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朱澤吞了多少把雨傘。”
鄭毅心裡琢磨著,打算試探試探,於是在群裡問道:
“哎,常富?你們要去上哪兒搬雨傘?”
“上哪搬雨傘和你有關係嗎?你個窮人乍富,掙點兒小錢就飄的貨色。”
“我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管不著,而且我還告訴你,你以後已經沒機會批貨了,因為所有的貨,都已經被朱澤全拿下了,我讓你小子以後再裝。”
常富看到鄭毅和自已低聲下氣打聽的樣子,就感覺心裡暗爽。
他腦子裡正在腦補鄭毅拍大腿的樣子,實際上,病房裡的鄭毅的確在拍大腿,不過已經樂開了花。
“朱澤啊朱澤,你果然全吞掉了,既然如此,我就有理由,跟那個奸商老郭要尾貨了。”
“我必須得馬上要,不然等那個奸商開足馬力,把庫存補上來就糟了。”
朱澤這邊,他正和常富還有馬壯在酒吧裡喝酒。
“怎麼樣?那小子急了吧?”
朱澤一臉得意。
“澤少,我感覺我就差聽見鄭毅哭了,估計現在正跟那郭廠長打電話通融呢,哈哈哈。”
常富一臉諂媚。
“嘿,這就是惹到我的下場,那小子,我必須讓他跪在我面前,跟我道歉,不過他就算跟我道歉,我也不放過他,哈哈哈。”
朱澤一臉解氣。
“現在他的財路已經斷了來源,他媽也順利住了院,接下來,我再給他來點兒雪上加霜。”
朱澤陰惻惻冷笑。
鄭毅在病房裡則陷入了思索。
朱澤為什麼沒有親自打電話來奚落自已?
這不符朱澤的性格,他睚眥必報的樣子,應該不會放過看自已笑話的機會。
“難道說,朱澤對自已的陰招,還沒有結束?”
鄭毅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可他還能怎麼陰自已呢?
自已最在意的媽媽已經住院了,自已的財富來源,也被朱澤人為給斷絕了。
至於在輔導班教英語,那並不是自已的主要財路,斷不斷其實也無所謂的。
而且班上也基本沒人知道,他是英語少俠這回事兒。
“他總不能把我家房子搬走吧?”
等等!
房子!
也不是沒有可能。
“媽,你先睡著,我同學找我,我出去溜達一會兒。”
鄭毅急匆匆的就出了病房。
鄭毅還沒到小區,就聽到自已家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他心裡一突突,發現自家小區那著火了。
他再仔細看,那一間著火的房間,和自已家的位置,似乎很相符。
“我靠,不會這麼誇張吧?”
鄭毅慌忙中,趕緊撥打了救火電話。
等到消防將火災撲滅,房子已經基本燒得啥都不剩了。
尤其是廚房,基本上面目全非,客廳的沙發電視啥的,全都燒沒了。
只有臥室和衛生間還稍微好一點。
幸好報警早,沒有牽連到隔壁王姨和郭叔他們。
消防大哥給的結論很直接,有人縱火,縱火源就是廚房。
“這是哪個缺德東西啊,人家都這麼慘了,還來放火,太缺德了!”
無錯書吧王姨氣得破口大罵。
“小毅,別擔心,房子沒了,郭叔和你王姨會幫你找新的。”
郭叔安慰道。
“唉,可惜這小區裡沒什麼監控,很難找到縱火犯。”
郭叔搖頭。
“監控?對了,我有裝攝像頭啊。”
鄭毅這才想起來。
“什麼?有攝像頭?”
鄭毅在眾人的驚訝眼神中,把自家門外牆上,自已親自安置的攝像頭給取了下來。
“說實話,我也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沒有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場。”
鄭毅有些慶幸。
“快看看,到底是什麼壞蛋要燒房子。”
王姨一臉氣憤。
“這是謀財害命。”
“對對對,叫治安官都給他們抓起來。”
郭叔也點頭。
眾人來到王姨家,鄭毅把攝像頭裡的儲存卡取了出來,然後裝到了自已的手機上。
開啟檔案管理,找到了儲存卡里邊兒的儲存影片。
很快的,監控畫面就出現在攝像頭裡。
鄭毅調整影片的進度條,把時間調整到了一個小時前。
果然,一個全身捂著嚴實的人出現了。
鏡頭裡,只見男人熟練地腳墊底下,拿出鑰匙開鎖進門。
五分鐘之後,那人從屋裡走了出來,這時候那人已經摘下了口罩,臉上似乎一臉得意。
鄭毅一下子就認出來那個人——任強!
不用說,又是朱澤。
鄭毅雖然猜是朱澤派人乾的,但他沒想到會是任強。
因為他們畢竟也是同班同學,相互間也沒有什麼根本矛盾。
沒想到對方會做到這一步。
他甘願做對方的狗就能來犯罪,鄭毅真是想象不到。
“這個人你認識?”
消防大哥也很好奇。
“他是我同學,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如今似乎只有報警處理了。”
等從治安局回到醫院時,都已經後半夜了,媽媽擔心的還沒睡。
“你這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媽也不知道怎麼了,今晚心裡特別不安寧,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我臨時遇到個朋友,大家一起說了點兒事情,媽你快睡吧。”
“你就是新到個床,有點認生了,適應一陣子就好了。”
鄭毅安慰。
朱澤這邊,他正和常富和馬壯開心地吹牛逼,甚至一人還摟著一個老太妹。
任強就急匆匆進來,對朱澤耳語。
“老大,成了。”
任強喘了口粗氣。
“幹得漂亮。”
朱澤聞言遞給他一杯酒,並小聲回應。
“你放心,10萬塊現金,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明天去商場的櫥櫃兒去拿吧。”
任強臉色一喜,這次的險總算沒白冒,這回爸爸的賭債應該能全還上了。
沒錯,任強之所以跟著朱澤混,就是為了錢,之所以這麼缺錢,就是因為他爸爸好賭。
如今更是欠了十幾萬,被要賬的追著要剁手指。
上午把鄭毅媽媽嚇進醫院,其實也是他做的。
當時朱澤給了他1萬塊。
這次縱火更是有10萬塊。
任強平時雖然不是什麼好學生,但其實縱火這種事,他還是不敢的。
奈何家裡被那幫催收的人逼得緊,媽媽差點都喝藥了,他這才一跺腳一咬牙幹了。
從剛才的縱火氛圍,到現在酒吧的喧鬧,任強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一口酒下肚,算是讓他不安的心得到了些許平靜。
然而就在這時,幾位治安官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任強吧?”
治安官的語氣冷硬,
“你涉嫌縱火,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