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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心不古,但波板糖很甜

*** ***

冉家,北廂房。

冉元中走進了冉伯發的書房。

“兒啊,找我有事?”

冉元中平日裡好吃懶做,很少和他打招呼,這會主動進來,擺明了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爹爹幫我!”

冉元中走進書房,便迫不及待的哀求道。

“莫不是因為那個雲芷小妮?”

所謂知子莫若父。冉伯發知道自已兒子紈絝的性格,透過昨天的測試活動的表現,大概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冉天閔那犢子,長得沒我帥,錢沒我多,現在又成了廢柴,能力沒我強。於情於理,那雲芷小妞應該跟我才對。沒想到那小憨妞圖他給啥?我到底輸在哪裡?”

冉元中一想到雲芷小妞,挽著冉天閔的胳膊,心就在滴血。一臉憤恨的說道。

“沒出息的東西,一天到晚就想著女人那點事!”冉伯發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已這紈絝子弟,一天不操心正事,儘想這些下作的事。

“我這是家學淵源,想想當初,你還不是——”冉元中話到一半,看著冉伯發威脅的眼神,終於還是吞了回去。

冉伯發搖搖頭,心裡嘆了一口氣:或許等他玩夠了,就能收心了吧!

“你要我怎麼幫你?”

冉伯發有意考驗一下冉元中的處事能力。

“嘎了!”

冉元中手刀一抹脖子,一臉的陰狠。

冉伯發兩眼一黑,突然感覺自已的兒子不僅紈絝,而且還草包,做事不考慮後果,心裡多少有點失望。達成目標有無數種方法,而不是這種最愚蠢不考慮後果的方式。

“好好動動腦子!都這個時候了,做事要深謀遠慮,謀定而後動,不然以後怎麼成事!”瞪了冉元中一眼,冉伯發有些恨鐵不成鋼。

“那就給他弄到外地去,越遠越好!”冉元中想著,只要將他和雲芷分開,那麼自已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這個主意真是絕了!

冉伯發對於這個結果還算能夠接受,點點頭。

他稍加思索,心裡面有了計較,隨便打發了冉元中。

雖然自已兒子不孝,但是護犢子是一定了。他可不能讓自已的兒子受了委屈。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得到了老爹的肯定答覆,冉元忠歡天喜地的回去了,一路上想到雲芷楚楚動人的模樣,忍不住流出了哈喇子。

完全一副猥瑣的豬哥模樣。

*** ***

用餐過後,冉府上下便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冉家上下人人穿戴一新,準備迎來新一輪的家族會議。

周邊各地的冉姓旁支,關係較好的近親,好友,城內的一些商會組織勢力紛紛前來捧場,一時間家族內外,人流如織。

整個冉府上下,張燈結綵,如同過節一般!

家族會議開始,議事大廳內,已經人滿為患。

冉伯明作為家主,坐在首位。冉伯文和冉伯發兩人分列左右,家族的其他長老與城裡的貴賓,重要的話事人,分賓主左右,坐大廳兩旁,再往下座,便是族中的後生子弟,以及較為優秀的外門弟子們。

大家都按長幼有序的順序,依次落座,其餘人以同樣的秩序站在後方。

冉天賦雖然也在幫冉家做事,但是他由於沒有走元力武修這條路,因此地位相對較低,不能落座賓主之位。

在天玄大陸,元力武修幾乎是所有大陸人的夢想。

在這裡,實力才是硬道理。所以技術崗永遠要比管理崗吃香,除非是技術管理同時下功夫,否則沒有實力支援的管理,最多淪為管食堂的雜活。

家族會議的前面,開頭便由族長髮言,說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套話,激勵人心的場面話。

第二輪次,便是表彰大會,在測試中表現優異的後生子弟。作為嫡系子弟,冉元忠,冉亦瑤等等嫡系子弟,因為表現優異,都有豐厚的獎勵。並且正式取得了練武堂的修煉資格。

這也是整個會議的重點和焦點。

當然了被測試淘汰的冉天閔,這一刻淪為了看客,也暫時被整個家族忽略。

他也樂得於此。

最後便是收尾工作,一些亂七八糟的冉家雜事,以及被淘汰的族內弟子的一些人員事務的安排處置,調動調整,都在這個階段統一處理。

想到即將得手的陰謀。冉元中不懷好意。盯著站在後排的冉天閔,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冉天閔在家族測試中,元力值為零,不能進入練武堂武修,由於其年屆16,現將其名錄劃撥與執事堂,派往漠北闌干古道,管理一隊車馬,繼續北上開拓事業。”

