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清清冷冷的長廊,站滿了病人家屬。但卻沒有一絲吵鬧,彷彿他們都在等待著那一刻。呼的長廊盡頭上的那盞燈牌熄滅變成灰色。
隨著一聲“嘶!”的聲響。手術室的門開了走出一位,個子很高很瘦的女醫生,她開口說:“我們盡力了,節哀順變。”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疲憊。這時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再也無力支撐,自已疲憊的身體。一下癱倒在地。女醫生看著面前的家屬,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女醫生穿過人群正準備走,想了想她又轉過身說“醫院規定可以去見病人最後一面。”
凌晨2點。一位中年婦女在他兒子的攙扶下敲響了,明達醫院三樓骨科沈稚醫生的辦公室。“ 請進!”隨著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推門而進的趙氏母子倆,臉上滿是殷勤的笑容 。沈稚抬眼看了看,很快就低下頭去。“我有沒有跟你們講過我的時間很重要,要是耽誤了正事你們想過後果嗎?”她冰冷的話語響起像是深谷裡的潭水,不帶一絲情緒只叫人滲得慌。趙麗娟嚥了口唾沫,急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這都是因為你哥嘛。這個混蛋小子,在外面欠了錢說差點被別人打斷了腿,所以我才帶他來找你幫他看看,順便再向你借點錢。”沈稚猛的抬頭說“我記得,你是前幾個星期找我要的錢。”趙麗娟後邊的男人顯然不樂意了,一下來到沈稚面前。趙磊不滿地說“切!你那三瓜兩棗夠誰用啊?快快快,有多少摸多少你哥我在外面還欠著錢呢,等我哪天贏了再還給你不就是了。”女人的嘴唇輕啟,銀牙緊咬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憑什麼?”趙磊聽到後氣憤的講“嗨呀,我看你是忘了當年是誰把你帶大的了。當年你爸癱在床上。我媽什麼也不要,最後嫁給你爸,還把我倆給拉扯到大,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沈稚莫不作聲掏出手機撥打了,醫院保安亭的電話。
過了許久,沈稚都沒有反應。趙磊見沈稚根本不理他。於是正準備抬手教訓她時。一隻手便搭在了趙磊的肩膀上“你想幹嘛!,打人可是違法的。要不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趙磊認識他,那是保安隊的隊長秦海龍,每一次他們來找沈稚都是他把他們轟走的,而且勁是出奇的大。趙磊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看見沈稚的幫手來了,便沒有過多糾纏留下一句,“白眼狼等著!”便帶著趙麗娟便走了。
無錯書吧沈稚見趙麗娟這兩人走後,也是鬆了口氣。最後因為太累乾脆躺在辦公桌上,準備睡一會兒。在睡著之前,她還不忘記對傻站在一旁的秦海龍說句謝謝。一句謝謝可能沒有什麼,但卻在秦海龍的心裡炸開了花,讓他小鹿亂撞。他看著眼前這個姑娘,桌上臺燈的燈光照在沈稚的臉上,本就白嫩的面板襯得更加細膩。讓人無端的升起一種保護欲來,隨意的秀髮凌亂的披在肩上好似一段上好的黑絲綢。深邃的五官簡直是雕刻家精心雕刻出的作品。像希臘的女神,美豔的不可一世。 秦海龍就這樣怔怔的望出了神,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桌子,他弄出了這一番動靜直接嚇醒了剛睡著的沈稚。沈稚本人一臉懵圈的望著他,只見趙海龍說“你還沒吃晚飯吧?就這麼睡的話到後半夜會餓的。”沈稚一臉無奈,但又想到秦海龍是為她好。於是就把罵人的話又吞了回去最後在沈稚的再三保證下,秦海龍終於還是走了。空蕩的辦公室只剩沈稚一人,她使勁的抓了抓凌亂的頭髮最後還是一頭倒在了辦公桌上,接著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