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兇狠的眼神,害怕的把頭撇向一邊,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動脈快速跳動著。
她感覺到他的殺氣,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一劍封喉般。
傅行深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涼颼颼,癢癢的。
“你想幹什麼?”她不敢質問那麼多次的事是不是他乾的,但心裡大概有數了。
既然他的殘疾是裝的,那就說明他是個有行動能力的人,而他演了這麼久的戲,多次侵犯自己的男人就是他。
可是,他當年不就拒絕了她的表白嗎,為什麼現在又要用這種手段來佔有她?
他牽起她的右手,玩弄著她纖細的手指,
“你的手很漂亮,知道嗎?我想象過無數次,和我聊天敲下那麼多字的手是什麼樣子的,真美啊,我喜歡 。”
他的溫柔還未散盡,忽地一陣火辣的痛感從她的無名指傳到心頭,原來十指連心是這麼的痛。
那枚康成送的求婚戒指被他搶走了,硬拽下來的,痛得她一聲驚呼。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戒指已經被他丟進了餐廳的壁爐裡 ,這是一家西式餐廳,即使是夏天壁爐也照樣燃著。
一克拉的小鑽戒就那麼慢慢被燒得通紅,漸漸變小變細。
“不要,你還給我。”
她看著戒指慢慢開始融化,突然發瘋了一般撲向火爐,想都沒想就把手伸了進去,她只想拿回戒指,哪怕壞了也要拿出來。
這是康成三個月吃泡麵饅頭,打臨時工買來的,當時她高興得抱著康成又哭又笑,她一直都格外珍惜這枚戒指,洗澡都捨不得戴進浴室。
此刻她又怎麼能忍心看著它在眼前消失。
“啊,好痛……”
她緊緊握住燒得通紅的圓環,掌心被燙出一個環形印記,而手背被燒得脫皮紅腫,已經起了一層水泡。
因為劇烈疼痛,她暈了過去。
傅行深見她不要命地撲過去,儘管第一時間去阻攔,可還是讓她受了傷,他眸子裡的火燒得比壁爐還旺,
“該死,你這女人不怕死的嗎?這東西就讓你這麼愛惜嗎?”
他瘋狂的嫉妒那個送她戒指的男人,他當時太仁慈了,不該讓那個男人繼續活著的。
他抱起昏迷的溫夢瑤,長腿一步就跨上了車,路上一直讓祁冬加速,遇到紅燈也沒有停。
“傅總,不行啊,前面太堵了,過不去。”
祁冬焦急萬分也沒用,這勞斯萊斯價值千萬它也不帶螺旋槳啊,不過看傅行深這催促的架勢,是想讓他把車開飛起來。
他們的車被迫停在了十來輛車的後面,只聽後座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吼:
“TMD,廢物!”
祁冬恐懼的看向後座,他目瞪口呆……
只見傅行深推開車門,抱緊懷裡的女人就下了車,一路飛奔穿越擁堵的車輛。
他精壯的臂膀青筋暴起,頭上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他奮力的奔跑著。
雖然他自小就有殘疾,但是三年前在國外,他偷偷做了重塑經絡骨骼的手術,早就活動自如了,加上他每天堅持鍛鍊,腿腳恢復得比常人更有力。
但是傅氏家族表面看一團和睦,希望他治癒雙腿,實則鬥爭紛亂,他腿腳恢復的秘密暫時還不能公開,為此他默默裝了三年的癱瘓。
如果不是她受傷,他說什麼都不會暴露,今天這麼大動靜,明天新聞頭條肯定是他的腿。
而此刻昏迷的溫夢瑤開始掙扎,眼睛還閉著,嘴裡卻不停喊著,
“康成,對不起啊,康成……”
傅行深託緊她腰側的大手又緊了緊,濃眉狠狠擰在了一起,他低頭看了看她,惡狠狠的吼道:
“閉嘴!溫夢瑤,你給我閉嘴!”
匆匆來到了燒傷專科醫院,大夫立刻把人推進了手術室,片刻後,醫生走了出來。
“傅總,溫小姐手上大面積燙傷,另外有小面積的燒傷,需要做皮下切開引流術,否則會發炎潰爛。”
“好,有勞。”
“溫小姐嘴裡一直在囈語喊著一個人名,情緒太激動恐怕影響手術效果……”
傅行深收緊了下巴,指關節大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給她打針安定吧,別讓她喊了。”
“好的,您放心。”
手術室外,傅行深撥通了一個號碼,
“去查查當年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一直說我拒絕了她?還有,徐天麗是怎麼拿到設計圖的,全部查清楚。”
他薄唇輕抿,深黑的眸子眯起,周身氣場陰沉駭人。
他只知道當年突然就被她拉黑了,明明前一天還在聊她的設計,第二天就悄然無聲了。
他從高中一直在美國邊讀書邊治腿,雖說是胎裡天生的毛病,但是父母仍然寄希望於醫學奇蹟,誰讓他是傅氏唯一繼承人。
在溫夢瑤拉黑他的當天,他安慰自己一定是手誤,過一會兒肯定還會拉回來的,但是沒有,好多天過去仍然沒有。
他訂了飛機票想回國,當時高三學業緊,他的腿也要及時按療程治療,父母一再阻攔,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個殘廢,他痛恨這兩條腿,想找她問個明白的能力都沒有。
他哭了一夜,治療時的疼痛都不足以令他皺眉。
而當奇蹟真的發生,他能站立自如時,他興奮的回到國內,想要告訴她,卻在遭遇了一次暗殺中,知道了家族叔叔兄弟們是容不下他回來繼承傅家家業的。
他只能繼續裝癱瘓,即使嬸嬸拿開水試探他,堂弟堂妹們頑皮故意拿尖銳物扎他,他也不能有任何表情。
而他一直都關注著溫夢瑤的生活,他經常會去她的學校看她,為了能回國見她,他高三志願填了國內大學,他就這樣回國讀了四年大學。
卻始終不敢去見他,他當時還只是個剛上大學的孩子,羽翼未豐,傅氏只會交到有管理能力的強者手裡,而他還不能暴露。
直到三個月前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而他也已經成了傅氏執行總裁。
他親眼看著自己小心翼翼不敢接近的女人,被那樣一個相貌平平,吃雪糕都捨不得給她買哈根達斯的男人,摟在懷裡。
他不能忍受,想到那一幕,他的理智在燃燒,燒得他忘了最基本的禮法道德。
他記得第一次去她家的那晚是康成對她上下其手之後,他看在眼裡,怒火中燒,他不管不顧地從三樓陽臺跳進了她家。
用他多年玩研究做出來的藥物,混在香薰裡,只要聞上兩分鐘就會手腳發軟,眼皮發沉,一切都彷彿在睡夢中一般。
當他解開她所有衣釦時,他雙手不聽使喚的哆嗦,而當他攻破那一層障礙時,他哭了,淚水滴進她深深的鎖骨裡。
他的臉埋在她的鎖骨處,任憑那一汪淚水將他沉塘處死。
他的愛有罪,他該把命交到她手裡,她最好是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