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手中的韭菜已經涼了,打起十二分精神,被溫良拆穿,她彷彿被人抓住小辮子,馬上作出回答:“我們沒有藕斷絲連,他只是喝醉了誤打過來。”
溫良:“怎麼分的手。”
亦可大腦飛速運轉,然後尷尬道:“他是化妝品公司的總裁,我一個剛畢業大學生跟人家門不當戶不對。”
“我這個人長得不好看,也沒有一技之長,不會哄人開心,也不會照顧家庭,所以男人看不上我也正常。”
“還有我目前是實習員工,肩負照顧我媽的重任,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幫我照顧我媽的。”
溫良疑慮的嗯了一聲。
車開始緩緩動起來,他繼續開車。
亦可看著外面車流湧動,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她有點懊惱,其實一開始該充分的暴露自已,可惜被溫良法醫的職業嚇著了,沒有找到充足的藉口。
十分鐘後,溫良把車子開進了昌順小區,亦可整理了下自已的衣服。
溫良轉頭看著她:“職業那事,晏淑不該隱瞞你,實在抱歉,給你相親帶來不好的體驗。”
亦可微微地笑:“沒關係,其實我也有事隱瞞你。”
溫良:“什麼?”
亦可豁出去了,“我跟前男友相處有兩年時間了,大學畢業後家裡每週都會讓我出去相親。另外,我不止談過一個男朋友。”
女孩跟人家談戀愛多長時間倒沒關係,怕就就怕腳踏幾條船,男女關係混亂。這年頭相親也正常,誰也沒規定一輩子只認定一個人。
溫良長得帥氣,家世應該是不錯的,但她希望他看不上她,快點告訴她他們不合適。
溫良:“你有24歲了吧,這個年紀談戀愛也正常。”
亦可實在是聽不出他是否在嫌棄,露出一副擺爛的表情,“你長這樣,應該談過不少女朋友吧。”
溫良:“沒談過。”
……
溫良:“相親這種事我不習慣女人買單,亦小姐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下回請我如何?”
亦可心跳漏半拍,她都抹黑自已了,他竟然還想著再約一次嗎?
溫良安靜地看著她,可惜女人遲遲不開口,估計是被他給嚇著了。
亦可受不了男人審視的眼神,一時拿不定主意,最終艱難的扯出一絲微笑:“沒……沒問題。”
其實內心是拒絕的,可她不敢當著這個男人的面說。
溫良還是那張冷冷的臉,“你看什麼時候有空呢?”
亦可:“我,我還沒有轉正,臨時加班是常態,什麼時候放假沒個數,所以……”
溫良:“你不是週六出差嗎?週日吧,約在週日。”
亦可:“啊!對,週日放假。”
溫良率先下車,親自為亦可開啟車門,一雙眼似乎鑲嵌在她身上:“亦小姐,後天見。”
兩人距離不過五厘米,男人氣場太強,亦可不敢抬頭看他,胡亂地點頭。
昌順小區是震後重建的小區,有快二十年光陰,算扶貧工程,這片小區的房子都不超過10層,很多樓棟的外牆已經舊的泛黃。
亦可家住在7棟二樓202,不算朝陽的房子,亦可站在樓道,剛從包裡拿出鑰匙,門從裡面開啟。
媽媽林玫叼著牙刷就出來,看見亦可,嘴巴含糊不清:“聚餐這麼晚回來?”
亦可赴約前早就想好了藉口:“領導調動宴請,同事們都捨不得,玩嗨了。”
她一個沒有轉正的臨時工,胡謅一個藉口,又是幹秘書這一行的,領導不走哪敢臨陣脫逃。
林玫沒有懷疑,把門拉大縫隙:“一股韭菜味,你不是不吃韭菜的嗎?快點進去洗洗,別弄髒被子,最近龍舟雨下個不停。”
說完,林玫轉身回到衛生間,五旬老太,身材已經發福,面色蒼白,短髮裡藏了不少白髮,看起來雖然比同齡人年輕,但是足以見她操勞的疲態。
亦可先進客廳,三房一廳的格局,算不上寬敞,廚房裡溢位來的香味填滿了整個客廳。高壓鍋裡竟然留了滷豬蹄。
亦可晚飯基本沒吃,畢竟跟法醫共食,她總覺得自已後背涼颼颼的,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溫良身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至於她後來點的那幾串烤韭菜,無非是想讓溫良知道她這個人沒什麼品味。
無錯書吧夾出幾塊豬蹄,亦可坐在沙發上,視線投向窗外,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明天出差估計會因為這場大雨泡湯,週日還要請溫良吃飯,想想都頭疼。
按照晏淑的說法,溫良一直求學沒談過女朋友沒有戀愛經驗。在亦可看來,他可不像個書呆子,見縫插針得心應手,約了一次還續約,他不會是看上自已了吧?
亦可託著下巴,黃微微曾經跟她開過一個玩笑,說男人就喜歡像她這種清純小白兔,別說婚後要贍養她媽,就是入贅,幽市的男人估計得從郊區排到市中心。
黃微微還低估了亦可的美貌,按照每週相親一個男人來算,亦可不知道拒絕幾個了,就沒有看不上她的男人。
亦可不是外貌協會的,帥氣又多金的相親物件不是沒有,但她內心巋然不動。
今天這個,主要是被男人的氣場與職業嚇到了,讓溫良鑽了空子,週日請他吃飯,一定不能給他嚇到,回頭再讓晏淑轉達她的意思。
想好對策,亦可把溫良這個人拋到腦後,把豬蹄塞進嘴裡,她還年輕,不能因為男人耽誤了在人間享受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