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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認門兒

有些話心裡知道是一方面,但說到明面上,是另一方面。

陳嬌打起哈哈:“說不上高攀,我們也是普通人家。”

王麗萍擺了擺手:“不用說這些客套話,走到大門口,我就知道,是我們高攀了。我想即使我們家那口子還在,除非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可能也是趕不上你們家的。”

說到這裡,王麗萍頓了一下,看了眼縮著肩膀的周哲,還是清了清嗓子,把剩下的話說下去。

“可是吧,我想著,兩口子過日子,兩個人的心意總是第一位的,雖說我們兩家差距大,可是我想著以周哲的能力,斷不會讓嫣然婚後受委屈,你們覺得呢?”

陳嬌沒想到王麗萍看上去一個乾巴老太太,說起話來,綿裡藏針。可她也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她的高道德感不允許她口出惡言。

陳嬌沒反駁,但也沒說話,態度上已經表明了。

王麗萍也不覺得尷尬,自已把話題接下去:“這些年,我起早貪黑,雖然孤兒寡母不容易,但也存了些積蓄,在洛市付個小戶型的首付不是問題,另外彩禮,雖然趕不上你們這個階層的標準,但平均水平我們是能達到的,別人家有什麼,嫣然也會有,絕對不委屈了嫣然。”

陳嬌和紀建國對視一眼,眼中除了驚詫,還有猶豫。

紀建國咳嗽了一下:“這樣,周哲媽媽,今天,我們就當認認門,交交朋友,一會留下吃個飯,我們呢,先互相瞭解一下,剩下的我們先不著急談。”

王麗萍點點頭,“行,第一次見,彼此也不熟悉,確實有些冒昧,不瞞你們說,我老婆子也沒請個中間人,也沒找親戚,有什麼話,我也就直接說了,你們不要覺得我老婆兒不懂禮數就好。那今天我們就當認認門,具體的我們下次再聊。”

接下來,兩家就不尷不尬地聊聊彼此的家庭情況。

“周哲爸爸,是因為當時廠裡的違規操作走的,走了之後,也不怕你們笑話,親戚們都害怕我們孤兒寡母的,成了無底洞,後面來往的不多。”

作為女人,陳嬌很能共情王麗萍的不容易:“你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把孩子培養的這麼優秀,真的不容易。”

王麗萍拍了下週哲的胳膊:“說實話,這孩子,我從小管的確實不多,我想可能真的跟先天性格有點關係,他從小就有點爭強好勝,什麼都不想落在別人後邊,所以,有時候成績下滑,還沒輪到我說他,他自已就努力了。”

王麗萍這一通誇,陳嬌也訕訕地跟著點頭:“那確實也省心,但你這邊壓力也不小。”

“我也還好,你們是做大生意的,可能不懂我們這些小本生意,小本生意有小本生意的好處,投入少,積少成多,不比坐辦公室的差,但是,就是辛苦點,你看我跟大妹子年紀沒差幾歲,活像差了個輩兒。”

紀建國接過話茬:“大姐是個女中豪傑,你一個女人家,把孩子拉扯大,還給兒子攢了房子,攢了彩禮,已經很不容易了。”

“唉,我們都老了,活的不就是孩子嗎?只要他們過得好,我們辛苦點也是心甘情願。”

得,話題又扯回來了。

這場會面,因為王麗萍的社交能力,後面的氛圍也慢慢變好,從紀建國的稱呼也能聽地出來。

“太太,我們現在開飯嗎?”

“開飯吧。”

每天吃飯是紀嫣然最痛苦的時候,看著滿桌子的吃的,自已一樣兒也咽不下去。

周哲拿了保溫盒給阿姨:“阿姨,我給嫣然熬的粥,你幫我盛出來吧。”

看著陳嬌疑惑的表情,周哲解釋:“她最近啥也吃不了,上次我給她熬了點粥,還能勉強喝點。”

陳嬌點點頭,拿過飯盒遞給阿姨。

大家紛紛入座,陳嬌看著紀嫣然眼前地粥,眼睛裡閃過一絲的詫異:“周哲居然會熬這個粥。”

說著扭頭看向紀嫣然:“我記得阿姨前幾天熬了呀?你非說有一股怪味兒,一口都沒喝。”

周哲笑著解釋:“這個用的材料不是機器粉碎出來的,是我找的那種用石磨磨出來的,現在他們自已都不怎麼吃石磨磨出來的,嫌麻煩,我能買到的也不多,熬的話,我專門買了個碳爐,用明火煮出來的,雖然不如柴火煮出來的好吃,但也是條件內能找到最接近她小時候喝的那種粥了。”

陳嬌沒想到周哲能為一碗粥花這麼多心思:“她呀,就是嘴刁,平時帶她吃什麼,她都是吃幾口就完事兒。”

周哲在桌子底下捏了捏紀嫣然的手指頭。

“她就是念舊,對小時候的食物念念不忘。”

“可不是,去哪兒給她弄那些,上次她爸給她找了幾捆槲包,她就吃了幾口,說不是那個味兒。”

周哲笑笑終是沒接下去,他覺得自已一個窮學生,都能夠找來的東西,陳嬌一個有錢有閒的人,怎麼可能找不到,不外乎,覺得不重要,不需要那麼折騰罷了。

“阿姨,這個沙蟲粥熬的不錯,等紀海洋週末回來,給他熬一個。嫣然,這個給你盛一碗吧。”

紀嫣然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下陳嬌的面子,所以沒吭聲,陳嬌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給紀嫣然盛了一碗,放在手邊。

“你嚐嚐,我讓阿姨用砂鍋熬了很長時間的,很有營養的。喝完媽媽再給你盛一碗吧。”

紀嫣然把碗推給了周哲:“我今天不想喝。”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的嗎?怎麼現在口味都跟著變了,五穀粥哪有海鮮粥有營養。”

紀嫣然忍無可忍,“喜歡沙蟲粥的是紀海洋,平時熬,你看我啥時候喝過。我對沙蟲過敏,吃一個就會腫。”

陳嬌尷尬極了,“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你對沙蟲過敏。”

“那次過敏是司機送我去的醫院,你不記得也正常。”

陳嬌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

其實紀嫣然沒說的是,那次陳嬌和紀建國吵架,陳嬌生氣,將自已鎖在屋裡,誰喊都不出門,後來是司機眼看著紀嫣然眼腫的嚇人,才將紀嫣然送到醫院,等陳嬌從屋裡出來的時候,紀嫣然的症狀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