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度廷不會跑太遠。
所以我也從樓上跳進了垃圾桶,爬出來後,就去附近的酒吧裡尋找度廷。
一連找了六個酒吧都沒發現度廷的蹤跡。
找到第七個酒吧,終於發現了他。
“你很討厭別墅附近的酒吧嗎?非他媽的跑到這麼遠!”我看見他坐在酒吧裡,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裡太悶了,而且不給我酒喝,只給我點飲料!”度廷跟我訴著苦,“猜到你會來找我的,你就是這樣的人。”
度廷的面前,已經擺放了一堆空酒瓶。
“這些都是你喝的?”我問他。
度廷用手指著這些瓶子,“我已經很禮貌了,只要了二十幾瓶啤酒,那個混蛋服務生不賣給我了。”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心想這個傢伙到底有多能喝,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年復一年的這樣,不敢想象他自已是什麼感受,這和慢性自殺有什麼區別。
“我們回去吧!”我想勸說他回去。
“她說的對,我他媽根本不懂怎麼描寫女人,劇本墨守成規,一點都不特別。”度廷搖著頭說。
不能讓事件繼續升級了,得把他拉回正常狀態。
這時,我繼續對他說,“你很有天賦。”
度廷盯著我說,“我是個廢物,大廢物。我還跟利用我的那個女孩發簡訊。”
“哪個女孩,你不會在說……”
“夢可,對不起,詩楠或者隨便什麼她現在的名字。”
“為什麼你們還在聯絡?”我問。
“相互安慰,她想這樣,我也想,大概這樣。”度廷醉眼朦朧地看著我。
度廷還在聯絡詩楠,怎麼會終於!
這時,度廷突然仰起頭,“為什麼我就遇不到個好姑娘,不會對我撒謊,願意為我生孩子,永遠愛我,這……要求很高嗎?”
“當然不是,你一定會擁有這些。詩楠不是那種女孩,別再發資訊和她聯絡了。”
我對他說著,他卻眼睛看著別處。突然他用手指著旁邊的一對情侶,“我想要那樣,就是他們那樣。”
接著,度廷拍著桌子,從椅子上站起,“所有人注意,各位,打擾一下。”
我急忙拉著他的胳膊,“度廷,別這樣,坐下!”
度廷根本不聽勸阻,用力甩開我,“所有人聽著……”接著他又對那對情侶說,“恭喜你們兩位到這來……”他邊說,邊朝那對情侶走去。
酒吧裡所有人都看著度廷,他接著說,“我今晚格外大方,看著你們如此甜蜜,所以我提議,我會給這對情侶一萬塊,現金……”
度廷剛說完,那對情侶相互看了一眼對方,笑了起來。
酒吧裡的一些人,也起鬨尖叫起來,“真的嗎!”
只見,度廷接著又說,“只是這位帥哥……允許我親一下他美麗的女友。”
聽到度廷這麼說後,我急忙走過去拉住他,“度廷,我們喝點茶去……”
沒等我說完,他一把將我推開,接著我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辦。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內心,是如此黑暗。
緊接著,度廷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沓嶄新的鈔票,並在那對情侶眼前晃了晃。
只見那個女孩對他的男友說,“我不喜歡這樣,但這樣就有錢還這個月的房貸了呀。”
男的看了一眼他女友,轉頭又看了一眼度廷,眼神裡充滿著茫然。
度廷,該停止了。我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度廷一邊用邪惡的眼神看著那個女孩,一邊晃動著手裡的鈔票。他好像對此很享受似的。
他走到那個女孩面前,那個女孩也沒有拒絕,就這樣他們親吻在一起。
媽的,度廷就是個虐待狂。婚姻還沒開始,就被度廷給破壞了。
這時,他鬆開那個女孩,將錢塞到她手裡,並說,“拿去,好好享受吧。”
此刻,酒吧裡一片寂靜。
我見過癮君子的度廷,能吹牛逼的度廷,但今晚,我見到他的另一面。晴嵐,你的這個弟弟確實太壞了,我咬著嘴裡的牙,蹦蹦作響。
度廷坐回到椅子上,我跟著走到他跟前,“再給我要瓶酒。”他對我說。
“不,我們該回去了。”我得帶他回去,拿回我的護照,然後走人。
“你愛走不走,我不陪你玩兒了。”說完,我就要離開。
度廷一把攔住我,“等一下……”只見他拿出一支筆,準備要在我胳膊上寫什麼字……”
“你要……幹什麼?”我問。
“既然你要永遠離開我了,這個是你開始和可樂的時間。”說著,他在我的胳膊上寫下了8:51這個時間。
接著他繼續說,“晚點等你不知道自已他媽的在何時何地時,這個時間就會變得很重要。”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為什麼會不知道這些事。”
“我在你的可樂杯裡放了迷幻藥。”度廷一臉壞笑。
他在開玩笑,一定是在胡說八道。
“我只是覺得,如果今晚我們要有所突破,就一定需要這個。”度廷繼續說。
“你給我下藥了?”
“對,但我不知道你會受多大影響,所以給你放了四倍的劑量,來確保有效。”
“我以前從來沒攝入過這種東西。”
“好吧,你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只要遵循三條規則。第一,看到汽車都是真的。第二,不管想做什麼,都先從地上開始。第三,如果不能停止抽泣,就喝冰紅茶。”
我盯著他,聽他說完後,輕蔑地笑了一下,直接朝酒吧門口走去。
“老兄,一定要小心,因為你會有各種情緒。”
度廷在我身後繼續喊著。
此刻,我的情緒只有憤怒。
我盡力了,晴嵐。但你弟弟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網上說,迷幻劑起作用的時間會持續9到16個小時。在沒有度廷的情況下,趕緊拿回護照是頭等大事。
我獨自回到了別墅,並且要一個人對付那兩個壯漢。
別墅客廳裡空無一人,那兩個看門狗在哪兒呢?當時我要是沒有戴著頭罩,直接跳窗戶就好了。
我出現幻覺了嗎?真的是晴嵐?
“嘿,你……”晴嵐朝我走過來。
“你在這幹什麼?”我問。
“嗯……我……希望能碰到你,”她看上去很難過的樣子,“度廷提過,他可能這週末都會在這寫作,今天下午,我在他的賬號裡看到他發的照片裡有你,所以……”
晴嵐太聰明瞭,知道我在這兒。
晴嵐流著眼淚,繼續說,“你寫的那封信……讓我非常難過,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