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司婉瑩不禁想起了自已的母親孟甜甜還有父親司墨宸。
在他們心裡,自已和弟弟是一樣的,甚至因為自已魂魄不全的問題,他們對自已關注和緊張比弟弟還要多一些。
嘆了口氣、司婉瑩忍不住有些想念,想念從前陪在父母身邊的日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她再回去那個世界。
耳邊的嚎叫聲,喚回了司婉瑩已經跑神的思緒,看著已經跪地求饒的司建業,司婉瑩的眼神裡滿是鄙夷。
“好了,鳳天、放開他吧!”
趙鳳天點了點頭,用力一甩,便將司建業甩出去兩三米遠。
“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除了司利民和趙秀娟以外想來也沒有其他人會緊張司建業了。
就連一旁的餘蓮花也只是站在那裡冷眼旁觀,完全沒有一個妻子對丈夫應有的緊張。
司婉瑩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沒想到餘蓮花居然在偷看趙鳳天。
那心神盪漾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護理,忽略心底那點不舒服,司婉瑩斜了一眼司家人說道:
“這次就算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以免以後你們不長眼再招惹到你們惹不起的人,到時候送了性命也是枉然!”
司婉瑩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只是手臂垂下的時候,恰好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疤。
趙秀娟無意當中正好看到了這處傷疤,頓時整個人便有些不對勁了。
“老婆子、怎麼了?快扶兒子起來啊!”
“哦、哦!”
和司利民一起,兩人手忙腳亂的把兒子扶了起來,趙秀娟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坐在馬車裡,司婉瑩用神識看著趙秀娟的反應,手腕上的傷疤,是原主小時候救那個白眼狼哥哥留下的。
她方才就是故意引導趙秀娟看見的,既然她們已經忘了原主這個女兒,那她就要讓她們想起來。
午夜夢迴之時,夢到慘死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們會做何感想!
而對於提議拋棄救過自已命的妹妹的親兒子,他們又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司婉瑩不打算對司家的人親自動手,她要看他們自相殘殺、相互折磨,最後身懷愧疚而死。
入夜、趕了一天路的流民們都已經疲憊不堪。
不是走到哪裡都能遇到可以遮風避雨的破廟供他們休息,隨便山林間、渠溝裡、路兩旁到處都是橫躺豎臥的人。
司婉瑩三人背靠背的倚靠在馬車上,夜半時分,司婉瑩悄悄的睜開眼睛,雙手掐訣,一道流光隨著手勢飛了出去,直直沒入趙秀娟的腦海之中。
做完這些,她便再次閉上眼睛,而此時正在熟睡的趙秀娟腦海裡突然闖入一道身影。
“娘、為什麼你們要拋棄我!”
“娘、你們等等我啊!”
“娘、救救婉瑩吧、婉瑩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
腦海中,女兒神情哀切的哭訴著,紅腫的眼睛裡佈滿了淚水。
突然間,畫面轉換。
趙秀娟看到女兒被一群山匪死死圍住,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一條條的破布。
看著女兒被一眾山匪凌辱最終慘死,趙秀娟拼命的想要掙扎卻沒有任何作用。
畫面再次轉換。
原本乖巧孝順的女兒突然又出現在自已眼前,最後猛然變成了厲鬼,死死的掐著自已的脖子。
“救...救命....救命啊!”
趙秀娟的呼喊聲驚醒了周圍不少人,她猛然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已原來是做了噩夢。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她嘴裡不停的唸叨著:
“幸好是個夢...幸好是個夢、幸好是個夢!”
“老婆子、大晚上不睡覺你叨咕什麼呢!趕緊歇著吧!”
“是、是、這就睡了、這就睡了!”
只是躺在地上的趙秀娟任憑如何催眠自已,仍舊難以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好像就能看到女兒變成厲鬼的那張臉。
“不會的、不會的、別來找我啊!不是我要拋棄你的,我也是沒辦法啊!”
趙秀娟就這麼自言自語的呆坐在那裡一夜,第二天清晨,司利民一醒過來,就被旁邊神神叨叨的女人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怪嚇人的!皮癢了是不是!”
見老頭子醒了,趙秀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當家的、老頭子、我和你說啊!我夢到了婉瑩啊!婉瑩死了、她被山匪或害死了,她變成厲鬼了,她要來報復咱們了!
冷不丁的聽老婆子提起閨女,司利民也有一瞬間的心虛,畢竟是他聽了兒子的話,這才拋棄了女兒。
想起女兒那病弱的身體,即便不拋棄她,她也挺不下去啊!
“一大早上胡沁什麼,什麼死不死、鬼不鬼的,她就是立地成仙了我也是她老子。
還報仇、報什麼仇,她是老子生的,名就是老子的,老子說讓她怎樣、她就得怎樣!”
因為心虛,所以司利民的聲音越說越大,吵醒了一旁的司建業。
司建業滿臉的不樂意,看著老兩口煩躁的喊了兩句:
“大清早的,您二老不好好休息,吵什麼呢!你們不睡,也不讓別人睡是不是!煩不煩啊!”
被兒子吼了,兩人都消停下來,只是誰也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好像看見對方,就能想到自已先前做的虧心事。
太陽的溫度漸漸升高,睡覺的人也都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又捱過了一天,又多活了一天。
這是幸運,也是不幸。
路上,趙秀娟忍耐不住,便把自已做的夢和司建業又說了一遍,餘白蓮在一旁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目光有些閃躲,畢竟當初司家糧食有限,她不想自已捱餓,這才攛掇著司建業把小姑子棄了。
原本她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提了提,只是沒想到相公和公爹還真同意了。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自從司婉瑩被司家人拋棄之後,餘白蓮心裡也十分不安。
可是後來看著越來越少的糧食,她心裡那點不安也就消散了,歸根究底這是她哥她爹做出的決定,和她這個嫂子可沒有太大關係。
一直自我催眠的餘蓮花經過這一路的艱辛與困苦,早就把司婉瑩的事情忘到腦後了。
今天婆婆這麼一說,她心裡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