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看向沈眠剛要指責。
立刻就瞥到了站在沈眠面前的楚項煜。
頓時臉色大變。
他是不是看錯了。
這不是南城著名大企業的總裁,星河集團的楚項煜嗎?
這尊佛怎麼會出現在這樣偏僻的小島。
看見餐廳主管的臉色大變。
顧凝心裡得意。
這個服務員也知道得罪不起自己吧。
抬著下巴高傲的:“李主管,我要你開除這位服務員。”
“把我的裙子弄髒了,居然不道歉。”
她也想指責楚項煜。
把她的手捏斷了。
痛的她現在額頭都冒著冷汗。
可是如果她原諒楚項煜。
給楚項煜一個機會。
楚項煜肯定會對她放低姿態。
對她感恩戴德。
於是就對楚項煜說:“先生,剛才你把我的手弄傷了,我想你不是故意的,不打不相識,我們也算是認識了,做個朋友吧。”
說著就伸出另一隻手,要和楚項煜握手。
楚項煜從褲兜裡拿出打火機和煙。
緩緩的點燃一支菸。
吸了一口,眯著眼眸。
在白色的煙霧裡,目光瞥著餐廳的李主管:“把這位小姐丟出去,拉進餐廳的黑名單。”
看見楚項煜如此不懂得她的心意。
顧凝冷著臉:“先生,我剛才好心沒有和你計較,你把我的一隻手給弄斷了,你現在居然還讓餐廳的主管把我丟出去,你知道這個森林餐廳顧家也有投資嗎?”
“顧家也是這個餐廳的其中一個股東,我不是你們能得罪得起的。”
李主管在旁邊抹著冷汗。
顧凝在小島上橫行霸道。
以為說出自己是顧家的身份。
森林餐廳的股東。
楚項煜就會被嚇到。
為了不得罪楚項煜,李主管想要打斷顧凝的話,急忙說:“顧小姐,楚先生是……”
剛要向顧凝介紹楚項煜。
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顧凝就開口:“李主管,把這位服務員開除,也讓這位先生向我道歉,我就不會告訴我父親,不會讓你降工資。”
她好心給一個機會,讓楚項煜做自己的朋友。
沒想到楚項煜不領情。
她不拿出顧家小姐的威嚴。
楚項煜都不知道,他自己得罪了顧家的小姐。
李主管在旁邊冒著冷汗,又急忙要向顧凝開口。
楚項煜冷著聲音:“楊特助,把森林餐廳收購了,這位小姐和她的家人都拉入黑名單。”
說著看向沈眠:“哪裡受傷嗎?”
顧凝站在旁邊,還沒有反應過來。
森林餐廳是小島生意最好的餐廳,也是最著名的餐廳。
顧家每年從森林餐廳得到的分紅不少。
現在,她只不過說了幾句話。
森林餐廳就被收購了。
顧家就也被踢出這個餐廳了。
要是被父親知道了。
父親一定會責罵她。
立刻就說:“先生,你不是小島的人吧?不要再開玩笑了,聽清楚了,我是顧家的小姐,森林餐廳,你以為一點錢就能收購盛林餐廳嗎?”
要收購森林餐廳。
要好幾個億。
小公司,小企業一下子不能拿得出好幾個億的流動資金。
餐廳的李主管在旁邊聽的。
覺得顧小姐真是不怕死。
為了不讓餐廳被收購之後,自己就被楚項煜開除。
李主管立刻就跑到楚項煜的面前,恭敬的:“我立刻就讓保安把顧小姐帶出去。”
說著,保安就過來把顧凝帶出去。
顧淮在餐廳包廂沒有看見顧凝給她電話。
聽到顧凝被保安丟到了餐廳外面。
立刻從包廂走出來。
“姐,怎麼了。”
顧凝:“今天真是太晦氣了,你今天出院,本來我想陪你在餐廳放鬆一下,沒有想到今天餐廳來了一個新的服務員,以前我都沒有見過他,他在走廊撞到了我,把我的新裙子都弄髒了。”
“又來了一名男人,居然替這個服務員說話,森林餐廳的李主管也聽他說話,讓保安把我趕了出來。”
顧淮皺著眉頭:“我們顧家在森林餐廳有股份,是森林餐廳的股東,李主管怎麼可能這麼不識好歹把你趕出來,你可是顧家的小姐。”
顧家在小島,是什麼樣的身份?
