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有些好奇,這樣的劫雷並不是修煉進階時出現的劫雷。
更像是出現了什麼天材地寶時出現的異象。
難不成那裡有什麼靈寶?
江染想了想,挪動腳步向那團密雲的方向跑去,沒走幾步,卻忽然聽見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一旁傳來。
有人?!
江染想也沒想,翻身躍上一株大樹,收斂了氣息。
“太子哥哥,咱快一些,莫被別人佔了先機!”
這個聲音,居然是江如畫……
江染的心中一顫——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恨意和恐懼。
那她口中的‘太子哥哥’想必就是樓月國的太子殿下了……
那個與自已有婚約,卻不辨是非,當眾侮辱江家的太子——蕭文宣!
江如畫不是也被退了婚?他們怎麼會一同出現?
“急什麼?”蕭文宣嘴角微挑,不急不緩地看著前方雷雲。
江染眯著眼看著這個男人,明白為何祖母會去為江染求來這門婚事。
確實器宇軒昂,舉手投足間有著來自上位者的大氣從容,麵皮子也生得俊俏,只是……
江染額間細長的花鈿一閃,催動了一瞬天目,看到蕭文宣的魂體,甚至還不如一旁葉士的強大,此生註定是個空殼子廢物。
只可惜現在的靈力太低,天目也只能勉強開啟一瞬,並不能看得十分仔細。
想起那在黑暗中都光彩奪目的滄墨,江染的眼角微挑,眼前這個太子殿下屬實可以扔進鴨籠了。
“太子哥哥,”江如畫的聲音軟軟糯糯地嬌嗔道,“我這不是想著早些找到那靈物,獻給太子哥哥嗎……”
一旁書生模樣的男子輕笑出聲:“如畫妹妹,你不是提前了三日來絳水川嗎?這幾天不知都做了什麼?”
這個男子江染見過,他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臉上總掛著面具似的笑容,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我……”見有人懷疑自已,江如畫的一張俏臉上掛著我見猶憐的柔弱表情,“我是來尋堂姐的,她三天前又偷跑出去了……”
“呵?你說那廢物江染嗎?”另一個幕僚壞笑道:“長得那麼漂亮,還沒事就往外跑,怕是飢渴得很呢……”
蕭文宣冷聲道:“這樣的女人,父皇還賜婚於我,真是晦氣!”
“哎……堂姐她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人……”
江如畫嬌柔地開口,似有些惋惜道:“連太子哥哥那麼優秀的男人都不要,非喜歡與那些粗鄙之人……”嬌媚的眼神卻是飄向了蕭文宣。
葉士瀟灑地開啟手中的扇子,掩嘴輕笑道,“如畫倒是個好姑娘,不過太子與你堂姐的婚事還未退,姑娘倒是顯得急切了些……”
聞言,江如畫的臉色大變。
蕭文宣卻是斜斜看了葉士一眼,眉頭微挑,斥責道:“你逾越了。”
“江姑娘恕罪。”葉士笑著向江如畫微微頷首。
見蕭文宣如此維護自已,江如畫柔軟的靠向了他,黏膩道:“只要太子殿下不怪罪如畫就好……”
蕭文宣看似寵溺地摸了摸江如畫的頭,眼神卻是冰涼一片。
“走吧,我們去看看靈寶到底是什麼。”
“所有人,兩人一組,分散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靈寶所在。”
這一幕著實噁心到了樹上的江染。
他們還想要靈寶?做夢!
江染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株剛摘下靈草,從另一個方向快速繞了上去。
此時的蕭文宣和江如畫這對狗男女竟然只帶了兩名隨從,穿梭在林中。
不過,以自已的模樣出現在他們面前,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惜了這麼好的布料了,江染撕下了墨色披風的一角,將臉蒙了起來,又將寬大的兜帽戴上,只留下一雙俏麗的明眸。
“誰在那裡?!”蕭文宣是築基巔峰的等級,敏銳地察覺到了江染所處的位置,手中劍氣爆發,頓時划向了江染所在的位置。
江染輕巧地落地,側身對著兩人。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此時的江如畫卻是一臉正氣地踏出一步,站到了蕭文宣的前方。
蕭文宣眼神中多了一分欣賞,沒想到這個一向裝柔弱的女子,此時能擋到自已身前。
江染卻覺得可笑極了,江如畫很想在她的太子哥哥面前表現,但也太過急切了些。
“本尊是何人,你這等鼠輩還沒有資格知曉。”江染緩緩揉捏著指尖一個小小的果子,連眼神都沒有分給兩人。
弱者看不出強者的修為,若是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便是比自已強大的前輩。
他們當然看不出,因為這件黑袍是滄墨的,可以掩蓋靈力氣息。
江如畫一噎,面前的黑袍女人身上,她看不出任何的靈力波動。
想起身後的男人,江如畫頓時底氣十足:“你知道我們是何人嗎?這位可是樓月國的太子……”
不等江如畫說完,江染嗤笑一聲:“哦?太子嗎?可真是好大的威風……”
江染倏地出手,小小的果子直奔二人面門而去。
兩人伸手輕鬆接下,發現那野果子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力道也並不強。
但下一瞬,兩人皆是痛得呻吟一聲,那小果子像是瞬間生根,鑽入皮肉之中。
蕭文宣倒是乾脆利落地手起刀落,將那一塊被扎入的血肉一刀剜下。
江如畫卻是慢了一步,看著那詭異的果子扎入手心,開始向外蔓延著一縷黑痕,轉眼遍佈了整隻手掌。
“你……你做了什麼?!”江如畫驚道。
還不等江如畫繼續質問,蕭文宣眼疾手快,一劍削掉了江如畫的整個手掌。
尖叫聲瞬間劃破森林,驚起一群飛鳥。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上來就用如此陰毒的招數?”蕭文宣看也不看斷了一隻手的江如畫,橫劍指向江染。
“本尊啊……只是被罵了不舒服,給你們些教訓罷了。”江染壓抑著聲音,冷笑著,“本來這果子只是讓人麻痺一會兒,誰知道你下手就給這姑娘手給削了……”
“看樣子太子殿下,你得對她負責到底咯!”
垃圾就應該跟垃圾擺在一起,可千萬別去禍害別人。
雜亂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來,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一驚。
“江姑娘,這是怎麼回事?”葉士的臉上寫滿不解。
“這個賤人使詭計……”江如畫緊緊捂著自已的斷手,蒼白的臉色讓她的矯揉造作更添真實。
眾人看到前方站著的黑袍人,紛紛抽出佩劍,如臨大敵。
這一群人,等級最高的也不過是金丹級別的侍衛。
江染計算著布兜中的毒草,如果強行對上,估摸著需要費些功夫。
“轟——”
正在此時,天空中再次響起一道炸雷。
江染望向天空,懶懶道:“啊,靈寶要出世了啊,本尊沒空與你們耗,先走一步了。”
江染運起靈力,足下一點,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幾個侍衛還想追,卻被蕭文宣制止了。
“太子哥哥……為何不替如畫報仇?”江如畫的眼中含淚,看得眾人心中皆是一顫。
蕭文宣卻是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已的手掌沉聲道:“先去尋靈寶。”
這個靈寶對他來說,很重要。
“太子哥哥……”江如畫不甘地啜泣著,卻換不回蕭文宣的一個回頭。
看著蕭文宣的背影,江如畫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若不是為了能攀上皇家,江如畫絕不會忍下這口氣!
江染的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只是一隻手而已,一切才剛開始。
江如畫,這不過是你欠我的九牛一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