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火光重重打在林瀾臉上。
林瀾竟連臉都不敢捂,低頭跪著,紋絲不動,只是稍稍調整著被打歪的臉。
平日裡也是個快意恩仇之人,此刻竟如一隻受驚小雞。
自得知長青謀劃之事起,陶三清便收服了林瀾,安插在玄機門,
此後林瀾成長飛速,陶三清傳授諸多秘法後本想坐收漁利。
怎想楚聰竟前往人界證身時,起死之秘似乎成了陶三清最感興趣的事情。
“混賬東西,誰讓你自作主張,接受楚聰的修為,為師不能解決你重獲修為之事嗎
如此貿然行事,是要壞了大事的!”陶三清捏著發白的拳頭。
“弟子也是推脫過,本想著只需擺脫白階即可,往後自身修煉加強些
登階便可輕鬆些,怎知他···”
一筒玉簡甩到林瀾身上。
“看看吧,楚聰夜間夢話探查明白了,是方霧鼓樓,
那是何等地方,別說我,就算這靈仙宮三護法一起去
也斷斷不可言全身而退,你如此耗費其修為,
壞了這起死之術大事,可怎好?”說完陶三清便轉過頭去。
林瀾看著玉簡,雙眼越張越大,額頭竟冒著冷汗:“十兇之地,那鼓樓竟盤踞十位兇仙。”
咬著嘴唇思索片刻道:“師尊,按楚聰性子,得知此處定會急急前去一探,
萬一有個好歹,凡兒才剛出生。這····”
陶三清冷漠斜眼道:“這孩子與你何干?”
“我是孩子母親,怎麼···”
陶三清搶過話道:“倘若有意外,我便收其做義子,定視如已出,你?你就回你的玄機門。”
林瀾此時胸口憋得難受,拇指頂著食指泛出一抹紅,眼角竟也飄起絲絲淚花,全身微微顫抖著。
“把這鼓樓訊息,透露出去,記住現在你重獲修為,當神采飛揚才是!”
說罷,陶三清丟下藥瓶轉身:“擦擦,讓人看著不好!”
“乾杯!祝賀嫂子重獲修為!一躍四階定成修真傳奇!”老蛇舉著酒杯道。
眾人圍坐一桌,林瀾雖有些心事重重可也絲毫未有些許展露。
“這多虧你哥功法修為高深,那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林瀾仰頭飲下茶水。
楚聰失了長生玉甲,背部灼傷恢復起來確實有些慢,好在有聖古心法加持,背部已然開始結痂了。
老蛇吃下幾口菜後搖頭道:“這修真界的吃食甚是寡淡,大哥上次你從北邊帶回來的鹿肉可還有?”
“哈,你這老蛇,不知好歹,這修真界吃食雖口味不大好,但吃了增長修為是指定的。”
楚聰打趣後,反手感應冰心,霎那間,一頭肥美雪鹿在房內亂躥起來。
“想吃,自已捉去!”
“得令!”老蛇興奮拱手道。
這是冰心?林瀾心中微微一驚!這楚聰還有多少神功瞞著,想著引話告知些許訊息,可轉念一想那十兇仙,也甚是擔憂起安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印臺此時飛奔而入,與這雪鹿撞了個滿懷。“哎喲,疼死我了!”
老蛇咧嘴笑著抱著被撞暈的雪鹿就往廚房走去。
這幾日可把印臺累壞了,今日前來赴宴也是喬裝偷摸出來,
玄機門門口圍坐拜師的人還是未散去。
印臺揉著微微泛紅的額頭道:“師兄,好興致,在這房中還養著如此碩大的雪鹿。”
林瀾給印臺倒了杯酒:“來坐,印臺。累壞了吧!”
印臺狂炫兩口菜,鼓著嘴道:“可不嘛,沒日沒夜連軸轉,近幾日前來拜師的,全是衝著一躍四階去的,我與眾師弟再三解釋,圍坐門外的拜師之人見拜師不成卻抨擊我們藏技,你說可氣否?”
印臺嚥下一口菜,抿了抿嘴道:“師姐,下去幫我唄!”
林瀾心中有千萬個願意,可此時照顧凡兒才是頭等大事,於是便推諉道:“待凡兒百日宴後,但凡得空,必去相助!”
在藥婆照料下,凡兒的體魄也是相當壯實,即便是林瀾此刻下山幫忙,只要存下些奶水,與那虎奶和仙山紫芋配合著,也無礙的。
凡兒吃食好解決,可思子之情卻又如何寄託。在門宗修煉場外卻是不許御劍飛行的。
印臺落座後盡是傻痴痴的埋頭海吃,可以的話林瀾不想有他人得知方霧鼓樓的訊息。
“印臺,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門尊之禮”林瀾起身從身後平頭案上取下一把青龍劍,扔給印臺。
印臺雙眼放光,這青龍劍乃貴鬼斧神工之作,取青龍鱗片熔鍊玄鐵,出鞘可聽青龍低吟之聲,劍身附有逆鱗,力斬有青龍飛舞巨象,實打實的一把寶器。
“出去耍耍,記住以後要有個玄機門門尊的樣子,要講究儀態和規矩了。”
林瀾苦口婆心的吩囑咐道,像極了一個當媽的樣子。
楚聰全場陪笑,焦灼的後背惹得話也少了許多。待印臺出門耍劍時,竟抵著鼻樑架在桌上犯起困來。
“累人就去別處休息去吧,凡兒醒了有我和藥婆照顧!林瀾起身捏了捏楚聰雙肩。
“不必,靠一會兒便好。”楚聰撥出一大口氣。
林瀾實在不知實在不知從何說,方霧鼓樓從楚聰夢中探聽而來,可能連他自已也未知。
“有心事?”楚聰似乎看透了林瀾
林瀾笑道隨即略帶哭腔:“師哥助我一躍四階,凡兒又如此可愛,怎會有心事
只是前些日子半夜見師兄睡得不安,口中還說著些許夢話
師兄為了我一時事情,付出這麼多修為,不知現在休息可好,調息過程可還順利?”
自林瀾生產後就一直與藥婆照顧凡兒,住在天真府邸,楚聰就在別處尋了個房間。
夢話?什麼夢話,楚聰從來沒有意識自已有說夢話的習慣,只是這段時間迴圈同一個夢境。
一座高樓,匾額上方霧鼓樓四字雖然模糊不清,也是勉強能認得的。
“這幾日,還算順暢。”楚聰搪塞了一下。
“師哥可知方霧鼓樓?”林瀾道
楚聰心中一驚,瀾兒怎知這方霧鼓樓,自已從未跟別人提起,連老蛇也不知道的。
“你怎知?”楚聰不可置信的頭道。
林瀾面容認真起來:“我聽你每到夜中就喊著這四個字,這幾日我都不在半日
多半是去那天書閣查這四個字去了,此樓這似乎隸屬混沌界,那是一個沒有秩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