怎麼可能把顧凝趕出來。
顧凝想到楚項煜那張像妖孽英俊的臉:“那個男人說把森林餐廳收購了,李主管才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
顧淮聽見了就笑:“姐,你不要開玩笑了,森林餐廳有幾個股東,顧家是其中一個,沒有經過顧家的同意,怎麼可能有人能收購得到森林餐廳。”
在小島,哪個人不給顧家面子。
聽見顧淮的話,顧凝想了想,也覺得顧淮說的有道理。
剛才那個長得像妖孽一樣俊美的男人,只是說話來嚇唬她,並沒有這個本事能把森林餐廳收購。
森林餐廳裡。
楊特助把收購森林餐廳,所有的檔案都準備妥當,拿到楚項煜的面前。
楚項煜看著楊特助遞過來的檔案,對他說:“把森林餐廳轉到沈眠的名下。”
楊特助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把森林餐廳收購了,給沈少爺嗎?
沈少爺就是森林餐廳真正的幕後老闆。
雖然沈眠做了一次催眠之後,對楚項煜態度友好了一點。
但還是和他保持著距離。
想到現在把森林餐廳給沈眠。
沈眠一定會拒絕。
就對楊特助說:“現在不用讓小眠知道。”
楊特助恭敬的:“是。”
楚項煜想到沈眠每個月都到醫院做檢查,也做催眠。
以後有一天會喚醒腦海的記憶。
想起兩個人的事情。
楚項煜的心沉了下去。
到那個時候。
沈眠會不會離開他。
看見在生意場上談著大專案,從來沒有流露過忐忑,不安的楚項煜。
楊特助站在旁邊,陷入了沉默。
世界上真的還有來得及的事情嗎?
做錯了事情,還有機會能回過頭嗎?
或者做錯了事情,永遠就沒有機會回頭了。
……
沈眠下班走路回公寓。
楚項煜高大魁梧的身形,站在餐廳的門口,看著沈眠離開的纖瘦身影。
把煙放在薄唇,吸了一口煙。
在煙霧繚繞中。
看著沈眠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另一隻手放在褲兜,緊緊的握著拳頭。
他真的沒有機會改過了嗎?
兩個人不能再重來了嗎?
……
沈眠到醫院繼續做檢查。
走出病房。
看見走廊有一個男人一直在盯著他。
沈眠抬頭。
是那天在醫院見過一次的顧鈞。
在夢裡讓醫生給他抽血的男人。
沈眠捏著手指朝電梯走去。
顧淮雖然出院了。
但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血源。
今天也過來醫院做檢查。
他和母親一同走出病房,看見顧鈞一直在看著沈眠的身影。
段璟皺著眉頭:“老公。”
顧鈞從沈眠的身上收回目光:“有沒有覺得這個男人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沒有認出沈眠就是小時候給顧淮輸血的人。
但是在醫院見了兩次,覺得他熟悉。
段璟想了想。
臉色變了:“剛才那個漂亮男人年紀很年輕,20歲左右,身子也長開了,眼睛很像顧煙。”
聽到段璟的話,顧鈞的臉色也是一變:“顧煙。”
那是一個塵封已久的名字。
顧鈞追到了醫院樓下。
無錯書吧看見沈眠在醫院的門口等計程車。
目光緊緊的盯著沈眠,越看越覺得沈眠那雙精緻的眉眼確實很像顧煙。
顧家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顧煙。
想彌補顧煙。
可是她就像消失了。
她離開了小島,再也找不到她了。
計程車停在沈眠的面前,沈眠上車。
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著他。
轉過頭。
從車窗裡望見了顧鈞。
難道顧鈞已經認出了他嗎?
今天他也過來做了催眠。
但是喚醒的記憶不多。
小時候被強迫催眠忘記的事情。
他還不能記起全部的印象。
如果沒有楚項煜出現。
小時候他每個星期都要被抽血。
他早就死了。
想起剛才到醫院做檢查和催眠。
他記得最清楚的事情還是母親。
母親叫顧煙,當年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溫柔,喜歡笑。
不知道為什麼會到南城嫁給像父親這樣的男人。
在她昏迷生病的時候,父親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還有了私生子。
……
沈眠到醫院做檢查和催眠。
其實楚項煜跟在他的身邊,只是不被沈眠發現。
站在醫院的走廊,看著沈眠坐進計程車離開。
楊特助朝楚項煜走過來:“楚先生,之前你讓我調查沈少爺小時候的事情,現在找到了一點線索。”
楚項煜拿著打火機的手一頓,抬眸:“發生了什麼。”
楊特助:“沈少爺小時候和顧家有過接觸,再繼續調查,就找不到線索了。”
線索已經被顧家抹掉了,不知道小時候顧家和沈眠到底發生了具體什麼事。
楚項煜沉聲:“顧家?”