冉伯明說完,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冉伯發,他不知道冉伯發為什麼會如此建議,但是冉伯發作為族中長老,且擔任著重要的職務,因此還是聽取了,採納了他的意見。

大廳角落裡面的冉天閔,聽到這樣的安排,也沒有什麼反應。

可是主席臺上,一旁的冉伯文聽了自已小兒子是這樣的安排,不禁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漠北闌干古道,近鄰魔獸森林,需要穿過十萬大山,而且北地極寒,莫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元力武修去了,恐怕也要脫層皮,自已的小兒子年紀輕輕,又沒有經驗,元力也沒有,去到這樣的險惡之地,恐怕凶多吉少!

他轉頭再看看冉伯明,再看看冉伯發,似乎兩人已經商量好了一般。

冉伯文猶豫了半天,想到自已也是長老身份,當中和自已大哥三弟鬧糾紛,傳出去不好聽,因此心裡雖然十分不滿,但是礙於所有人都在場,因此還是沒有說話。

大廳下面的冉天賦聽完之後,卻坐不住了,越眾而出。

“大伯,我二弟年幼,漠北邊塞乃苦寒之地,他年紀小,又沒有行旅經驗,這樣的安排對他是否過於嚴苛了些,能否族長體恤他年幼沒有經驗,重新考量一番。”

冉天賦可沒有他父親那麼多的顧慮,聽到這樣的安排,便不再猶豫,站起來替自已的弟弟說話。

因為他知道漠北這種苦寒之地,向來都是官府流放犯人的地方,而冉家派弟弟到這種地方去,明顯是刻意為之,這和故意打壓,打入冷宮沒有區別。

聽完父親和大哥的解釋,冉天閔頓時嚇了一大跳,這簡直是要把自已往死裡整啊!

冉天閔沒想到,看起來只是簡單的一個人事安排,竟然背後有這樣險惡的用心。

看樣子,自已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惡!

冉天賦說完,冉伯明還沒有發話。

族中的巖長老察言觀色,嗅到了其中的端倪,便站起來阻止了冉天賦:

“天賦賢侄不用擔心,族長這麼安排,肯定經過深思熟慮,這其中也是有他的道理,現在的年輕人嬌生慣養,多去苦寒之地,歷練歷練,更加便於他的成長,畢竟逆境才能出人才。”

巖長老是冉天賦的頂頭上司。看他這麼說,雖然心裡不爽,但也不好反駁。畢竟冉家的規矩分明,他也不好貿然發言,頂撞上司。

看到大兒子已經將話挑明。

臺上的冉伯文,當然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來,大聲說:

“以我的瞭解,冉家在那邊根本就沒有產業,冉天閔貿然派到那邊去了,也註定做不出什麼業務。一旦沒有成績,那麼三年之後的管事考核,便拿不出任何成績。那麼就會淪為邊緣人群,在冉家也再無出頭之日。況且那邊氣候嚴寒,稍有不慎,人在異鄉水土不服,得上個什麼疾病,永遠的剋死他鄉,也不是不可能。還望大哥能夠慎重考慮!”

冉伯文自已吃虧他倒不介意,但是眼見自已兒子要跟著受牽連,因此他也坐不住了。他平日都是稱呼冉伯明為族長,這時候,為了自已的小兒子的未來,他也顧不上什麼情面了。

這一招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不可為不狠毒。

一直都無所事事的,冉天閔聽到自已父親陳述利弊的分析,著實嚇了一跳。本來只是以為一次簡單的人事安排,沒想到這裡面有這樣的利害關係,裡面還有這樣的連環招,看樣子這就是要讓自已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看樣子,有人處心積慮,已經很久了,想趁這機會將自已趕出冉家。

