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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無心篇:對弈

瑾瑜走進亭子,拱手行禮道:“多謝兄臺相邀,不知相邀在下有何貴幹?”

那白袍青年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在此等候有緣人罷了。”

瑾瑜心中疑惑更甚,問道:“不知兄臺所說的有緣人,所指為何?”

白袍青年輕輕捋了捋鬍鬚,道:“莫急,莫急,且先坐下。”

瑾瑜依言坐下,目光緊盯著白袍青年,等著他開口。

白袍青年悠然地倒了一杯茶,遞給瑾瑜,緩緩說道:“這世間紛紛擾擾,戰亂不止,匪寇叢生,能在這迷霧山谷中相遇,豈不是緣分?”

瑾瑜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兄臺所言極是,只是這緣分不知有何深意?”

白袍青年笑了笑,目光深邃:“我觀你眉宇間有英氣,卻帶著幾分迷茫,想必是在這亂世中尋不得方向。”

瑾瑜微微一怔,嘆道:“兄臺慧眼,如今這世道,確實讓人不知何去何從。”

瑾瑜好奇地打量著白袍青年,問道:“這位公子,您究竟是何人?”

白袍青年看了看瑾瑜,微笑著說:“相逢何必曾相識。”

白袍青年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副棋盤和棋子,擺在石桌上,微笑著對瑾瑜說道:“來,陪我下一盤棋,或許能解你心中之惑。”

瑾瑜欣然應允,兩人相對而坐,開始落子。

起初,瑾瑜還有些心不在焉,思考著白袍青年的種種神秘之處。

但隨著棋局的展開,他的心思逐漸沉浸其中。

白袍青年棋風穩健,每一步都看似平淡無奇,卻暗藏玄機。

瑾瑜起初應對從容,但漸漸感到壓力倍增。

幾回合下來,瑾瑜的額頭已微微見汗。他忍不住說道:“兄臺棋藝高超,在下佩服。”

白袍青年輕輕一笑:“下棋如處世,需步步為營,深思熟慮。你看這局勢,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

瑾瑜看著棋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棋局愈發緊張,黑白棋子交錯縱橫,如同戰場上的兵卒廝殺。

白袍青年再次落子,說道:“這一子,如同在亂世中擇一明路,你當如何應對?”

瑾瑜凝視棋盤,陷入沉思,許久之後,才緩緩落下一子。

狸花貓走上了棋盤,白袍青年,伸手想要去摸狸花貓,但是狸花貓卻伸手把他的手拍掉了。

白袍青年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傢伙,倒是頗有脾氣。”

瑾瑜也跟著笑了笑,注意力重新回到棋局上。

此時,棋局已進入關鍵時刻,雙方僵持不下。

白袍青年突然說道:“這亂世之中,人心難測,猶如這棋局變幻莫測,你可有把握掌控自已的命運?”

瑾瑜神色一凜,鄭重道:“雖不知前路如何,但我願奮力一搏。”

就在這時,狸花貓再次跳上棋盤,打亂了幾顆棋子。

白袍青年無奈搖頭:“也罷,這局算和。”

他看著瑾瑜,目光溫和:“不知你還記不記得葉紫怡”

瑾瑜眉頭一皺:“誰?”

“葉紫怡”

瑾瑜只覺得心中似乎有道枷鎖,讓他不想去回憶這件事:“我應該不認識吧!”

瑾瑜道:“怎麼了嗎?”

白袍青年一愣,良久他才重新回過心神:“沒事……隨口一說。”

“在下一局吧。”

瑾瑜應允。

兩人再次開始對弈,這一次,氣氛似乎更加凝重。

隨著棋子的落下,白袍青年緩緩開口:“這世間之事,往往出乎意料。就像這棋局,看似掌控在手,實則變數無窮。”

瑾瑜點頭:“兄臺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這與方才提到的葉紫怡有何關聯?”

白袍青年微微嘆氣:“也許無關,也許有關。”

此時,瑾瑜心中的疑惑愈發濃烈,但見白袍青年不願多提,也不好追問。

棋局依舊緊張地進行著,雙方互不相讓。

突然,一陣風吹過,吹落了亭邊樹上的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在棋盤上。

白袍青年停下手中動作,望著飄落的花瓣,若有所思地說:“花開花落,亦如人生起伏。”

瑾瑜也跟著陷入沉思。

這一局終於又落幕了,白袍青年贏了。

瑾瑜站起身來往後看去,卻發現,後邊兩棵樹不知何時葉子已經全部枯黃了。

瑾瑜看著棋盤,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欽佩:“兄臺棋藝實在高超,在下又輸了。”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輸贏不過一時之數,關鍵在於你是否從中有所悟。”

瑾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經此兩局,我似乎明白了些處世之道,只是對於兄臺提及的葉紫怡,我心中仍有不解。”

白袍青年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事,時機未到,你不知也罷。”

瑾瑜隨手摸了一下下巴,卻發現有些扎手,原來是鬍子長得有些邋遢了。

瑾瑜道:“沒道理啊,我前些天才刮的鬍子。”

白袍青年道:“你在此已三載有餘了。”

瑾瑜文言一愣:“兄臺又在開我的玩笑了。”

白袍青年道:“花開花落又是三年,後面的這棵樹其實已經開了三次了”

“三載?怎會如此”

瑾瑜如夢初醒,滿臉驚愕:“不知兄臺究竟是何人,竟與瑾瑜再次對弈三年。”

白袍青年此時微笑著說道:“世間之事,沉醉其中,時光便如白駒過隙。”

慕容雪看向白袍青年,問道:“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與瑾瑜在此對弈三年?”

白袍青年起身,輕拂衣袖:“不過是塵世一過客,與有緣人下了幾局棋罷了。”

白袍青年又一揮衣袖,桌上的棋盤連帶著棋子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錦囊。

瑾瑜頓感詫異,不過似乎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莫非兄臺是鬼神不成?”

白袍青年聽聞,不禁大笑起來:“鬼神之說,不過是世人想象。我非鬼神,只是略通世事之人罷了。”

瑾瑜眉頭緊皺,仍難掩疑惑:“那這三年時光,為何於我竟如彈指一揮間?”

白袍青年緩緩說道:“心有所注,時光易逝。你我對弈,棋局如人生,你全心投入,忘卻了歲月流轉。”

“那不知這袖裡乾坤如何解釋?”

白袍青年說:“如果真的要解釋起來的話,鬼和神是不能混於一談,真正要說的話,應該稱之為"修行者"或者"仙"”

瑾瑜沉默片刻抬起頭說:“若是我想追尋仙路,不知到何處,尋找仙緣。”

白袍青年,停頓了一小會兒:“這個錦囊裡有你想要的東西,待到你認為可以把它開啟的時候,在開啟,到時候我會來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