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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腐臭

地下室裡,王奇的屍體已經摻出了膿液。

我被屍體腐爛的氣味燻得幾乎要嘔吐,只好用胳膊捂住自已的鼻子。

這裡還存放著許多茶葉,由於茶葉極易吸附氣味,要想保護這些茶葉,就得擺脫他,必須弄走王奇。

我將屍體裝入一個布袋,然後用膠帶和繩子捆好。

費了很大力氣將其拖到地下室樓梯處。

這時,你發來資訊:

【你在幹什麼?】

【你那有螺絲刀嗎?】

我沒來得及回覆你。

不能大白天燒屍體,所以暫時將王奇的屍體放入了奧迪A8的後備箱裡。

之後,我來到你家,幫你組裝新買回的床。

你也幫我一起幹著活。

“好了,鬆一下手。”我對你說。

“嗯,好的。”

“這塊木板得釘進去,把錘子給我。

我將橫檔釘在框架上,“應該沒問題了。”

接著,我倆一起抬起床板,放入床架。

我繼續將每一個螺絲擰緊,然後我倆一起將厚厚的床墊放上去。

“可以了,躺吧。”我對你說。

你開心地一躍,躺在了床上。

“你是個好學徒。”我對你說。

“我也正想這麼說你呢。”你笑著調皮地看著我,接著你又說,“之前的事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生氣的。”

“沒關係。”我搖頭說。

“不,不是的,只是……我不希望你那麼想我,”你皺著眉頭,用十分誠懇的表情看著我。

我也注視著你。

“我,喜歡你,雲章,”這時,你閉上了眼睛,繼續說,“真的,喜歡你。”

這時,我也躺在了你旁邊,你面帶微笑,我們彼此相視。

“說實話,我之前有點不在狀態,銷售助理的資訊讓我有點心煩。”你對我說。

“那不是比賽。”

“我知道,但是,最近確實沒有心情工作。”

“調整一下心情,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你可不知道……”你話說了一半。

“我知道你得停止胡思亂想。”

聽我這麼說後,你笑了笑,顯得無奈的樣子。

我繼續說:“暫時忘掉工作上的事,忘掉所有的人,讓自已徹底放鬆一天。”

這時,你徹底笑出了聲,並說:

“大家都這麼說,好像能做到什麼也不想特別容易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好的,我們不聊這個。”我看著你,片刻後我又對你說,“我們做個遊戲吧。”

你笑著問:“什麼遊戲?”

“就是那種快問快答,不要想,直接回答。”

“好的。”你說。

“那我先問。”

“嗯。”

“什麼事最讓你念念不忘,第一想法。”我問。

“我父親。”你幾乎沒有思考,立即作出回答。你看著我,繼續說,“在他……”。

“你父親,他怎麼了?”

你一邊搖頭,一邊說,“他曾經吸毒……”話說一半,你嘆了口氣,接著又說,“那時日子很難,我很害怕……”你回想著往事,“當然,也有美好的回憶……”你又笑了笑,繼續說,“就比如,當我聞到煎餅的香味醒來時,就知道那會是美好的一天,”這時,你徹底開心地微笑著,“他將麵糊舀到平底煎鍋裡。”

這就是為何在傢俱城裡,你拿起一個平底鍋端詳了半天的原因,它讓你想起了過去美好的時刻。

“而我會,開心大笑,唱著歌,”你閉著眼睛回憶著,接著又說,“但是之後,平底煎鍋被收起來,而我會等待下一個美好的日子,”說到這兒,你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直到再也什麼都沒有。”這時,你的眼裡已經滿含淚水,你刻在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我沒有想到自已會說這些。”

“我想……我現應該更懂你了。”我對你說。

我知道你是想感受到安全、被愛。你希望有人為你做煎餅。

這時,我伸手將你拉到我面前,吻了你……

就在我們相擁在一起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稍等,我馬上回來,”說著,你跳下床,“來了,”你邊說,邊快步朝門口走去。

你開門後,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說話聲,“給你發訊息,沒反應。”

“抱歉,我沒聽到。”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亞萱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我現在感覺有點不太舒服,”亞萱邊說,邊走進房間,“你能陪我去趟醫院嗎!”

這時,她看到了我,“雲章,我不知道你在。”

“我跟你說了他要來的,”你對亞萱說,接著你又轉身看著我,說,“亞萱病的很嚴重。”

亞萱坐在沙發上,繼續說,“可能你不知道,但是……”她看著我,又說,“我患有慢性闌尾炎,”她捂著肚子,表情很痛苦的樣子,接著說,“這種病絕對不能喝酒,平時我也只是喝些飲料。”

“那天你家的聚會上,你不是喝了很多酒嗎。”我坐在床邊對她說。

她沒回應我,直接捂著肚子彎著腰,“啊,哦!”痛苦地喊叫起來。

“還是送你去醫院吧。”你對她說。

“嗯。”

“雲章有車,他可以帶我們去。”說著,你轉頭看我。

“你可以帶我們去嗎?”你繼續問我。

“當然。”我說。

雖然車的後備箱還有屍體,但我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只好帶你們去一趟了。

於是,我載著你倆朝離你家最近的一個醫院駛去。

“真是要堵死了,他偏偏挑一條最難走的路。”坐在後排的亞萱朝你發著牢騷。

你就坐在她旁邊,聽她這樣說話後,有些不開心,便對她說,“別這樣說,現在正是堵車的時間。”

“我真的很難受。”亞萱又對你說。

“再堅持一會兒。”你邊對她說,邊從後視鏡看我一眼。

我也從後視鏡朝你微笑一下,沒有說話。

“雲章。”亞萱突然叫我。

“怎麼?”我扭頭看她一眼。

“你能開啟一下窗戶嗎,有……後座有一股腐臭的氣味。”她說。

“這個城市就這個味,能有什麼辦法。”我說。

這時,我將車窗總控開關開啟,並對她說,“你自已降下車窗吧。”

她將頭伸出車窗,深吸了幾口氣,說,“天吶,我受不了了,我們下車,”說著,她就要開啟行駛中的車門。

我立即停車,你緊隨她下了車,接著你走的車窗前對我說,“真抱歉。”

隨後,你跟隨亞萱去了醫院……

我獨自開車回去的路上在想,就在今晚,把這具屍體載到他最終的目的地,將他點燃。從此以後,我就永遠是你的了,今依。

到家後,我剛把車停好,看到有兩個警察正站在單元門口,他們正在和安昊媽媽的男友鐵柱在交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