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的身影離開了江若的院子,江老夫人便將醫師請來檢視江若的情況。
醫師一番查探後,發現江若原本已經枯竭的生命,此時又重煥生機,頓時驚疑不定。
“老夫人,江大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高人?”
“確實是高人……”江老夫人滿面愁容地望向門外。
江染剛回到屋中,就忍不住跪倒在地,悶哼出聲。
丹田處傳來的疼痛,彷彿是要將她的寸寸撕裂。
‘吱吱——’
小黑蛇從床上的布兜裡探出腦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飛速游到了江染身邊,歪著腦袋想了想,亮出尖牙,一口咬在了江染顫抖的指尖上。
一道金色光芒籠罩了江染,額間細長的花鈿若隱若現,朦朧中,江染似乎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中,濃霧籠罩下,只能看清腳下的一方土地。
濃霧中,一道巨大的黑影若隱若現,穿梭在雲層之上,震耳欲聾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空間中。
“石泐海枯,契約無止,以汝之血,在此締結……”
花鈿一閃,天目倏然睜開,金光碟機散迷霧,一條巨大的黑龍從雲間顯露出身形,動如流雲,立如蒼穹之柱,黑鱗閃耀,如綴星辰……
“上古蒼龍?!”江染目瞪口呆。
還不等江染反應過來,那巨大的蒼龍一頭扎進江染的腹中,消失於無形。
皇宮中。
一襲暗色龍袍的男人站在高塔之上,看向了天際,那裡金光沖天,雲層如紫煙翻湧。
天降異象,是有什麼靈寶降世?
“那是什麼地方?”男人負手而立,沉聲問道。
一旁的太監蹙眉道:“好像是江家的宅邸。”
“江家,竟有如此奇珍?莫非是……她回來了?”
男人吩咐道:“去看看。”
城中的異動讓全城各處的家族都蠢蠢欲動起來,紛紛坐不住了。
江老夫人急急走進江染的院子,看著眼前的異象,眉頭緊蹙。
這丫頭,到底在做些什麼?
自從一回來,就神神秘秘的,如今還搞出了如此大的動靜,怕是要惹來禍端了……
還未等江老夫人上前,金光驟然消失。
與此同時,院門被人狠狠踹開,幾個叔叔嬸嬸魚貫湧入,皆是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母親,家中有如此靈寶,您竟然拿給了江染這個廢物丫頭嗎?”
“如此強大的寶物,就這麼隨意在家中拿出,母親,您這是要害江家成為眾矢之的啊!”
“就是啊,母親,您好歹跟兒子幾個知會一聲吧!”
屋門開啟,江染從中淡定地走了出來,表情平靜,渾身散發著一種高傲的氣勢。
眾人皆是一愣,這丫頭,似乎變了……
看著這幾個眼神貪婪的叔叔嬸嬸,心中就是一陣反感。
“這是我從絳水川帶回來的,幾位叔叔嬸嬸有興趣嗎?”江染懶散說著,身上有著一股莫名令人仰望的姿態。
“你這個廢物,能有那本事?”胡彥芝冷笑:“就算你有那本事拿回來,也沒有本事守住,還不如交給我們,讓我們替你保管。”
“哦,你們幾個,怕是也沒有那個本事保管得了呢……”
江染眉頭微挑,眼神挪到了院牆上,那裡早已悄聲無息地立著幾個人了。
“慕容家的老狗!”江老夫見到來人,一眼就看見了立在中間的男人,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大孫女就是中的慕容家的獨門蠱毒,若是說與他沒關係,絕不可能!
如今還闖入府中,企圖搶奪二孫女的寶物!
若是老頭子如今還在,這些所謂的大家族又有誰敢逾矩一步?
慕容健六十歲左右的模樣,發須花白,身材卻是挺拔,並沒有一絲年老的頹勢。
“江家嫂嫂,好久不見了。”
慕容健輕笑著落到院中,目光卻看向了江染,語帶嘲諷。
“還不死心啊?妄想透過靈寶,讓你這個不成器的孫女修煉?”
“這是我江家的事,慕容家的長輩,擅闖我江府,是想來奪寶不成?”二叔叔此時義正言辭呵斥道。
“看那靈寶的棲霞金光,落在你們江家這幾個小輩手中,怕是會引來滅門之禍吧?”慕容健的聲音淡淡,但字裡行間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就這一院子的人,你們江家小輩能打得過誰?”
江家幾兄弟抬頭望去,面色沉沉。
慕容家,盛家,喬家,三大家族齊聚了……
以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守得住靈寶。
看他們囉嗦得差不多了,江染調整好狀態,乾咳了一聲,捂著胸口怯生生演道:“各位叔伯爺爺,你們在我閨房外吵嚷,似乎也不太合規矩呀……”
眾人這才回頭看向江染,發現不知何時,江染的懷中捧著一個小小的布兜子,正在散發著一股靈寶的氣息。
雖然不知道這靈寶到底是什麼,但從它散發出的氣息判斷,這是他們畢生所見,最強大的靈寶,只要得到,不論是用於修煉還是出售,都將是極大的助力!
慕容健微微一笑,看似和藹地向江染伸出手:“江丫頭,來,把靈寶給我吧,慕容爺爺替你保管。”
江染差點被噁心到。
“可是叔叔嬸嬸想要,盛家伯伯,喬家伯伯好像都想要……”
江染為難地小聲嘀咕。
在場之人,至少都是金丹境的修士,她就算再小聲,他們也能聽清。
“這樣吧!”江染展顏一笑,看向了一旁的胡彥芝,“我自小與如畫關係極好,聽說如畫妹妹前幾日受了重傷,就將這靈寶給我五嬸嬸吧。”
江染看似輕巧的一扔,卻準確地砸在了胡彥芝的身上。
眾人的目光追隨著胡彥芝,她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如今這靈寶就是塊燙手的山芋,若是自已拿著,怕是真如慕容健所說,得招來殺身之禍。
慕容健卻是臉色一沉,直接出手了。
胡彥芝咬了咬牙,不捨得到手的山芋飛了,起身便躍向了府外。
中央大街上,胡彥芝還是被眾人攔了下來,一場混戰就此開始。
路上眾人皆是一臉好奇地站在遠處觀望。
江染拉著祖母來到了一間視野開闊的酒樓,點了一桌子瓜果點心,看著不遠處的奪寶大戰。
與江染沒心沒肺正好相反,江老夫人的眉頭蹙得緊緊的,憂心忡忡的模樣。
“染染,那布兜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哦,一小節蛇蛻而已。”江染嗑著瓜子,漫不經心道,“祖母您就別擔心啦,我們吃吃喝喝,他們慢慢打,怕是還有好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