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箬水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明顯感覺自已換了個陌生地方,似乎是被綁架了。
“這就是那個女人?”剛剛甦醒的嚴洛,挑剔的打量著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女人,目光中帶著絲絲乏味,語氣也隨意起來:“把她給我收拾一下,醜到我眼睛了。”
嚴洛揉了揉自已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雙目含情的他嘴角微微上揚,淺笑的嘴角摻和著令人揣摩不透的意味,金色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他身遭,似乎包圍了一層淡淡的金霧,高貴矜持的像是個溫和的貴公子。
好不容易將人弄來的林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正昏迷的箬水目光平淡,正想要叫人進來時,突然想到今天大小姐似乎要辦一個茶歡會,人都借走了。
他嘆了一口氣,不敢耽擱的他,只能自已上手將她帶下去收拾。
林嘉原本以為這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應該很重或者身上有異味。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的重量輕得他能抱兩三個,而且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那股香味似乎是他從未聞過的天然香料,並不刺鼻的味道帶著一股寧靜悠然。
聞著聞著,原本帶著輕視心態的林嘉,態度也不由得好了起來。
他小心的將懷裡的女孩放進浴房,叫了留守的女僕人為她清洗。
也許,這人長得也不醜。
惦記著那股好聞的馨香,慢慢退出屋子等候的林嘉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
他打定主意,等會兒人清醒了,旁敲側擊一下那香水哪買的。
就剛剛那麼一聞,他感覺長久待在少爺身邊,長期緊繃的心都舒服了不少。
被臨時叫來主家大廳的張嬸剛開始還有點忐忑不安,以為自已是哪裡做的不好要被辭退了。
當原來只是遠遠看見,但是明顯她不夠格上前的管事人出現在她面前說了要求時,她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
不過是幫人洗澡而已,這活她熟,她家的幾個小崽子小時候哪個不是被她洗澡長大的。
要不是老大老二出事了,需要錢……
想到傷心事的張嬸推開從來沒有用過的浴房,只想好好幹讓主家更滿意,提前結束試用期把她留下來。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一個昏睡的人無聲無息的躺在浴床上,上面是床下面是水的操作,成功讓張嬸目瞪口呆的同時心疼的肉痛。
裝修的這麼豪華這麼大,結果卻只是用來洗澡……
張嬸不理解,但是更加堅定了她留下來的決心。
她怕女孩冷,看著女孩快要打溼的衣服連忙動手脫起來,越脫越讚歎於大家族的女孩就是不一樣。
眼前的女孩面板細膩的近看沒有一絲毛孔,白皙的面板如同牛奶一樣順滑,她明明還沒用洗澡的東西,但是隨著水流漸漸的沒過她的身體,張嬸明顯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清香。
這股味道,讓一直憂心兒子病情而憂心不已的她,都不由得放緩了心神變得舒服了起來。
原本只是把給箬水洗澡當成一項必須完成好的任務的張嬸,目光也不由得柔和起來,帶著發自內心的真心實意的照顧起來。
她看著箬水褪去身上汙漬而變得更加雪白滑嫩的面板,目光裡閃過一絲驚歎,不由得想起了自已早逝的女兒。
如果她沒走,應該也有這個姑娘這麼大了吧!
人老了,就格外喜歡追憶往昔的張嬸嘆了口氣。
不想讓自已悲觀情緒,影響工作的她努力振作起來,看著還沒摘除完的面罩隨手摘了下來。
這一摘一望,徹底讓原本還悲春傷秋的張嬸傻了眼。
我嘞個乖乖!
這還是人嗎?這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吧?長成這樣,居然還有人捨得傷害她,那人得有多鐵石心腸?
被暗罵鐵石心腸的林嘉站在門外打了個噴嚏,疑惑不是洗個澡嗎?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快小半個小時了吧?