冉敏目光在大廳內巡遊。

不巧,剛好撞上冉元中,看他一臉小人得志的得意,心裡便猜了八九分。

看著自已二弟一家反應如此大,冉伯明一時不好說些什麼,心念一轉。目光看向了冉伯發:

“三弟這事兒,當初也是你的建議,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冉伯明意思很明確,雖然他是族長,但是他卻不背這鍋。正好他也借 機會挑撥一下兩家人的關係,方便自已更好的管理。

冉伯發見自已被到了臺前,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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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雖然是苦寒之地,但極為鍛鍊人,巖長老說的沒錯。我家小兒要進練武堂學習元力武修,可惜也是沒那個機會,不然我也派他到那裡去歷練一番,這也是我們的用心良苦,希望二哥要體諒我們的良苦用心!”

冉伯發口才便給,說話找理由藉口,那是一套一套的。

平日裡忠厚老實的冉伯文,哪裡是他的對手。

冉伯發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既捧了自已的兒子成績優異,還含沙帶刺,暗諷冉天閔廢材之名。

意思不言自明,冉天閔自已實力不濟,測試淘汰,被派到漠北當弼馬溫,也是活該。

“三弟你說清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冉伯文雖然口才不好,但也不傻,聽出了冉伯發話裡話外的嘲諷,氣得他臉色通紅,要是個普通人說說也就算了。可是冉伯發作為三伯,又是族中長老,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這番說辭,不是打自已的臉麼。一直以來都是忍氣吞聲的冉伯文,終於也顧不上兄弟情面,忍不住爆發了!

他知道。自已弟弟冉伯發身為家族執事,負責族裡的糧草供應,資源調配等肥差,平日裡在家族裡手拿卡要,因公肥私,給家裡落了多少好處,他礙於兄弟情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自已的兒子遇到了事情,他們處處刁難不說,還要擺出一副大力凜然的樣子。

壞人做盡,好人好話還都讓他說清了。

因此一向好脾氣的冉伯文也開始發火了,但是他向來口拙,不是冉伯發的對手,所以一直被兩人聯手騎臉輸出,吃了不少的,明虧暗當。

主張冉伯明見老實人然伯文,竟然當眾翻臉,發火了,連忙出來打圓場:“二弟不要生氣, 決定是三弟的建議,當時我們也是想著鍛鍊後生的目的,初衷肯定是好的,但是如果你們不情願,那我們再商量商量!現在這麼多人在場,鬧翻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咱們回去再從長計議,你看如何?”

兩人就這樣,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冉伯文無計可施,毫無辦法。這一招他們都用了無數次。十分奏效。

但是今天的場面,卻多了一個變數——

不等冉伯文回答,冉天閔從角落裡面,站了起來:“不用再商量了。”

冉天閔目光在大廳裡面巡視一圈,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緩緩說到

“自從爺爺走後, 冉家,就只是冉伯發和你冉伯明的冉家。什麼商量?不就是老大老三聯合起來欺負老二嗎?還要說什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又當又立!”

冉天閔聲音不大,卻傳遍了議事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作為一個被淘汰的族中弟子,竟然敢出言怒懟冉家的當權話事人。

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場的弟子門生中,也有不少人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但是他們都不敢作聲。

這會看到冉天閔如此勇猛,心裡都默默的點贊。

作為晚侄子輩,他沒有尊稱大伯三伯,而是直呼他們的名字。

因為他看平日裡,自已的父親被兩人聯手打壓,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難免已經抱著撕破臉的心態。

被一個後生當場怒懟,冉伯發,冉搏明。臉色鐵青,說不出的難堪,卻又不好發作。

這也只能怪平時他們做事太張狂,不知收斂。以至於家醜外揚,讓在場的賓客,外人看了笑話。

冉敏雖然如此發火,也不只是因為太過於意氣用事,而是平日裡看大伯三伯一家人。欺人太甚,常常針對自已的父親,厚積薄發之下,這才怒髮衝冠。

因此冉伯文看到自已兒子如此‘無禮’對待自已長輩,有心阻止,臺下的大兒子,冉天賦卻朝他搖搖頭。

冉天賦知道,自已的二弟,不光是為自已,也是為自已一家人在出頭。

冉天閔心想,既然已經撕破臉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當眾揭穿兩人的蠻橫行徑。

“冉家是爺爺傳給大家的,本來是屬於所有冉家後人的,現在被你們兩家霸佔,排擠其他人,挖空心思,機關算盡!還說什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冉敏當眾目睽睽之下,掏出自已的身份名錄:

