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沒有看沈明難看的臉色,走進房間裡面。
沈明追過來:“沈眠,不管你答不答應,你都一定要配合楚爺的律師上訴。”
“做人不能這麼自私無情,心狠,要把沈家給毀了。”
“沈家毀了,你良心都不會感到不安嗎?那是沈家的公司,你是沈家的人,你對得起沈家嗎?”
沈眠轉過頭,冰冷的:“之前我說要和你到法院公證,斷絕父子關係,你不是沒有反對嗎?”
如果不是他被抓了起來。
現在已經和沈明斷絕父子關係了。
沈明氣的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你好好考慮,我明天還會過來,沈家公司是我和你母親做起來了,要是沈家公司被毀了,你也不能看見你母親做起來的公司被毀了吧。”
沈眠冷笑。
他寧願公司毀了。
也不想落在沈明和童曼的手裡。
第二天,沈明來監獄找沈眠的時候。
沈眠就拒絕見他。
第三天,沈明再過來,沈眠依舊不見他。
一連一個星期。
沈明每次到監獄。
沈眠都不願意見到他。
他一邊罵著沈眠,一邊開車回到沈家公司。
總經理立刻走過來,對他說:“沈老闆,沈家公司剛才被收購了。”
沈家公司已經換了主人了。
沈明沒想到楚項煜的耐心這麼少。
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他沒有說服沈眠。
就立刻收購了沈家公司。
沈明沒有站穩一個身子,眼睛一黑,倒了下去。
總經理:“沈老闆,沈老闆……”
立刻給童曼撥電話:“沈太太,沈老闆在公司暈倒了……”
一邊又吩咐手下:“還站著幹什麼?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
綠海山莊。
楊特助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
又看見書房的東西全都被楚項煜砸了,地上一片狼藉。
戰戰兢兢的向楚項煜彙報:“楚先生,已經狙擊了喬家集團,喬家集團現在資金鍊短缺,股票大跌,面臨著欠下鉅額的債務。”
楚項煜:“讓被喬家欠債的人到喬家催債,把事情鬧大上新聞。”
讓喬家集團的股票跌到谷底。
楊特助:“……”
這是要對喬家趕盡殺絕嗎?
他覺得自己跟在楚項煜身邊這麼多年,也和楚項煜這麼可怕了。
喬家的事業轉型要到M國開拓市場。
現在卻搶了喬家在M國的市場。
喬玉和喬軒在M國處理事務,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
不能立刻趕回南城。
就對喬家動手。
要是現在又讓人到喬家集團去催債務。
喬家的人都要跳樓了。
現在喬家的資金鍊短缺,哪裡有這麼多錢償還。
就算賣了喬家的別墅,也根本賠償不了。
楚項煜坐在輪椅,聲音沒有溫度:“通知喬老太太了嗎?”
楊特助收回思緒:“通知喬老太太了,讓她去找沈少爺。”
楚項煜沒有在說話,楊特助開啟門出去。
楚項煜做事比以前更加的冷酷。
……
監獄。
喬老太太到了監獄。
看見沈眠,顫顫巍巍地拄著柺杖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在沈眠的面前:“沈少爺,以前是我不對,請你放過喬家。”
“喬家已經破產了,還欠下鉅額的債務,現在要讓喬家償還這麼多債務,這是要讓喬家去跳樓。”
沈眠沒有聽懂,喬老太太的話。
喬老太太抹著眼淚:“喬家這麼多年的事業都已經毀了,現在還欠下鉅額的債務,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喬玉和喬軒把你當做親弟弟,看在兩個人的份上,你就答應楚爺的要求,不要把喬家逼上絕路,喬界現在根本拿不出鉅額的錢來償還。”
現在就要償還鉅額的債務。
如果不償還,喬家就會被起訴。
這不是要逼著喬家跳樓嗎?
沈眠:“你在說什麼。”
喬老太太抹著眼睛:“沈少爺,只要你答應楚爺,配合律師團隊上訴,離開這裡,楚爺就會留給喬家一條後路,不立刻償還鉅額的債務。”
雖然喬家集團破產了。
但是如果給喬家一口氣。
喬家以後再償還鉅額的錢,喬家還有一點生路。
沈眠的臉色蒼白,沒有說話。
喬老太太跪在沈眠的面前,砰砰砰的磕頭:“沈少爺,以前是我不對,看在喬玉和喬軒還有他們母親的份上,就放過喬家吧。”
一把年紀的人在沈眠的面前磕頭。
沈眠的手指捏著拳頭,聲音顫抖:“你回去吧。”
他不會答應。
說著轉身要走進裡面。
喬老太太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朝著牆壁撞了過去。
沈眠不答應。
喬家就沒有退路了。
悶重的聲響。
喬老太太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的額頭被撞破了。
腦袋都是血。
警員立刻走過來,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醫生急忙過來。
喬老太太傷勢嚴重,叫了救護車。
沈眠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過了幾個小時,警員回來,沈眠詢問:“喬老太太怎麼樣了?”