為什麼又是顧家。
之前沈眠見到顧家的人。
神經緊繃。
楚項煜沉默了一會:“把顧家詳細的資料拿給我。”
楊特助:“是。”
……
顧家。
顧鈞接到電話,沉著臉吩咐管家:“把小姐叫過來。”
顧凝從樓上走下來:“父親。”
顧鈞臉色難看:“你在森林餐廳做了什麼事情?現在森林餐廳被受購了,還把我們顧家踢出去了。”
剛才森林餐廳以前的大股東打電話過來,把顧鈞訓了一頓。
說顧凝在餐廳得罪了別人,讓餐廳被收購了。
顧凝臉色一變。
難道楚項煜說的是真的。
不是開玩笑嚇唬她。
真的收購了森林餐廳。
顧凝低著頭:“那天我和顧淮在餐廳吃飯,有個服務員弄髒了我的裙子,他不道歉,我只不過說了他幾句,就有另一個人維護他,餐廳的李主管,也維護他。”
“爸爸,我沒有做錯,那是一件我新買的裙子,十幾萬呢,我很喜歡,就這樣子被弄髒了,那個男人還替服務員說話,把我的手都弄斷了。”
被保安趕出餐廳之後,她還到醫院看了手。
現在父親居然還責怪她。
顧淮也從樓上走下來:“父親,不過是一個餐廳而已,這是別人的錯,為什麼要指責姐姐。”
顧家的資產,也不是隻是一個餐廳的股東。
這個餐廳沒有就沒有了。
顧淮從小就有病。
顧鈞一直寵著他。
聽見顧淮替顧凝說話,臉色緩和了一些:“你剛出院,小島的風大,不要經常出去。”
顧淮笑了:“好。”
顧淮遞給顧凝一個臉色,顧凝跟著顧淮到了樓上。
顧鈞又把歡張醫生叫過來:“還一直沒有找到適合顧淮血緣的人嗎?”
張歡醫生搖頭:“沒有。”
顧淮得的是罕見的病。
需要的血型特殊。
顧淮:“南城是全國最大的城市,到那裡找一找。”
張歡醫生站在旁邊恭敬的:“已經在南城找過了。”
段璟走過來:“再重新找一次。”
也許漏掉了。
如果找到合適的血緣,顧淮就一直能健健康康的陪著她到老。
顧淮真是太可憐了。
從小多病。
那個血緣合適的小男孩,又被一個大一點的男孩給救走了。
顧鈞坐在沙發喝茶,像是在想著什麼,神情凝重。
段璟走過去:“老公,是不是在想在醫院碰見的那個臉色蒼白漂亮的男人?”
他們已經在醫院見到沈眠兩次了。
他似乎也身體不舒服,經常到醫院。
顧淮喝了一口茶,皺著眉頭:“那個年輕的漂亮男人,那雙眼睛確實越想越覺得像顧煙的眼睛。”
顧煙是顧鈞的妹妹。
她失蹤之後。
他一直找了她很多年。
但是沒有一點訊息。
段璟想到了什麼:“老公,如果那個漂亮的男人真的是顧煙的孩子,顧煙的血型和顧淮的合適,那麼那個漂亮的男人是不是也會和顧淮的血型合適?”
顧淮立刻冷下臉:“如果那是我妹妹的孩子,怎麼能讓他給顧淮輸血?”
段璟立刻紅著眼睛抹著眼淚:“那我們的兒子怎麼辦?顧淮太可憐了,從小就生病,前段日子病發了,住進了醫院,現在出院了,還沒找到合適的血型,難道我們的兒子要一直這麼可憐嗎,從來都不像一個年輕人一樣擁有健康的身體。”
顧淮冷著臉:“我已經吩咐了讓人找了,我們會找到十多年前那個小男孩。”
段璟隨意的說了一句:“要是小時候那個小男孩就是現在這個年輕漂亮的男人,就是顧煙的兒子,那怎麼辦?”
顧鈞端著茶的手一頓茶潑了出來,臉色一變:“怎麼可能?”
小時候那個給顧淮輸血的小男孩。
怎麼可能會是顧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