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零搖了搖頭，“我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青蓮輕輕點頭：“好，那我們晚上見。”
花未央啃完雞腿，拍拍手上的油漬：“那我們走咯。”
陸零點點頭，目送她們離開。
她們離開後，宅邸裡安靜了下來。陸零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的粥碗發呆。她捧起粥碗，慢慢喝著，心裡空蕩蕩的。
粥碗見底。
她抬頭，看著依舊飄揚的小雪。
她看著落在身上的雪，輕輕吹了吹。
“該換身衣裳了。”
陸零抬腳回到屋內，開啟衣櫃，挑選著適合的衣服。
她的手在衣物間來回掠過，最後拿出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袍。
脫下原來的衣服，穿上新衣。
她轉了個身，感覺輕盈了許多。
“好像也不錯。”她自言自語。
走到鏡子前，她仔細整理了一下頭髮，將散亂的髮絲挽在耳後。
“今天要做點什麼呢？”她喃喃道。
她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景，思索著。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陸零走過去，開啟門。
門外站著一個小女孩，手裡抱著一個布偶，眼神中帶著幾分怯懦。
是昨日的小女孩。
“怎麼啦？”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地說道：“姐姐，我……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
陸零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家裡人不在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們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陸零拉起她的手，柔聲說道：“那你先進來吧。”
小女孩緊緊抓住陸零的手，跟著她走進屋內。
陸零將她帶到客廳，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喝點水，暖暖身子。”
小女孩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臉色好看了些。
“謝謝姐姐。”小女孩的聲音細若蚊吟。
她們坐在客廳裡，窗外的雪花依舊如簾幕般輕輕飄落，屋內卻暖意融融。
小女孩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陸零看著她，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有什麼想玩的，告訴姐姐。”
小女孩低頭想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我想聽姐姐講故事。”
“講故事啊……”陸零歪著頭想了想。
“唔……抱歉啊，姐姐想不出什麼故事，姐姐真沒用。”小女孩的眼睛亮了亮，搖了搖頭：“姐姐不沒用，姐姐最厲害了！”
“我想想……唔，好像想起來一點了。”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瘸腿的小女孩……”
“後來，她到了一個叫第九峰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做飯很好吃的師姐……”
陸零慢慢講著。
這一講，就到了中午。
“姐姐講得好好啊！”小女孩眼神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拍了拍小手。
“姐姐，我們可以出去玩嗎？”小女孩一臉期待地看著陸零。
陸零站起身：“好，出去走走也好。”
小女孩高興得跳了起來，拉住陸零的手：“走吧姐姐！”
陸零拉著小女孩的手，帶她走出了宅子。
外面的雪還在下，地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姐姐，雪好美啊！”小女孩興奮地跳著，腳下的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是啊，雪很美。”陸零微笑著，看著小女孩幸福的模樣。
她們在街上慢慢走著，小鎮上的人們都忙著自已的事情，街道上卻顯得格外安靜。
突然，陸零感覺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姐姐，怎麼了？”小女孩疑惑地抬頭看向她。
“沒什麼。”陸零輕輕搖了搖頭，但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前方的一個角落。
心……又開始疼了。
怎麼回事？
算了算了，不能把壞情緒傳給小孩子。
陸零拉著小女孩的手，繼續向前走。
“姐姐，這裡有個雪人！”小女孩突然指著前方喊道。
陸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雪人。
雪人不大，但堆得很精緻，戴著一頂紅色的小帽子，還插著兩根小樹枝當手臂。
