金髮青年手裡端著兩個餐盤。
“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吃早飯。”司澤招呼道。
黑髮少年擦了擦眼睛,暗道:糟了,早上起猛了,居然看到司澤主動起床做早飯了。
一般週日,蘇澤在司澤的死纏爛打下,允許他睡到八點。
蘇澤走到餐桌旁,嘴裡喃喃唸叨:“稀奇,真稀奇啊。”
“是司澤本人嗎?”
“要吃就吃,不吃就滾。”
“說話這麼惡毒,是本人沒錯了。”
蘇澤眼睛彎成了月牙,他認為自已終於改變司澤萬惡的作息習慣。
今天的早餐很簡單,煎蛋吐司,和熱牛奶。
司澤面無表情的嚼著嘴裡那塊吐司,他想到今早上那個令他突然清醒的夢,心情不由得更加鬱悶。
那是一個帶著點溫度和顏色的夢,夢中那個與自已交纏的主人公和自已四肢糾纏著,十分親密無間。
司澤在看到懷中夢的主人公那張與自已一模一樣的臉的同時,美夢變噩夢,他頓時驚醒過來。
最後司澤怨氣十足地起床換了內褲,然後去做了早飯。
這才是司澤早起的真相。
吃完飯,蘇澤自覺的把盤子撿去洗了,司澤負責做飯,那他就負責洗碗,很公平。
坐在餐桌一旁的金髮青年,雙手托腮,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滿面愁容,不知所措。
是太久沒有釋放了嗎?
不對,如果是憋太狠了,那春夢物件也該是個女的啊。
司澤否定了自已。
他繼續梳理著頭緒。
他之前一直都是喜歡女的啊,難道現在突然喜歡男的了?
不對,司澤再次否定自已。
在蘇澤沒出現之前,他第一次面對姚書霖的表白所呈現的噁心不會作假,他絕對是一個直男。
司澤朝自已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他喜歡上了……蘇澤嗎?
這個問題,他卻遲遲不能像之前一樣迅速的得到答案。
蘇澤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學習好點,比自已更積極點,陽光點。對自已無條件的照顧多了一點,讓自已偶爾感覺到也許自已並不是那麼孤獨而已。
可惡,明明他那麼的……那麼的……司澤在腦海中仔細地搜尋蘇澤的缺點,卻最終慢慢捂臉。
他沒救了,他居然覺得蘇澤身上沒什麼缺點,這就是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不是,兄弟,他可是十八歲的自已啊!這你怎麼能動心的啊,司澤在心中唾棄著,批判著自已。
雖然司澤知道自已是個自戀的人,但他也不是這種自戀啊,無數糾結矛盾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湧著。
“對了,你昨天說要給我彈吉他聽的。”蘇澤洗完了碗,從廚房出來。
黑髮少年滿臉帶笑,一雙烏黑的眼眸充滿了期待,“等會彈給我聽,可以嗎?”
明明是一個尋常的問句,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瞬間,卻讓司澤固守的陣地全部失守,所有理智反駁自已不喜歡蘇澤的藉口瞬間化為烏有。
房間中沒有沒有任何微風,他的心緒卻被吹得到處都是,亂的不行。
司澤:……
“可以。”金髮青年回了很簡短剋制的兩個字。
司澤的心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