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玫被亦可的行為搞得頭大,礙於溫良在這不好發作,額頭前沒染頭的白髮被氣的豎起來,她把圍裙套在亦可的脖子上:“剩下的幾個青菜你炒吧。”
亦可套好圍裙,落了個輕鬆進廚房。
亦可站在煤氣爐前,氣息不穩地翻炒木耳,直到鍋裡的木耳被油炸飛,她才用鍋鏟壓下去,看著烏漆嘛黑的一團,心情此起彼伏。
亦可端出已經炒焦的木耳出 廚房,見林玫跟溫良聊得起勁肚腩都顫抖起來。溫良跟著笑,似乎當亦可不存在。
亦可沒看他一眼,心中警鐘四起,主動回到廚房,特地從窗戶往下看,是否有沈言的人在附近。小區裡一切如常,沒有可疑的陌生人。
她才安心的在廚房盛好雞湯,依次將蒜香排骨、糖醋魚、青椒炒牛肉、冷盤,幾個時蔬端出去。
準備完畢,林玫從這邊看一眼,止住話題,帶溫良到飯桌前落座。她暗自觀察了亦可,她臉沒什麼變化,埋頭慢慢吃飯,連忙熱場,“溫良啊,你知道的,幾個月前我家亦可不這樣,後來腦子受了點刺激,對什麼都不熱情,人也沒以前話多了,不過人變得勤奮不少,還是結婚了很適合洗衣做飯。”
亦可忍無可忍:“林女士,你有完沒完。”
林玫無視她的憤怒,掩住尷尬說:“瞧,她偶爾蠻有個性的。”
亦可嘴裡那塊肉差點噎住,能把她生氣說成富有個性,也就林玫能想得出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林玫滿嘴跑火車?
見溫良不語,只是看著亦可笑,林玫覺得一切還有可以談的餘地,連忙夾了幾塊木耳到溫良碗裡:“亦可親自下廚炒的,你吃吃看,別看她以前不進廚房,但經過我的調教,完全有大廚的水平……”
溫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然後夾起來嘗一嘗,結果硬、焦,發苦,但他還是禮貌的稱讚:“不錯,別有一番滋味。”
亦可瞪了一眼那盤木耳,沒有說話。
林玫見溫良都含情脈脈的注意著亦可的一舉一動了,她這個傻女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仍然平靜無波,恨不得用筷子敲一下她的頭,逼她禮貌點。
人家壓根不接受林玫拋來的眼色,她只好一個勁的在溫良面前獻殷勤。特地起身為他舀了一碗湯。
沉默的氛圍將尷尬值拉滿,林玫有氣,強壓著跟亦可說:“人家溫良也算幫過咱們家,要不是他,你媽在醫院指不定花多少冤枉錢,你快謝謝人家。”
亦可知道林玫這話是字首,她放下筷子,認真的接招。
跟她設想的一樣,林玫把話題開啟了,:“溫良啊,還沒女朋友吧,我家亦可也單著,不如你們再續前緣。”
“媽,您說什麼呢?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亦可直接打斷她,不給她面子的同時,也不給溫良機會。
“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你到底在惦記沈言那個小混混到什麼時候,別以為媽不知道,你這兩個月無精打采,不就是失戀了嗎?”
亦可:……
“阿姨,您別激動,我今天來主要是幫你參謀買哪個基金有盼頭的,可不能影響了母女關係。”
“對對對,你現在是我乾兒子了,是她沒福氣,說起來,亦可,你還得叫問溫良一聲哥哥。”
簡直離了個大譜,“媽,咱家就剩我倆,哪來的親戚,咱們高攀的起嗎?”
此刻,心思活絡的林玫也為溫良尷尬,“別理她,被男朋友甩了,脾氣衝得很。”
聽完林玫這般自大的發言,亦可不禁內心自嘲一下,一顆心算是墜到谷底。只有她自已清楚,她不愛沈言,不出門,一切源自自已內心的恐懼,她需要時間調整,以便重新生活。
什麼找老伴,林玫是創造機會讓溫良跟她見面。
跟林玫生活那麼久,還不清楚她內心的小九九嗎,餐館正常營業根本可以解決溫飽問題,林玫又不是貪婪的人,突然研究起基金,做發財夢這一點就反常。
“阿姨,咱們還是說說基金吧。”溫良及時活躍氣氛。
“對,我聽說你已經不做醫生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對經濟啊投資啊應該比我這老太太有獨到的見解。”
無錯書吧“阿姨您過獎,我是半路出師,目前還在學習怎麼經營公司,就我個人建議,您還是放棄石油那塊,出了醜聞,跌的厲害,您可以有黃金。”
亦可垂下眼簾,有人出生就在羅馬,幹一行棄 一行,絲毫沒有影響,不像她,一旦辭職了就只能回家啃老。
一頓飯在林玫的川劇變臉中吃完,窗外朦朦朧朧的光,彷彿透過那簇光芒能看出正在迷茫的自已。
溫良見亦可始終興致不高,坐了幾分鐘提出告辭。但林玫目的沒達到到,哪肯輕易讓溫良回去。
她找了個藉口讓溫良進退無據,三個人尷尬的坐在電視前看焦點訪談,林玫見亦可對溫良愛搭不理,暗想,讓她留住溫良不現實,連忙拿出手機,讓溫良看另外的幾家基金。
溫良耐心十足,眼光毒辣替她挑了幾家。
亦可無心聽電視裡面的內容,林玫在溫良面前高談闊論,像極愣頭青,偶爾她會問一些無腦的問題,亦可都替她害臊。
但是溫良忍耐力極好,用通俗易懂的例子一一為林玫解答,甚至讓亦可有錯覺,溫良做她乾兒子委屈他了,她應該退位讓賢,讓這廝直接當親兒子好了。
牆上掛著的有十幾年的掛鐘,突然發出轟鳴聲,她抬頭,鐘錶已經指向十點的方向。
溫良顧於室內兩個女人的名聲,主動提出告辭。林玫才滿意的讓他離開,她對溫良笑的慈祥,一直像只鵪鶉在旁邊待著的亦可反應過來,“我去送送他。”
兩級反轉,站在門口的兩人驚訝不已,溫良懷疑的看著她。
亦可一臉平靜:“我扔廚餘垃圾,順路。”
林玫很快反應過來,眉開眼笑:“是啊,是啊,不然放到明天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