洗澡飛快,最慢五分鐘就能搞定的林嘉不能理解,頻頻的看著自已的手錶。
就在他想,要不要催催時,裡面響起了那個大媽格外洪亮精神的嗓音。
“主管,這姑娘這麼俊面板這麼嫩,穿那些粗糙的衣服太埋汰她了,要不要再換點其他衣服?”
林嘉皺眉,沒把張嬸的話放在心上:“動作快點,少爺還等著呢。”
那些衣服還埋汰她?
林嘉不信,難道這個大媽不知道里面的衣服最低幾萬開頭嗎?
要不是怕少爺等不及,而且的確對這個姑娘動了惻隱之心,他都捨不得把夢裡才能享受的東西,優先給了她使用。
大媽果然不靠譜,隨便見一個長得不錯的人,就覺得別人是天仙。
這可不行,作為在未來總統府裡工作的僕人,怎麼能如此見識短淺呢?
心裡盤算著要給大宅裡來次審美培訓提高的林嘉,默默把事情提上日程,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人的品味,拉低他們的檔次從而影響了少爺的仕途。
他真是個面面俱到的好秘書,如果他的工資能再高一點,就更好了。
在林嘉思維開著小差,已經不知道轉了好幾個彎的時候,裡面的門終於開啟了。
林嘉端正態度一臉嚴肅的看著裡面,結果就看見臉頰微紅一臉春意的大媽,從裡面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來:“那位小姐叫您進去。”
被箬水微微一笑,迷的腦子迷迷糊糊的張嬸神情有點恍惚,她沒有想到她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對她笑起來的仙人。
運氣這麼好?
難道她該買彩票了?
或者自已兒子的病情有好轉了?
對自已的認知迷之自信的張嬸一掃剛剛的憂色,紅光滿面的朝著自已的崗位走去,臉上滿是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一臉懵逼的林嘉懷疑這個大媽不正經,就在他憂心忡忡快步走進去,害怕自已少爺的玩具有點點閃失時,正背對著他默默觀察地方的箬水下意識回頭。
這一眼,讓腳步匆匆的林嘉呆愣住了原地,恍惚中明白了剛剛那個大媽為什麼那麼不正經。
這個少女太犯規了!
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她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面容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她如桃花般嬌嫩的粉面上有一抹朱唇,那雙顧盼生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爍著靈動的光芒,神色間似乎欲語還羞。
嬌美若粉色桃瓣,舉止有幽蘭之姿。
林嘉暗自讚歎,微紅著臉頰默默移開視線。
這是個比大小姐還要好看的女人。
是他孤陋寡聞了。
不過——
“你怎麼穿這麼一身?”太暴露了,一點都不符合那一身如幽蘭空谷般仙氣出塵的氣質。
並不想承認少女穿什麼都好看的林嘉,故意挑剔道。
他怕少女這麼穿著去,就走不出這個大宅子的門。
少爺的獨佔欲他是瞭解的,在他沒有玩膩前,不管什麼人都不能動他的東西,而且那個東西也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林嘉悄悄抬頭,目光躲閃的望著目光清澈見底此刻正疑惑望著他的箬水,心裡湧動著從未有過的廢物念頭,羞愧的他狼狽的低下了頭。
這是少爺的人。
他暗暗告誡自已,接著強裝鎮定的緩步走向一旁的儲藏衣服的房間,準備挑一件保守但不出錯的衣服出來。
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沒有惡意,箬水沒有動彈,就這樣盯著他的行動,分析著他這樣做的目的。
她還沒出世界,說明任務還沒有失敗,希妍應該很安全。
放下心的箬水目光更加淡然,毫無危機感的她,把一直留意著箬水動靜的林嘉,盯得身形微顫耳朵通紅,心臟怦怦跳的他腦子裡全是一個想法。
她在看我!
她在看我!
她一直在看我!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從了?
看著一直沒什麼動靜的林嘉,箬水微微蹙眉,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能問問,你們請我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嗎?怎麼還要我換衣服。”
箬水低頭望著貼合著自已身體的紅色綢緞,心裡愈加疑惑,這料子摸起來比她原來的衣服還好,如果真的是綁架,難道還待遇這麼好?
