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在山裡轉了兩天,不停轉移,好像在等什麼人,遲遲不肯離開。
春妮始終不遠不近跟著,幸好那幫人沒察覺。
又熬了一夜,春妮實在睏倦時,眯個幾分鐘又趕緊醒來,生怕因為自已的不慎,驚動那幫人。
清晨的叢林升起一層薄霧,要不是一直有盯著,春妮這會兒就真找不到目標了。
側耳仔細傾聽,能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那邊幾人應該醒了,估計又要啟程,不知他們去向哪裡。
春妮準備上前靠近目標。
“啾啾、啾啾啾!”林中不遠處傳來鳥鳴聲。
“啾啾啾、啾啾!”春妮一喜,啾著嘴學鳥叫。
很快一支小分隊悄悄靠攏,“情況怎麼樣?”
“應該是大魚,一共七個人,人人都喊那人沙哥,其中一人是上次跑掉的小頭目,在這裡他的地位最低,猜測這些是團伙的高層,地位最高的是坤沙。”春妮悄聲道。
“好樣的!”小隊長高興地拍了拍春妮肩頭,“大家注意,分散隊形隱蔽,悄悄靠近目標。”
“隊長我們這幾個人夠嗎?”春妮看著跟敵人相當的數量有些犯愁。
很容易又有漏網之魚,可是戰機稍縱即逝,顧不了那麼多。
“還有兩個小分隊,哪能輕易讓他們逃走!”小隊長笑道。
聽了小隊長的話,春妮放心了。
完全忘了自已三天沒吃沒喝,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沙哥,要不咱們還是走吧!我眼皮跳的厲害!”
等了三天,接頭的人還是沒出現。,心裡慌的不行。
“嗯,走吧!看來咱們是被放了鴿子!”坤沙看看裹著薄霧的叢林。
手裡有一批貨,急需出手變現好去採購軍火,最近那邊火拼得厲害,手裡的傢伙事兒都是過時玩意,玩不過那幫手裡有最新武器的。
製毒販毒賺錢快,可是爭奪地盤也厲害,眼紅這生意的人越來越多,都是當地的軍政。
坤沙每年都要花費不少餵養著這些人,為他保駕護航。
但現在那些人胃口越來越大,給再多的錢已經無法滿足,人家明晃晃的想要吞併他的產業。
下面的小弟有不少被收買的,坤沙每天都在驚懼中度過,不心黑手辣,早被手下人幹掉。
刀口舔血,既刺激、又掙錢,就是隨時掉腦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咔嚓!”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聲。
“不好,快跑!”坤沙的人猶如驚弓之鳥,撒丫子就跑。
“站住!我們是文水市公安局緝毒大隊!”既然暴露,只能喊話。
“噠噠噠!”話音未落,對面掃來一梭子。
“哎喲!”剛一開戰,就有人被傷到。
一交火,其他隱蔽的人也只能動手,以合圍之勢將七人團團圍住。
“媽的!”坤沙憤憤罵一句,阿燦那個爛人,烏鴉嘴。
感覺自已要交代在這裡,坤沙端起一支衝鋒槍突圍,三個保鏢緊緊護著他,朝著火力薄弱的地方突圍。
七個人被打散,另外三人往別的方向跑。
這是春妮他們這支小分隊故意保留實力,圍三缺一,讓他們往這邊跑,免得東奔西跑散開。
“噠噠噠!”春妮用79式衝鋒槍一個點射,幹掉一個保鏢。
這款79式衝鋒槍與原款大不同,是魔改後的,加裝了雙光瞄和紅點兒全息瞄具,具有體型小、射速快、精度高、重量輕等優點,適合武警、特警等警察裝備。
“快掩護我!掉頭!”坤沙一陣慌亂,以為這邊輕鬆,沒想到這邊是陷阱。
小分隊頓時火力全開,封住坤沙的退路。
慌不擇路的坤沙無奈,只得再次掉頭強行突圍,兩個保鏢都受傷。
坤沙一眼瞄到阻擊隊中的春妮,認定這是最薄弱的地方,端著衝鋒槍朝春妮衝來。
“噠噠噠!”春妮躲在樹後,一個點射,又幹掉一個保鏢。
坤沙與春妮隔了不到十米的距離,各自以樹為掩體。
向其他方向跑的幾個毒販已經被打死,另外兩個小分隊向這邊圍攏。
坤沙不能坐以待斃,與保鏢背靠背左右交替往春妮這裡衝。
“噠噠噠!”、“噠噠噠”春妮一梭子打過來的同時,坤沙也射向春妮。
保鏢是肉盾,春妮的子彈只打中保鏢,而坤沙的子彈打中春妮。
春妮只覺得心口猛地一滯,呼吸頓時上不來。
停頓的瞬間,坤沙越過春妮逃竄。
大腦來不及思考,坤沙已衝到面前,春妮本能扣動扳機。
“噠噠噠!”坤沙搶先一步,打了春妮一梭子。
同時自已也被春妮的子彈打中腿,坤沙感覺不到疼痛,拼命狂奔。
春妮想追擊,可是渾身的力好像被抽乾,靠著樹軟綿綿的往下溜。
眼看著坤沙跑遠,春妮的視線開始模糊,坤沙變成黑影。
訓練了千百遍的本能動作快速換掉彈匣,對著前方几個點射。
模糊的視線中,春妮看到黑影撲倒在地。
前後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唰唰唰有好幾個黑影越過自已向前衝,春妮知道那是自已的戰友。
“噠噠噠!”、“坤沙被擊斃啦!”耳旁隱約傳來戰友的歡呼聲。
“真好!總算沒讓他跑掉!”春妮笑了,累了三天三夜,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春妮緩緩合上眼。
“春妮!春妮!”小隊長跑過來,樹下靠坐的春妮像蜂窩眼,哪兒哪兒都是血窟窿,卻嘴角帶笑,似乎困極了,在那兒先小睡一會兒。
小隊長掏出自已的急救包,給春妮包紮。
隊員們歡喜的抬著坤沙屍體回來,卻在見到春妮時,全都愣住。
“快,把你們的急救包都拿出來!”小隊長對著戰友們嘶吼。
大家手忙腳亂拿出自已的急救包拆開,紗布、繃帶往春妮身上纏,紗布、繃帶立刻染紅,根本沒用。
“春妮,別睡了,快醒醒!”小隊長搖晃著春妮。
春妮沒有反應,好像這瞌睡好睡,不想醒來。
小隊長顫抖的手伸到春妮鼻下,好久都沒有氣息,身上的血窟窿也漸漸不再出血,開始凝固。
“春妮,春妮!”小隊長眼睛被淚水打溼,戰友們默默摘下帽子。
每執行一次任務,就會有戰友離開,新戰友加入。
這個三年不到的小分隊裡,春妮是僅存的老人,如今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