“姐姐，我們也堆一個雪人吧！”小女孩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我看著你堆。”
陸零蹲著，抱住膝蓋，看著小女孩堆雪人。
小女孩興奮地開始滾雪球，她的手在雪地裡上下翻飛，雪球越滾越大。她一邊滾雪球，一邊回頭看向陸零，臉上滿是笑容：“姐姐，快看，我滾了一個大雪球！”
“真好。”
陸零託著下巴，儘量將情緒隱藏起來。
過了大約半柱香。
小女孩也玩累了。
她回到一直蹲著的陸零身邊，撲進她的懷裡。
“姐姐，累了。”小女孩氣喘吁吁地抬頭看著陸零，臉色紅撲撲的，像是熟透的蘋果。
“那就趴在我腿上休息休息。”
陸零想了想，仗著自已不怕冷，把裙子往上撩了撩，露出潔白圓潤的大腿。
小女孩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乖巧地趴在陸零的腿上。她的眼睛半眯著。
陸零輕輕拍著小女孩的背，目光黯然。
“姐姐，你為什麼不高興？”小女孩突然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陸零。
陸零一愣，她沒想到小女孩會這麼敏銳。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姐姐沒有不高興啊，可能是雪天有點冷。”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信，但卻沒有再追問。
陸零繼續輕輕拍著小女孩的背，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望向遠處的雪地。
遠處的雪花依舊紛飛，街道上行人稀少，就連風聲也顯得寂靜。陸零的思緒卻在這片寂靜中逐漸清晰。
“姐姐，你在想什麼？”小女孩的聲音打斷了陸零的思索。
“沒什麼。”
陸零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微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小女孩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姐姐，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陸零頓時愣住了。她的記憶如同一片破碎的鏡子，散落在時間的長河中，每一塊都模糊不清。“以前的我啊……”她低聲喃喃。
小女孩忽然坐直身體，認真地說道：“不管姐姐以前是什麼樣，只要現在的姐姐對我好，我就喜歡現在的姐姐！”
陸零輕輕點頭，“嗯。”
小女孩看著陸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陸零看著小女孩，她伸出手，輕輕擦去小女孩臉上的雪花。
“回家吃午飯啦。”
應該是陸零第一次做飯。
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做的飯怎麼樣。
陸零站在廚房裡，盯著灶臺發愣。她用手指輕輕敲打著灶臺，腦海中回想著青蓮平時做飯的樣子。
沒見過……
“這個……該怎麼生火……”她嘟囔著，眼神中透出一絲迷茫。
小女孩站在廚房門口，抱著布偶，眼巴巴地看著陸零。
陸零試了幾次，終於把火點著了。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增添了一絲暖意。她開始翻找食材，找到一些米、幾顆雞蛋和一些青菜。
“姐姐，我們要吃什麼？”小女孩好奇地問道。
“嗯……煮點飯，炒個蛋，再弄個青菜。”陸零回答，雖然有些底氣不足。
她將米淘乾淨，放入鍋中，添上水。然後，她開始處理青菜，將青菜洗淨，切成段。接著，她打了幾個雞蛋，放在碗中攪拌均勻。
火焰在灶臺下跳躍，鍋裡的水漸漸沸騰，米粒在水中翻滾，散發出淡淡的米香。
“唔……米……什麼時候熟？”
陸零皺著眉頭，盯著鍋裡的米飯。她從未真正獨自烹飪過，但她明白，她必須要做好這個飯菜，讓小女孩吃飽。
“姐姐，好香啊！”小女孩撲在門框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鍋裡。
陸零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忐忑。她拿起鍋鏟，開始輕輕翻動米飯，確保不會糊底。
“差不多了。”她喃喃道，心裡祈禱著飯能熟透。
接下來，她開始準備炒蛋和青菜。鍋裡倒入適量的油，等油熱了，她將攪拌均勻的雞蛋倒入鍋中，蛋液立刻在熱油中滋滋作響，迅速凝固成金黃色的蛋塊。
“咦？異常的熟練……不管啦！”
陸零搖了搖頭，不想這些。
可能是失憶前做過吧。
蛋香撲鼻而來，小女孩已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姐姐，你好厲害啊！”
陸零笑著將炒好的蛋盛出來放在盤子裡，“姐姐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做好，不過看起來還不錯。”
她又將青菜放入鍋中翻炒，青菜在高溫下迅速變軟，散發出清新的香氣。
“好了，可以吃飯了。”陸零將飯菜一一盛出來，擺在小桌上。
小女孩開心地坐到桌前，眼睛裡滿是期待：“謝謝姐姐！”
“唔……希望味道對得起賣相。”
陸零微微嘆氣。
如果連飯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