想起自已妹妹希妍綁架後,雖然精神奕奕但是身上難掩的狼狽,箬水不解了。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移開,被盯得渾身顫抖身體發燙的林嘉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重新記起自已工作和目的的林嘉強迫自已要剋制自已,故意冷聲說道:“抱歉箬水小姐這是機密,等你見到我們少爺,你就明白了 ”
找了半天,結果還真找不到什麼比較保守,面料更好的林嘉眉頭緊皺。
恍惚的記起來,因為新款衣服快出來了,今天正好是換庫存的時候,舊衣服被清理了,新衣服需要到下午才到。
而之所以這裡還有一些衣服留著,則是因為先生最近比較寵的一個明星格外喜歡這幾十件衣服,特意打招呼留了下來。
望著清一色色彩豔麗款式暴露的裙子,低聲暗罵的林嘉皺了皺眉。
難道就只能將打扮的如此誘人暴露的箬水,送到那個根本沒有心的少爺面前?
為了那一點惻隱之心和一點心動,林嘉心裡有了一個大膽想法,望著明顯都不知道如何伺候人說好話的懵懂美人,他決定還是好人做到底,幫她一把更加抓住少爺的心。
免得那天說錯話做錯事,一下就被不知憐香惜玉的少爺給處理了。
於是等的不耐煩,隱隱質疑起林嘉辦事效率的嚴洛,終於在長久的等待後,見到了只剩下絲絲好奇的箬水真面目。
那是一個走路如弱柳扶風的少女,一舉一動都帶著清新脫俗的乾淨,她似乎很害怕一直低著頭,那修長雪白的天鵝頸映入他的眼簾,嚴洛覺得自已呼吸一滯,聲音暗啞起來:“抬起頭來。”
默默謹記剛剛林嘉叮囑的箬水身體微顫,緩緩抬起頭來,略帶好奇的打量著端坐在高位的少年。
兩人同時一怔。
嚴洛沒有想到自已只是一個無心的好奇,居然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眼前的少女芳齡明顯不大,約摸二九年華,她的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泉,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清冷淡漠中帶著出塵之姿,面容秀美絕俗。
她額頭佩戴著一個額飾,細碎的白金鍊使微卷的黑色長髮看起來純潔秀麗,眉心垂著一顆鑽石,美麗異常光彩奪目,那光芒彷彿是活的,如同月亮般讓人驚歎。
而少女的眼睛淡靜如海,居然沒有被眉心的鑽石奪取絲毫光彩,她美得就像異域中的傳說公主,神秘而純潔,令人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腳下,只為博她淡淡一笑。
嚴洛看呆了,精緻的面容上寫滿了讚歎興奮。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只有一個要求,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隨意離開我的視線。”
就像林嘉所預料的那樣,箬水的一亮相,就引發了嚴洛驚人的佔有慾和掌控欲。
本來吃驚於眼前少年外貌的箬水聽到少年的話,眉頭微皺目光透露出不愉:“你不能這麼做,我要回家我要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家人?
從沒有被誰反駁的嚴洛心裡一股戾氣升起,但是目光觸到箬水神情認真一點都不退縮的表情上時,莫名又覺得可愛。
他輕咳一聲,面帶笑意的朝著箬水走去,嘴角輕輕咧開一個微笑:“你的家人我會好好安排的,你記住從今往後,你的家人就只有我。”
嚴洛說的很是認真,察覺到隱藏在少年微笑下的威脅,擔心希妍和父親的箬水微微點頭:“如果……你能讓我父親和妹妹過得幸福快樂的話……我就當你的家人。”
嚴洛滿足了,仍覺得不夠的他下意識的皺眉補充道:“是隻有我一個家人。”
箬水看著少年慄棕色的碎髮,和幼稚陽光的臉龐,年齡幼小的他說著威脅的話沒有任何可怕,反而讓她感覺他是在撒嬌。
她敷衍的點了點,反正只要女主一直沒事,她一切都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