“人人都說冉家好,都以冉家為榮,但是——勞資不稀罕。”

冉天閔說完,雙手揮舞,直接將自已的身份名錄撕得粉碎。

身份名錄是一個人在冉家身份地位的證明和象徵,沒有了身份名錄便意味著,無法在冉家獲得津貼和差事,名義上就不再是冉家人,相當於從此和冉家劃清了關係。

冉天閔的行為在一些年長的長輩看來,屬實衝動。

但是卻讓無數的青年後生拍手稱快。

“好!”

原本鴉雀無聲的大廳,突然爆發一陣轟鳴般的叫好聲。

平日裡受到不少排擠打壓,不公正待遇的一些旁門後生,外門子弟,更是忍不住喝彩。

冉天閔以犧牲自已的前途為代價,重重的扇了冉家一個大鼻兜。

看著就爽!

很解氣!

準確的說,冉天閔扇了冉家家主冉搏明和冉家執事冉伯發兩人一個大耳光。

這一天之後,冉天閔註定成為凌霄城爭論的焦點。

認可他的,覺得他做事快意恩仇。敢作敢為,不認可他的,覺得他做事衝動,貿然不計後果。

但是冉天閔覺得無所謂,至少在這一刻,他感覺很爽,他認為是在幫自已的父親,幫自已一家出頭。

至於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總之,天無絕人之路。

一番痛快完話說完了,冉天閔知道此時的冉家,已經被冉伯發和冉伯明把持,以他們父親的實力性格,註定也爭不回什麼利益,乾脆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離開 是非之地。

至少心裡不會再憋屈!

因此主意決定,便排開眾人,打算離開。

看到冉天閔離開,沒有人阻攔。

冉天賦和臺上的冉伯文,一時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下的局面。

冉天閔剛剛走到門口,便和迎面跑進來的族中家丁,撞了個滿懷。

“原來是伯文長老家的二少爺,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貴體,這裡給你賠罪了。”

家丁顯然不知道剛才大廳內發生的事情,連忙給冉天閔認錯。

“我已經不是冉家的少爺了,你起來吧。”

冉天閔根本不在乎家丁衝撞自已的事情。

家丁卻誤會了,以為他故意說的反話,要知道在冉家,以下犯上的後果十分嚴重。他生怕自已受到處罰,嚇得把頭磕的嘣嘣響,額頭都腫了。

“屬下是有重要事情要稟報,這才無意間冒犯了少爺,請高抬貴手,大人不計小人過。而且這件事情和二少爺也有一定關係!”

冉天閔也無暇給他解釋,只是好奇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事情,能和自已搭上關係,直接問他:“什麼事情?”

“這是中州府陰陽閣的拜帖,指明瞭要見冉家二少爺,冉天閔。”

家丁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一張燙金的拜帖。

剛才冉天閔撕毀名錄和冉家劃清的界限,按理說已經和冉家沒有半毛錢關係,更不能染指冉家的人情往來事務。

但是既然事情和自已有關。

冉天閔也就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拜帖!

冉伯明原本打算阻止家丁的行為,這時候。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裡也在好奇,什麼時候,冉天閔和中州的陰陽閣搭上了關係?

要知道陰陽閣雖然遠在中州,但是實力雄厚,威震四方。尤其是陰陽閣的名人堂,12天王更是如雷貫耳。

哪怕搭上整個凌霄城,也是惹不起的存在。

整個凌霄城,除開幾名掌舵人,達到了武元師的實力,哪怕集齊四大家族,恐怕也湊不出一個元王來,遠遠不及人家的零頭。

所以懾於陰陽閣的名頭,冉伯明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眾人在心裡嘀咕。

怪不得剛才這傢伙說話那麼硬氣,敢當眾撕毀自已的身份名錄。

原來是藏了這麼一張王牌。

心裡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眾人看冉天閔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