警察:“傷勢嚴重。”
“她不肯配合醫生,要出院找你。”
沈眠沒有說話。
警察看了他一眼:“喬老太太一把年紀了,看她這情形,好像喬家受到了重大的打擊,也不打算活下去了。”
沈眠知道楚項煜在商場上手段冷酷。
但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像失去了理智。
做事像個瘋子。
張律師再次過來看沈眠。
讓沈眠配合上訴。
沈眠低著頭,捏著手指:“好。”
……
沈眠配合楚項煜的律師團隊上訴。
強大的律師團隊洗白了沈眠的形象。
天氣越來越冷。
天空飄著細碎的雪。
監獄的大門開啟。
沈眠從裡面走出來。
一輛車子停在監獄大門的門口。
楚項煜推著輪椅朝沈眠走過去。
伸手要握住沈眠的手。
沈眠抬手一個耳光落在楚項煜那張俊美的臉。
砰的一聲。
又一個耳光落在他那張英俊的臉。
楊特助站在旁邊,不敢喘氣了。
自從沈少爺在監獄裡面。
楚先生一直都是低氣壓。
開會的時候,集團的高層都戰戰兢兢。
不敢頂撞楚項煜。
只有沈少爺。
大半年不見,一見到楚先生就給他耳光。
楊特助以為楚項煜會發火。
楚項煜卻一直握住沈眠的手,低沉的聲音,說的是:“我們回家。”
監獄裡面的環境不好,沈眠的頭疼頻繁。
他的話比以前更少了。
一句話都沒有說,拿開楚項煜的手坐進車裡。
楊特助也不敢說話,扶著楚項煜上車。
發動車子。
……
監獄在郊區。
車子開回綠海山莊,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沈眠從車裡下來看都沒有看楚項煜一眼。
楚項煜推著輪椅跟在他的身後。
周衍聽說楚項煜用盡了辦法,讓沈眠從監獄出來。
今天是沈眠離開監獄的日記。
周衍不相信。
傍晚的時候就開車到了綠海山莊。
此刻站在院子的門口,看見沈眠和楚項煜從車裡下來。
楚項煜那張英俊像妖孽的臉,十個手指印。
應該是被沈眠打的。
他居然還這麼小心翼翼的跟在沈眠的身後。
一副低姿態。
周衍的雙手放在褲兜,捏著手指。
楚項煜心裡的人是沈眠嗎?
不可能。
他小時候救了楚項煜。
和楚項煜從小一塊長大。
兩個人是青梅竹馬。
沈眠只不過是楚項煜的玩物。
楚項煜是一個驕傲的人,自尊心很強。
被沈眠拋棄了。
放不下自尊。
所以才會讓沈眠從監獄出來。
只有楚項煜能拋棄沈眠。
而不是沈眠拋棄楚項煜。
周衍在綠海山莊院子的門口站了很久。
看見楚項煜推著輪椅跟在沈眠的身後。
幾次想握住沈眠的手。
都被沈眠甩開了。
雖然他從小和楚項煜的關係不錯。
可是楚項煜從來沒有碰過自己。
不要說親吻了,就連手,楚項煜都沒有碰過他的手。
當初周衍一直以為,楚項煜是想等到兩個人結婚之後,才不會那麼保守。
兩個人才會親熱,親吻。
可是,此刻,楚項煜推著輪椅跟在沈眠的身後。
一直想牽住沈眠的手。
他只能安慰自己。
沈眠對楚項煜只是玩物而已。
只是饞沈眠的身子。
所以才會想和沈眠牽手,和他親熱。
……
沈眠走到樓上的房間。
大半年沒有到綠海山莊。
房間的佈置還是和以前的一樣。
想到這曾經是兩個人的婚房。
沈眠心裡嘲諷。
楚項煜推門進來:“洗手到樓下吃飯。”
楊特助已經讓傭人過來準備好了飯菜。
沈眠轉頭看了楚項煜一眼,沒有說話。
不只是因為頭痛頻繁,他不想說話。
而且看見楚項煜他也不想出聲。
見他沉默,楚項煜抬起眼眸,推著輪椅朝沈眠走過去,神情晦澀不明:“是我不好。”
說著握住沈眠的手,低頭吻落在他細長的手指。
沈眠的神情淡漠。
沒有說話。
以前就算兩個人離婚了,楚項煜對他有親熱的舉動。
或者親他。
都不會像此刻一樣深刻的感受到沈眠比以前更冷了。
就像一塊冰。
沈眠想把自己的手從楚項煜的手裡拿開,楚項煜捏住他的手指,吻又落在他的手上:“對不起。”
沈眠心裡冷笑。
對不起什麼。
不過他也不屑再問了。
因為,他和楚項煜已經結束了。
楚項煜伸手就要把沈眠抱在他的腿上,把他帶到樓下的餐廳。
沈眠看著他那張曾經熟悉,現在無比陌生,英俊的臉龐,聲音沒有一點溫度:“放了喬家。”
楚項煜的眸光暗沉。
心就像被一隻手抓著。
大半年不見。
沈眠關心的人不是他。
