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士們一一落座,天一居的美食佳餚就流水般的端了上來。好多菜有些人這輩子也沒見過,更別說吃了。
等江鳴和周縣令坐到其中一桌的首位上兩個後,周甲大聲喊了一句:“眾將士,聽令!”
【行禮】
“謝大人!”一句穿破雲霄的感謝話,刺人耳膜,傳出去好遠。
江鳴看了看周縣令,道:“大家不用拘謹,這飯局是周大人和我一起商量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大人知道將士們,日夜訓練刻苦,食不果腹,便想讓天一居的師傅們給大家做一頓暖和的飯。”
江鳴聲音很平和,卻極具穿透力,“大人還說了,哪個兵都是兵,今個你們在這裡吃了大餐。這幾天就安排人給守城的其餘將士們,安排一頓肉餡的水餃,每個人都管飽!”
“另外呢,各位身上的甲冑該縫縫,該補補,不好的就去庫裡申請,周大人已經請示上面,很快就有新的來了。
至於裡面的內襯,不管有沒有棉衣,三天後,所有人都可以領一件新的。”
眾將士眼眶含淚,感激的看著周縣令,卻把周縣令羞的紅了臉,今天本來是不想來了,卻被江鳴硬拉著拽了來。
他嘴唇喏喏,“都好說,都好說。”
看向江鳴,眼裡充滿了感激之情,這人能處呀,有事他是真上呀。
一頓飯大家都吃的肚皮滾圓。隨後各自回到各自該待的地方。
剛回到縣衙,就有小吏來報:“大人,省裡來人了。”
周縣令一驚,趕緊穿好官服,來到正廳,就只見有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正在廳內,喝著茶,前面還有幾塊未動的小糕點。
周縣令和江鳴趕緊走到廳內,周縣令開口道;“不知貴使,前來本縣,有何要事?”
那人輕輕起身,向著周縣令行了一禮道;“周大人,我是奉布政使明大人之命,送此文書,具體情況還是等大人看了再說吧。”
他說的不卑不亢,身在高官附近,這人的上位氣息也有了七七八八。
周縣令趕緊開啟文書,略微看了一眼後,忽然抬起頭望了望江鳴,“江大人,找你的。”
那人這時才發現跟在周縣令的那個人,年齡不大,看著也算是沉穩,沒想到正主就在身後。
他趕緊起身又對著江鳴行了一個禮,“小的明洪見過江大人,剛才小的眼拙,抱歉則個。”
江鳴沒說什麼,揮了揮手,就看文書了,周縣令心裡確卻是哼了一聲,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明明可以一次禮節就行,看人下菜碟得勢利眼,也虧的江老弟不跟你一般見識。
江鳴掃完文殊,信上內容與自已所想大體不差,這場瘟疫還是在全面開花了。
現在整個省裡全部爆發了,聖上派來的太醫院太醫想了無數法子,都束手無措。
史書上記載的明末崇禎年間,山西首先爆發鼠疫,最後在整個華北地區蔓延,後傳入京師,據說死亡人數佔了全國人口的三成。
想想就後怕呀,大夏國曆史上也出過大瘟疫,哪一次都是滅頂之災,即使傾全國之力,最後也是浩劫不斷,生靈塗炭。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明布政使的探子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話,惹得他嘴角一喜,“有這等奇事?”
隨後便遮蔽左右,擬了一封信,交給明洪,十萬火急趕往平安鎮。
這明洪是明布政使本家侄子,多年來一直跟著自已,這跑腿打雜的活,別人看著辛苦,其實滋潤的很。
具體什麼原因呢,一來代表高層下來,誰也不敢輕視,都是好酒好菜的伺候著,二來大家都混到這個賽道了,誰不懂點為官之道呢,吃喝不算,走了還得塞上點。
這明洪眼珠子一轉,快快說道:“兩位大人,事不宜遲,就不叨擾了,請江大人和小的,速速啟程,明布政使還在府上等著呢。”
他話的很急,腳卻一動未動,江鳴和周大人邁出去好遠了,卻見明洪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此刻彷彿老僧入定了一般。
哎呦,這是想要銀子呀,兩位大人心裡明鏡一般,周縣令剛要喊小吏,就被江鳴攔住了。
江鳴向前走了兩步,道:“周大人,能否派一個小吏或者同僚,與我一同進省城,人去晚了無所謂,藥帶不到延誤了疫情,得掉誰的腦袋?”
周大人嘿嘿一笑:“掉誰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會掉我們的,我就知道疫情就如柳絮紛飛,晚一會就會延誤,漫天遍野都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明洪,一個箭步飛過來,拉著江鳴就走,“大人,延誤不得呀,門外我已備下了戰馬,咱們速速啟程吧!”
“不再等等?”
“不等了,疫情就是命令,出了事誰也耽誤不起。”
…
平安鎮通往省城的路上,兩匹戰馬跑的飛快。本來明洪尋思這江大人看起來文文弱弱,肯定騎不了這馬。
這馬匹都是從省城臬司衙門裡精挑細選的戰馬,日行千里,匹匹都是良駒。。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深深地震驚了他,果然有些人就是文武全才的。
只見江鳴一個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那匹棕色的那一陣嘶鳴,便如離弦之箭向前方飛去。
明洪腿都快夾斷了,也沒趕上江鳴,直到一個多時辰後,看到江鳴停在了一個茶水攤前,他才趕上幾步,下馬歇息。
“大人,大人,你這騎術,小的我是真佩服。小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除了馬上將軍外,還真沒見過有這般騎術的。”
他端過攤主遞過來的碗,一碗溫水一飲而盡,才氣喘吁吁的道。
江鳴並沒有接話,老子本事多著呢,有機會都讓你嚐嚐。
喝過茶水,撂下幾個銅板,又開始趕路。
中途還路過好幾個驛站,換過四次馬匹,第三天的上午終於停到了省府門前。
見到了這個江東省的最大長官-明布政使。
這是個大約五十來歲的老人,身高大約一米七,頭髮已經花白,身著一身暗色的官袍,臉上未顯現絲毫的疲憊神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