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年…前面末入的二龍山,對了,我有個舅舅,他是孫…”
二當家點點頭,這人水還怪深,幸虧剛才沒扇他臉。
“把東西放下,再賠30兩銀子,這事就算了,然後就滾吧。”
他話音剛落,張把頭的小舅子不幹了,“他佔我們的東西,先動手打的人,再說了這東西也不是…”
他話沒說完,就只見寒光一閃,一柄槍直直刺來。
二當家手下換了那麼多人,一向殺伐果斷,該出手就出手,沒有任何理由。
這槍要取他的命。
小舅子靠著人高馬大,平時打個架可以,真遇到了這等武學高手,直接嚇傻了,呆在那裡一時間動不了了。
救人要緊。江鳴一瞬間取出火銃,想也沒想就打了出去。
一聲突如其來的雷鳴撞擊聲傳來,振聾發聵,眾人都捂住了耳朵,首當其衝的是二當家的。
他拿著花槍的手臂被直直的向後甩去,身子也被帶的,撞到了破廟的牆上。
一時間,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見二當家受傷,有幾個小弟一手捂著耳朵,合夥扶著二當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只見他目光呆滯的看著面前那個紅纓槍,準確的說是槍桿。那槍頭直直的沒入了廟牆上,場面一度變的死寂。
張把頭小舅子提了提褲子,剛才生死關頭他已經被嚇尿了。
他哆哆嗦嗦的望向張把頭,“姐夫,姐夫,以後這活都玩命了嗎?”
……
“這些樹是誰的東西?剛才是誰說的。”江鳴輕聲問道,他看也沒看二當家,全部心思都看著那幾十棵樹。
沒尋思找人來拉幾棵樹,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已要是晚來一步,那小舅子就得吃紙錢了。
二當家的緩緩神,對著江鳴抱了抱拳,“二龍山趙二龍給前輩添麻煩了。”
他既低三下四未開口求饒,也未推脫自已責任,說完這句話後,一隻手扶著胸口,不再多言。
好漢子!恁地了得!
誇歸誇,罰歸罰。
“留下30兩銀子,帶著你的人走吧,對了,把那小子留下。”他指了指張楓。
對面張楓人已經傻了,他實在無法聯想到現在的牛逼江鳴還是不是以前的廢柴江鳴。
等著二當家的對著江鳴抱拳行禮後,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一個勁的把身子向眾人身後縮去。
趙二龍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楓,由兩個人架著,緩步向城外走去。
這邊張楓也已經嚇尿了褲子。
他求了好幾遍,二當家的也沒帶他走,眼看自已要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江鳴面前。
“哥哥。哥哥,不要殺我,我還請你吃過飯呢,對,我還請你,就去天一居,我有好多銀子。”
他手伸進裡襯,掏出來幾塊碎銀子,顫巍巍的遞上去,又掉了幾塊。
“都給你,都給你,不夠我讓我舅舅來送。對…對…我舅舅是孫典史,哈哈,他能救我。”
江鳴看他瘋瘋癲癲得,已經是嚇破了膽子,便指著兩個小工道:“綁著去縣衙,你們也就在那裡,跟縣尊說我稍後就到。”
說完便拉著張把頭進了那間破廟,門已經壞了,不出片刻,那小舅子已經給修好了。
只是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大大咧咧的一個人,現在變的沉默寡言,就會拿他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瞄你。
……
江鳴也不打算藏私了,他指著院子裡那個水泥窯說道:“這兒就是我在縣城燒製水泥的地方,包括清泉村我新建設的房子,所用的水泥也都是從這裡生產完,運到那裡的。”
張把頭第一次見到這種這種水泥窯,用黑乎乎的磚砌起來的,高有七八米,也幸虧這廟牆有兩丈多高,才堪堪擋住了這水泥窯。
在院子裡有很多偏房,包括大殿裡裡的塑像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
有一袋袋的水泥擺在地上,一下子數不清楚。
張把頭伸出手指,點了個大大的贊,“江大人,果然是財大氣粗,但是小人在這裡還打算給大人提個醒。
今個咱得罪的是二龍山上的土匪,朝廷剿了很多次,也都沒有成功,最後那次還搭上了一個典史……”
江鳴聽到這裡,不由的打斷了張把頭的話,你可知道那個典史姓什麼嗎?
張把頭嘿嘿一下,道:“別的不知道,但是你要問我以前那個典史姓啥,在平安鎮上隨便抓一個人,他都知道。
這人姓孫,據說是現任孫典史的叔父。”
江鳴哦了一聲,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他仔細想了想,剛才張楓說他前幾年入得二龍山,當時是一個姓孫的人送他進去的,這算是託關係進去的。
而他的舅舅,也就是當今的孫典史……
這麼一梳理,就清晰多了,江鳴隱隱覺得著土匪之所以剿不乾淨的原因了,他嘿嘿一笑,便安排張把頭裝車送貨了。
看著手下的人,一輛牛車一輛牛車的牽過來,眾人合力把樹抬到車上,便喊著號子向著清泉村浩浩蕩蕩的出發。
一路子上因為這不落葉的樹,引得了眾多人的圍觀,待知道是主簿大人的收藏後,也都乖乖的閃開了一邊。
直到到了第二天下午,所有的樹才算是都移栽了過去,張把頭安排人澆完水,整理乾淨場地後,在江鳴家的老房子找到了他。
這人扭扭捏捏的,一隻手抓著衣角,時不時的看看江鳴。
江鳴實在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這種姿態,要不是以後還得讓他建造化肥窯,早就一腳踢過去,讓他滾了。
江鳴強忍著噁心,問道:“你想幹嘛?”
張把頭再三猶豫後,終於開口,“我聽同村里人說,江大人有一種藥能治小孩的熱症,我家孩子已經燒了一整天了,不知道大人,這藥還有嗎?多少錢我都買。”
你不早說,弄那死出幹嗎?
“藥是有,只是不知道你孩子的病症,是否能用這個藥,你要是沒事,現在離天黑還早,快回去抱來我看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話可說在前頭,如果我治不了,你可別賴在我的身上。”
張把頭一臉感激之情,“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臨走又給江鳴跪下磕了個頭。話說,最近對別人磕頭無感了呀。
哎,這該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