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玲玲站在窗前，甜膩膩地向葉含章揮手。看著他的車，在天未全亮的幽光中漸行漸遠。

往日裡，她會躺回床上再去補個覺。可今天，玲玲絕沒有心情睡覺，即便昨夜她一宿裝睡。

她飛速的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一個慵懶的女聲。

“出事了，他可能早就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玲玲儘量說的平緩，但依舊剋制不住聲音裡的恐慌。

對方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問道：“你簽證好了嗎？”

“好了，這一兩天就可以拿回來。”

“好，你把機票改了，先出去。”

“學校演出團還要等到下週……”

“不等了，夜長夢多。”對方沒等玲玲說完，直接將她話頭打斷。

張小鳳回到家後，葉含章的笑臉一直在她面前出現。笑眯眯地，彷彿二十多年間沒有任何變化。

想著他，張小鳳也會情不自禁地微笑，甜蜜地微笑。

可一轉身，她又開始傷感、害怕起來。二柱子躲起來的地方，張小鳳只同含章哥說過。而且自已的含章哥、還讓她畫了簡圖。

“含章哥不應該害我呀。”張小鳳撫摸著大肚子喃喃自語，不一會淚水又流了出來。

她還記得，自已匆匆忙忙趕到黃家店小旅館時，店主說的話：“他被一堆人帶走了，看那派頭有點像政府人員。”

“政府人員，這不就是指的含章哥嘛。他逮二柱子幹嘛呀？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張小鳳低著頭看著隆起的肚皮，心中又充滿了懊悔。

“再等半年就好了，也許含章哥還愛我。”想到這裡，張小鳳剛才還愁雲慘淡的臉上，竟又泛起了微笑。

忽然，門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哪位？”保姆從廚房出來，跑到的門後。她沒急於開門，而是在貓眼看了一眼。

“一個女人。”她回頭對張小鳳說道。

“女人？誰呀。”張小鳳艱難起身，也走到門後看了一眼。

“我以為誰呢，她是咱家上次那個保姆，安徽的。”

張小鳳笑著把門開啟：“你咋來了？”

女人慌亂的眼神，向屋內緊張地掃視了一圈。她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進了屋。

“咋了？有什麼事嗎？你不是說老公被人打了，著急回家……”

張小鳳話還沒說完，門上又傳來了敲門聲。

“這傢伙，你一來咋還帶著尾巴呢。”張小鳳開著玩笑，想回身去開門。卻發現女人一個箭步直衝門口，把房門直接快速開啟。

門外的三名漢子，一擁而入。

“幹啥！你們要幹啥？”張小鳳意識到了危險，慌亂地向保姆身後躲去。

保姆剛從廚房出來，手裡還拿著鍋鏟。她把鍋鏟舉高，顫聲喊道：“你們要幹什麼，這裡街坊鄰居都是人，我們喊一嗓子你們誰也跑不了。”

女人冷哼一聲：“你沒來之前，我在她們家做保姆。這個時間樓里根本沒人。”

“你到底要幹啥！”張小鳳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扶著保姆的肩膀喊道。

“幹啥！還我兒命來。”女人身後三個漢子當中，年歲較大的那位，直接從包裡掏出了一把砍柴刀。