而是喬家。
然而,只要沈眠出來,他不會再讓沈眠像以前那樣,把自己弄進監獄。
只能配合著他,握住他的手,吻又落在他細長的手指,輕聲的:“我會放了喬家。”
說著,伸手又要把沈眠抱到他的腿上。
沈眠的腳步推開。
警惕的看著他。
冰冷的目光盯著楚項煜。
讓楚項煜的心像被紮了一下。
楚項煜斂起情緒,手指緊緊的捏著輪椅的扶手,沉聲的:“想讓我放了喬家,就聽話的洗手到樓下餐廳吃飯。”
在監獄裡面他也吃不好吧。
那樣的環境。
沈眠本來就身材修長纖瘦。
現在比以前更瘦了。
臉色蒼白。
楚項煜說著和沈眠冰冷的目光注視。
他在沈眠的心裡已經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了。
……
楊特助在餐廳等了一會,菜都已經要涼了。
楚項煜和沈眠才從樓下下來。
無錯書吧楚項煜推著輪椅到客廳的壁爐把木頭丟進去。
火燃燒了起來。
木頭點著的火,發出細小的聲音,濺起了像炮竹的小火花。
楚項煜讓楊特助把菜重新加熱。
沈眠沒有胃口。
喝了兩口咖啡就站起來要離開出氣。
楚項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住在這裡。”
沈眠的腳步沒有停下。
楚項煜的聲音更冷了:“在我放過喬家的時候,不要讓我改變決定。”
沈眠捏著手指轉過頭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看都沒有看楚項煜一眼。
楊特助站在旁邊。
兩個人僵硬的氣氛。
讓他都不能呼吸了。
楚先生這大半年一直為了能讓沈眠出來配合律師團隊上訴。
幾乎每天都沒有好好休息。
經常在監獄的門口到天亮。
腳受傷了,也沒有到醫院做治療。
為什麼沈眠出來就不能和他好好的說話。
楚項煜推著輪椅到樓上的房間,正要推開門走進去。
房間的門就從裡面被反鎖了。
楚項煜的臉沉下,吩咐楊特助:“把鑰匙拿過來。”
楊特助:“楚先生門從裡面被反鎖,鑰匙也打不開。”
楚項煜手指捏著輪椅的扶手:“把鎖匠叫過來,把門拆了。”
楊特助硬著頭皮:“楚先生,沈少爺需要時間平復,他在監獄裡待了大半年,需要好好休息。”
現在把鎖匠叫過來,把房間的門拆了。
他不敢保證沈少爺會不會又拿刀捅了楚先生。
現在他也知道了。
沈眠雖然個性乖巧。
可是,狠心起來。
個性也很烈。
居然敢拿刀捅了楚先生。
聽見楊特助的話。
楚項煜的俊顏沉下。
看了關緊的房門一眼,推著輪椅到書房。
砰的一聲。
書房的咖啡杯子摔在了地上。
楊特助身子一抖,不敢發出聲音。
……
楚項煜一個晚上都在書房,沒有睡。
第二天早上,又到沈眠的房間。
房間的門依舊反鎖了,沒能開啟。
想到楊特助的話,楚項煜推著輪椅離開綠海山莊到了星河集團。
他繼續待在這裡。
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讓鎖匠過來把門拆了。
把沈眠逮出來。
沈眠在監獄裡待了大半年,環境不好,頭疼頻繁。
昨天晚上他也沒有睡得著。
站在窗前看見楚項煜推著輪椅出去。
楊特助攙扶著楚項煜上車,車子離開綠海山莊。
沈眠走到樓下的客廳。
天氣越來越冷了。
昨天下起了小雪。
客廳的壁爐裡燒著木頭。
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沈眠那張漂亮又蒼白的臉。
他盯著面前,燒的很旺的火苗。
拿起旁邊的一個木頭。
把木頭點燃。
轉身走到客廳的沙發。
綠海山莊是沈眠和楚項煜的婚房。
雖然楚項煜當時不願意和沈眠結婚。
但是婚房裡面的裝修全都是請了最著名的設計師設計。
每樣傢俱都低調,奢華。
沈眠站在沙發面前一會。
把手裡燒的很旺,跳躍著火苗的木頭丟向了沙發。
沙發抱枕被點燃了。
接著沙發也燒了起來。
房間是木地板。
沈眠光著腳,站在木地板,看著大火在他面前跳躍,燃燒。
沙發被燒了。
木地板也燒了起來。
旁邊的桌子,也被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